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栓柱跪在了杨贲面前,杨贲迟疑:“这······老人家!”
老汉对儿子说道:“栓柱啊,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杨将军杀敌,不要以为父为念,你杀的金人越多,为父就越高兴,打跑金人才算是给为父尽孝了!”
栓柱哭道:“爹······孩儿怎能放心留下您一人在家中?”
“混账!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跟着杨将军从军入伍、征战沙场、斩杀金人就是为全天下的百姓们尽忠了!”
栓柱含泪对杨贲叩头道:“请将军收下小人,小人必定努力操练、奋勇杀敌!”
杨贲努力克制着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一些,他对老汉道:“老人家,之前虽然有很多人自愿报名参加我军,但这是第一次有人亲手把自己的儿子交给我们,这是您和长社父老乡亲们对我们的信任,我代表铁血军全体将士感谢你们的信任!请你们放心,我们对待你们的儿子、丈夫会向对待自己的亲兄弟一样,我们将尽最大的努力让他们活下来,活到能看到赶走金人的那一天!”
队伍继续启程,在长社百姓们的默默注视下很快就出了长社城向禹州方向前进,没有粮草物资等后勤方面的拖累,刚开始行军速度很快,只一个时辰就走出了三十里,但这几天新收的一千多还没有经过操练的新兵们很快就慢了下来,他们成了全军拖后腿的人。
在路边,杨贲看着明显放慢了速度的一千多新兵从面前经过,皱眉说道:“这么下去不行啊,还是得下令让军官们督促,严令新兵们加快行军速度才行!”
范斌劝道:“首领,时间虽然紧迫,但金军总不会大半夜的追过来,您是不是太着急了一些,总得给新兵们一些适应的时间嘛!”
杨贲叹道:“我也想让将士们放轻松一些行军,但不行啊,不瞒你说,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从傍晚时分一直到现在,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两个骑兵从后面飞奔而来,道路上的兵士们都不得不让路,这两人在杨贲等人面前勒马停下里,等看清楚才发现是余华铭和孟浩东!
余华铭抱拳道:“首领,这位兄弟说是我方细作队的,有重要消息向您禀报,属下新加入,不认识这位兄弟,所以亲自带他来见您确认一下!”
杨贲点头道:“对,这位是细作队的孟浩东队长,余都头,你去忙你的去吧!”
余华铭抱拳返回了队伍最后面,继续带着手下兄弟为大军垫后。
孟浩东喘匀称了气息,抱拳对杨贲道:“首领,我们的麻烦大了!刚刚收到从颖昌传来的快马报告,金军在酉时就出发了,目标就是长社!也就是说,他们比我们早一个时辰出发向长社而来,目的就是想趁夜掩护把我们围在长社城内,但我们先他们一步出了长社,他们扑了一个空,但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没有走出多远,因此派了一队先锋前来追击我军,按照估算,追击我军的金军先锋人马与我军相距二十里左右,很快就会追上来!”
杨贲没有紧张,问道:“追击我军的金军先锋军有多少人马?”
“五百骑!”
杨贲冷笑:“他五百骑兵就敢在这黑灯瞎火的深夜追击我数千人马?撒七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难道他就不怕这五百骑兵中了我的埋伏后被我军吃掉?”
这时范斌提醒道:“首领,不可大意啊!据我所知,撒七虽然是金人,但并不是一个莽夫,倘若这五百骑兵是他的诱饵呢?实际上他的大队人马就跟在这五百骑兵后面不远处,若我军伏击这五百骑兵,岂不就中他的圈套了!”
杨贲闻言惊出一身冷汗,咽了咽口水,说道:“范先生的话不是没有可能!”
说完,杨贲对孟浩东说道:“孟兄弟,只怕还要劳烦你返回去打探一番,看看这五百金军骑兵身后是不是还有金军大队人马!”
“明白!”孟浩东也不废话,抱拳之后直接打马调头返回。
“张达!”杨贲喊道。
张达打马上前抱拳道:“首领有何吩咐!”
“命令骑兵队都跟我留下断后,你带着其他人先走!”
张达立即道:“首领,还是我留下断后吧,大军不能没有你统领啊!”
杨贲大怒:“少废话,你打得过撒七吗?如果是他亲自带队,你连他三招都撑不过就得身首异处!还快执行命令!”
“是!”张达无奈,只能遵命行事。
三百骑兵很快调头赶了过来,等步兵队伍和马车队都走了之后,杨贲对余华铭说道:“余兄弟,你带着你的二百人也先走,这里交给我断后!”
余华铭马上说道:“首领,我也听说了,来的是五百骑兵,这夜间如果骑兵混战在一起,有步兵加入的话,胜算要大很多!我还是留下来吧!”
杨贲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好吧,你带着你的人埋伏在两侧,等我们挡住金军骑兵,让他们失去速度之后,你们立即从两侧冲出来夹击!”
“明白!”
金军的骑兵追击得很快,杨贲还没有等到孟浩东的探查回报就已经听到了无数马蹄声,他立即跳下战马趴在地上监听,没错,是五百骑兵,距离这里已经不足十里,但除了这五百骑兵之外,却没有听到另外的脚步声和马蹄声,难道后面没有金军的大队人马?
孟浩东还未返回,可追击的五百金军骑兵已经已经来了,杨贲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他继续犹豫了,这一仗必须要打,决不能让这五百骑兵追上铁血军的主力大队步兵和马车队!
杨贲带着三百骑兵排成箭矢阵型堵在道路上,两侧都是棉花田,此事棉花已经摘干净了,可棉杆却还留在田地内,人和牲畜都无法自由的在棉杆地里快速自由的穿梭,否则容易被棉桃壳划伤,而余华铭就带着他的两百五十人埋伏在棉杆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