先把颍川的醉儒戏郭二人,暂时放在一边,让我们把话题移到,此刻东汉的京师洛阳。
如今的洛阳,已经过四百多年的时代演变,规模大小已远远不是当初汉朝初建时那么简陋,昔日萧丞相所建的未央宫,也早就被后人好好扩建了一番,如今尽显繁华景象,是当之无愧的京师。
望着如此的洛阳,无数从丝绸之路赶来的商人及东南亚的其它的附属国,来到此处,都是无尽的感慨与羡慕,看着这样的古城,畏惧着这个古老强大的汉朝。
城内的布局,也甚是易懂,一切都是围着至高无上的皇权而工作,佷明显就是儒家主张的等级制度那一套,也不知当初提出三纲五常的董生,看到此时的洛阳,会不会吐血身亡,但依着那人的心思,恐怕是高兴都来不及了,毕竟这可都是其学说的影响。
谁让此刻的洛阳,可以看成是一个皇权的大监狱,其它且不说,光是南北两宫,已是洛阳的三分之二,更别说还有永安宫,濯龙园(皇家园林)的存在,不过朝中的三公,待遇还是老高的,与南宫离得老近,其余官员则在其北上角依次排开。
而穷哈哈的百姓,只能在上东门和中东门夹角里住了,其大小只有洛阳城二十分之一的大小,就连城里的金市(工商区,不是卖金子的店铺),都比其大许多,此外城内城外,都被望不尽长远的高立城墙,所包围,用我们现在的梗来说,就是一座围城。
但即便如此,洛阳依旧得到无数人的喜爱与追捧,因为在这里,你不仅可以获得财富,也可以获得至高的权利,那些站在大汉豪族金字塔上的家族,是无法拒绝,也必须要在城中立足,不然,等待其的,是家破人亡的结局。
谁让大汉皇帝一直都玩薅羊毛这个游戏的了,一旦发现下面的豪族势力强大,就把其强迁洛阳了,但可惜到光武皇帝这之后,执行力度稍微的减少了部分,这才导致后来地方豪族势力,尾大不掉。
此外,也有无数的青年才俊,争先恐后的,来此等待贵人赏识,伯乐是天天有,鲤跃龙门也是一件常见之事。
这样的洛阳,繁华中而不失美丽,富贵中又不少灵气,导致大街小巷上,车水马龙,人流不止,放眼望去,绫罗绸缎者,数不胜数,就可知洛阳,多么繁华了。
金市之内,胡人汉人,很是自然的,买卖生意,自由交谈,到处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但可惜,此时的千秋万岁殿的朝堂,则是争吵万分,朝中的御史大夫,尚书长史,五官中郎,给事谒者,太常掾等文官,正在互相攻击,以子之矛,攻敌之言,场面极其吵乱。
而在朝堂之上的三公,十常侍张让,赵忠只是无所谓的看着下面百官的无端争吵而不打断,因为灵帝看得,正津津有味了。
“陛下,洛阳城中,近日来了许多并州难民,其面黄消廋,在城内随意游走卧睡,以乞讨为生,甚至还有部分,当街偷抢面食,这种情况,还让金市的胡人所望见了,此事还请陛下定夺,”洛阳属官郑华,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哼,洛阳令真是好本事啊,如此小事,居然也敢拿在朝堂来说,真是胆大包天,”曲军候王振,很是不留情面对着洛阳令周异,进行开炮,“这等小事,还做不好,你们洛阳属也没必要存在了吧,”
“是啊,是不是因为陛下前几日,改任何大人为洛阳令,有人心有不甘啊,”虎贲中郎苏辉,也是不嫌事闹大了,故意把事闹大,谁让他是何进的老部下了。“要卑职看来,此事很好解决,直接把这群难民抓到牢房里,不就好了,那样他们不就,有吃有睡的地方了,”
“对,王曲候说的话,话粗理不粗,如此小事,你们洛阳属,也敢在朝堂之上说,也不知周洛阳令,是何等居心啊,”之前被周异差点落尽下石,要死的护羌司马马欢,此时也是卖弄全身解数,来对付周异。
“哼,你等武夫,又能想到多少,此事,要是真按你说的那样,那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事来呢?”太常掾符已,很是气愤的站出来,“你们这些莽夫,就不曾想过那需要耗费多少粮草,还有此事,若是传出来,对陛下,对朝廷的威信伤害,有多么巨大,”
“哼,尔等武官,不明是非,与你们说话,就好比对牛弹琴,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做木头吧,那样,闹出了笑话,也不会有人来笑话你们的,”博士舒池,也如圣人光环加身一般,对起方才说话的武官,进行了嘲讽。“若此事,真如尔等所言,那我大汉的颜面,岂不是丢大方了,”
“噢,是吗?你们这些儒生,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吧,听不出来,哪句话是真是假啊?”护乌司马司惋,此刻也站了出来,对着博士舒池开炮,“陛下,臣认为可以暂时把城内的这些难民,安置在城门东郊一处,让少府暂时把他们安顿一下,让他们在濯龙园里找些吃的,此事不就好了,”
“也不知你们,这些儒生,是什么猪脑子,就因为此事,在朝堂上闹出这么多的事来,”护乌司马司惋,继续鄙视的说道,“还敢说我们这些武官,是莽夫,对牛弹琴,要是我等是牛,那你们恐怕是头蠢驴了吧,”
“哈哈,对,乌惋司马说的,太对了,你们这些文官,食陛下之禄,却不干实事,你等不忠不义之徒,还有何颜面,在朝为官,我要是尔等,早就撞梁自尽了,”护羌司马马欢,此时也毫无顾忌的,对着文官大胆开炮,谁让汉朝时,武官的地位,远远高于文官了。
“哼,马司马,此言就恐怕有些言不由衷了吧,若不是你等护卫并州不利,洛阳今日又怎会出现,这么多的难民,”尚书左丞薛城,很是不客气的说道,“此事要是追究,还是你等的错,此外,我还听说好像还有不少难民,已经南下,去了豫州,要不然,城内的难民数量,恐怕最少要到八千多人,”
“哦,那照薛左丞的话,此事是我马欢造成的吗?”护羌司马马欢,很不好气的回了一句,“这事真要追究下来,应该要怪前并州刺史董卓的错,若不是此人的纵然,并州的羌族,哪会有十来万人,”
说道这里,护羌司马马欢,突然跪到朝堂中央的过道,不得不说,做官的都不太傻,马欢的脑子,转的飞快。“陛下,护羌司马马欢,监察不力,才使董卓肆意乱为,做出如此恶果,还请陛下责罚,”
狡猾的马欢,很是恶心的继续阴了文官一笔。
“陛下,此事,并不是马司马的过错,马司马曾经为此上书,卑职当时也在朝堂上提过,但是几位博士,御史大夫,都不以为然,说董刺史此举是教化之功,说我等是杞人忧天,”北军军司马冯及,此刻冷不经的站了出来,说了一句话。
顿时,这句话惊起数层大浪。谁让冯及,是此刻说话的官职最高的一人。
更为致命的是,位于三公之下,此刻军部最高的卫尉章亚,此时也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此事卑职也记得,当时几位御史,博士可是对这位董刺史所举,是大力支持,说此举是董生教化之道,对我大汉是大功一件,”
“陛下,微臣认为,有必要让那位董刺史到京师来一趟,看其言行,再决定是将其降职,还是打入死牢,”章亚的话,更是不留情面,更奇怪他根本没提怎样处置那几位御史,博士。
但可惜,那些又不傻的御史,博士,哪里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套路,为了不让此事祸害到他们,他们都没尊严的跪倒在地。
“这,陛下,微臣等有话要说啊,微臣等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