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朵云,飞至屋檐端。
瞧见一孩儿,正自把饭玩。
笑他痴又愚,他便把碗扔。
扔至半空中,击在云身上。
云便把雨下,痴儿湿漉漉。
气急又败坏,逃进家中哭。
哭也不安生,却把雨衣挂。
傲进雨云中,欢自蹦又跳。
云见更嚣张,又拿暴雨下。
倾盆雨似瀑,众周皆滂沱。
路人房旁走,啧啧皆称奇。
若见一小鹤,嬉在飘云端。
昂首又挺胸,步度也翩翩。
云见雨渐小,暗自又卯劲。
心余而无力,黯然泪无痕。
仓皇却失挫,破落与不服。
奈何那鹤笑,有如太阳出。
霎时云无隐,万里照晴空。”
瞧瞧,这痴儿又在那胡说八道一番,天真俏皮的模样真引得旁人一阵喜爱。
倘若细品这痴儿的打油诗,倒不乏几分趣意,真不像出自一个七岁小孩之口,还是令人感到十分惊奇哈。
恰是这个秋季,到了鹤笑云上小学的时候。
一股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出现在他的心头,这是他头一次感受到一丝的紧张,或许是启蒙阶段的生活过于安逸。
虽说爷爷总是在文学上对他进行熏陶,熟背三字经什么的也不在话下,可这好像也就只是跟唱儿歌似的,只是一股脑的背了下来,至于讲了什么,是什么意思,他也感到稀里糊涂。
他只顾应了大人们的不算过分的要求,在适当的场合博取几声夸奖,然后就能兴高采烈的拿了大人的奖励,屁颠屁颠的走开了,被长了脸的大人们则极为满意的笑笑,或而夸夸其谈下去,或而应和了两声也便缓缓离去,满脸的春风得意。
在爷爷的陪同下,这个小雏儿也不敢耍着性子,生怕爷爷的一个冷眼将自己的魂给吓得灰飞烟灭,于是乎,他抱着紧张与兴奋跟着爷爷走进校门。
八月三十一号恰是开学的前一天。许多一小(市第一小学)的新生都要参加升学测试。
虽说是幼升小,可也引得众家长的重视,因为他们坚信:孩子要上最好的小学,赢在起跑线上很重要。
鹤笑云的爷爷鹤老也不例外,曾身为校长(至于哪个学校不得而知)的他,对于儿子这个博士后高材生的身份很是满意,那么,既然是我鹤家的人,笑云也不能逊色于他爸爸,毕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这着实给了笑云不小的压力啊。
考试前一天晚上,还半夜突然从梦中惊醒,也不管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又对了字母表一阵的口水攻击,搞得整家人都被吵醒,感到既惊又奇,这小小年纪竟也知道临时抱佛脚一番,随即又看看时间,才十二点钟,于是又责怪笑云“张惊八怪”,敕令他睡觉后,也都自顾自的各自又迷迷糊糊睡去了,
独留笑云一人眨巴眨巴眼睛,感到一阵莫名奇妙,哭笑不得的表情里略微有些不易察觉的委屈,待喧闹声消失后,点点泪光才轻声撒下,在月光的嘲笑里,他抽泣了一番,却又耐了性子,不敢发出声来,俨然哭成了一个泪人,良久才擦了眼泪,可这一夜,他注定不眠,便下定决心,关上房门,又自顾自的小声朗诵起来。
这一次,似乎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心中也便越发的安稳起来,读着读着自己也睡着了。
毕竟这是笑云第一次考试。
考试前的气氛显得有些隆重,一张稚嫩虽泛着一抹红晕,一双黑炯炯的大眼衬了一对两角上翘的柳眉露出一副严肃的神情,确实是与其他幼稚的面孔相比显得有些另类,眉宇间的自信似乎也有些成熟的气味,实在是与这七岁的年龄不大相称。
他向爷爷挥了挥手,两只粉嫩的小手故作腔势,弧度摆到了不同寻常的高度,嘴角一翘,迈开了步伐走进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