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的这一个冷不究的公文告示,即安抚了民心,也给了颍川那些作恶的家伙一个警戒。
颍川城内,公文张贴处,围了无数看热闹的人,他们在叽叽喳喳中,表现自已的看法。
“咦,太守也太牛了吧,要处死郭胜的子侄,太守就不怕被那位报复啊,毕竟现在,是十常侍的天下啊,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一个杨朱学派,极其看重利益的儒生,说道。
“哼,阁下这话,说得有些不妥吧,难道就因为那几人是郭胜子侄,犯下的滔滔罪行,就能不管不顾,那些被他们欺压毒害的百姓,他们就应该有此恶果吗?”一个保留着公正心的儒生,很不喜的与这位辩论道。
“哼,竖子,吾不与你多争,道不同,不与相谈,”不想多费嘴舌的杨朱学子,直接跑了。(哼,白痴,我才不和你对牛弹琴,浪费时间,这位郡守过不了多久,恐怕小命难保了。其心里旁白。)
看着这位不战而走的对手,得胜的这位,也并不是特别高兴,因为他听得出那位对手话里的谜语,“何郡守,您一定不会出事的,要是您有难,我哪怕去太学,告御状,也一定要和您共存亡,”
“啊,切,”在公府屋里的何进,突然打了一个哈切。
“老爷,您怎样了,没着凉吧,”一边有忠犬性格的王雨,很是担心,询问着。
何进摇了下手,说道。“没事,可能是鼻子里进了什么不干净东西,啊切,可能是有谁想我吧,”何进又打了一个喷嚏,自我调侃。
“噢,那就好,老爷,可能是夫人她们再想你吧,要不现在,我们回府吧,时间也不早了。”听到自家老爷奇特的话语,王雨已经习惯了,为老爷的身体健康,王雨松了一口气。
“嗯,有道理,那我们走吧,”在屋里呆的已经很闷的何进,很轻松的答应了此事。
但城里的议论声,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过去,而消停减弱。
“喂,老头子,黄老爷那么好的人,也要处死,郡守老爷是不是弄错了,”颍川城内一受过黄府救济的一家,在家里偷偷摸摸的说道,
“哎,老婆子啊,这事咱俩就别说了,黄老爷是自找死路,谁让他做了那几人的手下,而且,相比于黄老爷,我老头子更愿意相信我们这位郡守,好了,咱俩就别嘀咕了,早点睡吧,明早还要做豆腐了,”老爷子用这个假理由,劝说道自已的老妻早点睡觉。
很快,被爱蒙骗的老婆子睡着了,而老爷子,则睡不着了,在为此事发愁了。唉,黄老爷,我老头子帮不了啊,受你的恩情,老头子报不了啊。
而在颍川各县的几个小村,则上演以下这类情况。
“啊,老天爷保佑啊,郭皮丘,你这混球终于可以死了,哈哈,咳咳,没想到我这老骨头,还能看到今天,老天爷保佑啊,”说话间,一个骨瘦如柴的老爷子,就跪倒在地,热泪盈眶的说道。
但他这话,却没得到小村里其他人的同意。
“杜老,您这话说的可不对啊,这哪是老天爷的功劳,明明是我们那位救苦救难的何郡守做的好事,李老,宋小儒生,你们评评理,我王大瓢子,这次没说错话吧,”一个虎大腰粗,身上散发着几许膻气的屠夫,王飘,较真的说道。
王飘是何进的一个死粉,一是因为何进对他们这些屠夫很关心,给了他们不少的帮助,其次是因为何进,对他们这些百姓太好了,不仅给予低息农具种子,还减了他们的徭役。
就拿小村最近在打的水井,河道一事,按照从前来说,都是义务去做的,干的是累活,吃的是稀粥,而现在了,却是能拿到钱,吃的也比以前好多了,粗饼菜汤,偶尔还能吃到肉。PS:肉就是从他王飘这买的。
因为有这些,真实贴切的好处,何进在颍川百姓中的声望极其之高。
“对,对,瓢子,这次话没说错,老杜,你不能把我们这位何郡守给忘了啊,”村里的威望老人李二,有些不好气的说道。“小宋,你说你李叔,这话说的有理不?”
一边被忽然点名,殃及池鱼的宋穷儒生,此刻很想说一声,我想静静,来和自已现在倒霉的遭遇说个道别,方才他吃饭吃的好好的,突然被人拉到这里,读公文,读完之后,正要回去,又被拉过来评理。
尽管此事,可以让他在乡里威望增加,但是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掺合进来啊,只想好好的吃完晚饭。
“恩,李老,您说的当然有理了,此事太守功不可没,是·········,杜老,说的也不无道理,”村里的宋儒生,激活和稀泥技能,把此事完好的解决了。
而与之同时,那群被惊道的蛇,也终于得知了这个消息。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几位郭公子,还有黄老爷,他们要被处死了,”一个村里的山贼探子,赶紧上山报信。
“不好了,老大,村子里刚刚张贴出一份处死公文,说要处死郭老爷,还有黄老爷,老大,我们该怎么办啊,”山洞里,又跑进了一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农夫。
“咦,我去,孙二(木柴),你怎么在这,”两个报信的家伙,说完话,才发现对方是自已熟人。
他们二人,都是这个山头老大,特意放下山,做的隐形眼线,由于保密工作好,二人从不知对方身份。
“好了,你二人就别这么大惊小怪了,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拘谨的,坐下喝点水吧,”山头老大很快的,就把话头接住,让二人加强兄弟路线的紧密联系。
“是,大哥,”两个小弟,都很听大哥的话,在一起交谈说心。
但他们的老大,现在可没这心情,看他二人的兄弟结交甚欢场面。
“我去,这位太守,也太凶残了吧,原本就血洗了颖川十几个世家,现在竟然要处死郭大人的子侄,难道他不想做太守了,疯了,疯了,这世道难道疯了吗?”小山头的强盗头子,听到这个消息,很是不敢相信。
此刻的无名山头,也是同样的场景。
“首领不好了,黄老爷要被处死了,我们该怎么办啊,要不要去救他们啊?”一个在村里打着牙口,小酒馆喝酒,喝正高兴的山贼孙乙,听到周边的饭桌,都在说此事,赶紧回去报信。
“噢,他们?小乙,你好好说,除了黄老爷,还有谁,一字都不要少,”山头上略显发胖的老大阿桂,盯着孙乙,说道。
“是,首领,还有郭康那几位,郭胜子侄,……,”
“什么,有那几位,小乙,你没喝醉吧,是不是在说胡话啊,”首领阿桂,此刻很不敢信这是真的。
“哎,首领,您闻闻我这身上,在看看我的眼睛,我这像是喝醉的样子吗?”山贼孙乙,给自已讨说法。
“嗯,好吧,你下去吧,”仔细看完孙乙的样子,知道此事不假的阿桂,此刻有些迷惘了,自已该怎么办了。
而此刻狼山歧山的首领丈首,木三,才已经在发狂了。
“诸位兄弟,我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现在恩公,命不久矣,我们要早日去颖川城布局,准备夜闯牢房吧,救出恩公他们,”木三有些着急的说道。
“木大哥,您说的,我们也同意啊,但这么多兄弟,谁去合适啊?而且我们这么多人,突然去了城里,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恐怕城中需要一些照应,不然,即便我们从牢房里,把几位公子救出来,也是图劳无功,”丈首看了众人,说出自已的担心,毕竟他可不是那种莽夫,做事只凭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