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江南,已算炎热。
或许是没有擦防晒霜的缘故,苏健的皮肤有些变色,变得有些古铜,看上去很是健康,亦很性感。
这一日,忽见前方一座高山拦路。但这山有些特别,山顶一片银白,似是雪峰,山腰一片青绿,山脚一片嫣红。
“江南竟然还有积雪不化的高山,甚是有趣,没准我的小狸就在此处隐居。”苏健四下望了望,想寻处人家打听打听,可在山脚下溜达了一圈,也没遇上半个人影。
“算了,反正我又不是来找别人的,我是来找我的小狸的。”苏健独自嘟囔着,打马进了这片大山。他在这片大山下转了三天也没找到半个人影。无奈,便又牵着大青马,继续向上攀去。
越往上气温便越低,也越难走。
“小狸啊,你不会真的住在山顶吧?”苏健正嘟囔着,忽见上方一处山洞。
“太好了,快去休息休息。”
这山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洞口西南向,洞中还算干爽。苏健从马背上拽下一块毛毡铺在地上,拿了干粮,肉干和水坐下吃了几口,忽觉身心疲惫,便把吃的丢在一边,盘膝合目坐练了一会。
忽然间,就听得身旁的大青马一阵嘶鸣。
苏健猛地睁开双眼,但见洞口有两只猛兽正凶狠的盯着自己。
其中一只灰白毛皮,两耳尖尖,尾短腿健,眼光凶厉。这是一只超大号的猞猁。
那另一只黑白毛皮,两耳圆圆,粗腰粗腿,口流馋涎。这是一只超凶猛的猫熊。
这不是地球,这不是地球,这不是地球。重要的事说三遍。
苏健早已不是江湖小虾,双腿较力猛窜起来,抓过弓箭照着那猫熊便一箭射去。
那猫熊反应慢了些,这一箭伤了它的后爪。
那猞猁反应却是极快,抓住这空挡飞扑苏健的面门。
苏健来不及放箭,腰胯微沉,猛运体内火元,右掌及时拍出,一道烈焰直袭那猞猁的面门。
那猞猁怎会想到还有会放火的猎物,这一把火烧得它毛焦胡子断,“嗷”的一声逃命去也。
那大猫熊原本还想再战,见了这副情景也只得瘸瘸拐拐的逃命去了。
苏健长出一口浊气,抚着大青马的长脸心悸道:“太险了,太险了。若不是你提醒我,估计我这条小命也就不保了。”
“不行,此处危险,还是早去为妙。”如此,苏健收拾了物品,牵着大青马便出了这山洞。
没走几步,忽听有人高声道:“道友何处去?”
苏健吓了一跳,四处张望,就见两旁大树上,各跳下一人。
就见这二人皆是仙道打扮,黄冠乌发,青袍云履。往脸上看,一个脱俗俊逸,另一个玉面沉稳。
那俊逸的拱手道:“贫道俗家姓吕名岩字洞宾。”
那玉面的拱手道:“贫道俗家姓范名蠡字少伯。”
苏健楞了楞,便拱手道:“在下姓苏名健字少阳。”
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但见吕岩道:“苏道友还真是个异数,我二人皆输给你了。”
苏健纳闷道:“此话怎讲?”
范蠡道:“三日前,我与洞宾山中闲坐,偶见那猞猁与猫熊为争这山洞而斗。我便赌那猫熊会赢,吕道友便赌那猞猁会赢。可哪成想,这俩畜生斗了几日,最终的赢家竟然是苏道友。”
苏健笑道:“偶然,实数偶然。”
吕岩道:“既然是个异数,那便请到寒舍一叙。”
苏健想了想,言道:“恭敬不如从命。”
如此,吕岩和范蠡头便前带路,苏健就在后边跟着。不知为何,苏健总觉得这二人身上有着一股子与众不同的仙气,亦或是真真正正的仙气。
三人下了半山腰,又走了二三里,绕了几个弯弯,眼前便是一处小山谷。这谷中尽是牡丹与翠竹,花竹之间,便是一幢大大的竹楼,而那竹楼后的小山上竟还有一条小瀑。
苏健暗赞:“若是巨月东升,这花竹水月交相辉映,那便是天下难寻的美景啊。”
三人到了大竹楼前,但见上挂一块木牌,上刻五个大字‘花竹水月居’。
吕岩道:“苏道友请。”
苏健道:“二位仙人请。”
范蠡哈哈笑道:“苏道友莫要见外,就称吕道友与范道友便可。”
苏健口中称是,三人便进了这花竹水月居。
“怎么有股子生人气?”一个银铃般的娇声忽然传来。
“妹妹,能来此处的怎会是生人?”另一个娇柔的声音入耳。
话音刚落,里间竹门横开,走出两位出尘的仙子。
她二人皆是赤足,白白嫩嫩,滑滑秀秀。一位头戴牡丹红花,身挂素白丝裙。另一位头插明珠金簪,身围淡粉丝袍。
苏健就觉得眼前一闪,便有种被亮瞎的感觉。
吕岩拉着那头戴牡丹的仙子道:“苏道友,这是贫道的仙侣——白牡丹。”
范蠡也拽着那淡粉丝袍的仙子道:“苏道友,这是贫道的仙侣——施夷光。”
苏健忙起身拱手道:“久闻二位仙子大名,今日一见,真乃三生有幸。”
白牡丹道:“苏道友莫要客气,既然进得这花竹水月居便不是外人。”
苏健点头称是。
范蠡道:“苏道友是贵客,定要尝尝那清蒸金鱼的味道。施道友,有劳了。”
施夷光微笑着,点了点头,拉着白牡丹的手,转身去了。
见二人走了,苏健这一肚子的问题可真是憋不住了,大胆问道:“范道友,那...那可是西施?”
范蠡点头道:“正是。”
苏健又问:“吕道友,那...那真是白牡丹?”
吕岩点了点头,言道:“苏道友果然是异数。世人皆知西施,却不知白牡丹,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苏健道:“我这人生得比较晚,所以知道的多些。”
吕岩道:“原来是后世的道友,难得,难得。”
苏健想了想,又道:“吕道友,去年的时候,我遇到了李玄,汉钟离和蓝采和,他们在到处找你啊。”
吕岩道:“他们是八仙对不对?”
苏健点头道:“正是。”
吕岩又道:“还有张果老,曹国舅,韩湘子和何仙姑对不对?”
苏健道:“对啊。”
吕岩笑道:“你说得这些人都和白道友说得一样,但我却不认得他们七个。”
苏健惊道:“啊!你不认得!那...那你是怎么来到这古月神州的?”
吕岩无奈道:“当日我在终南山静修。坐了也不知多久,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处山谷了,连我自己也还纳闷呢。”
苏健想了想,又道:“那你是怎么遇上白牡丹的呢?”
吕岩道:“前些年我四处游荡,在淮阴城便遇到了她,她死活都要粘着我,没办法,我便只能带她回来了。”
苏健看了看范蠡,又道:“范道友,那你和西施是怎么来的?”
范蠡笑道:“我可没吕道友那般好运,我与施道友当时可都是光着来的。”
苏健尴尬一笑,又问:“那你们和吕道友是如何遇上的?”
范蠡道:“当初我和施道友在钱塘江隐居,后来遇上了吕道友和白道友,相见如故,甚是投缘,便来此处学道喽。”
苏健想了想,又问:“听闻范道友前世三散家财,可有此事?”
范蠡呵呵笑道:“确有此事,但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苏健道:“愿闻其详。”
范蠡道:“天下逐利,世间无义。一聚家财,匪盗至,因此而散。二聚家财,邻效之,弃工弃农弃学,因此而散。三聚家财,王公妒,大祸临门,因此而散。”
“原来如此。”问过这几个关键性问题之后,苏健痛快多了。
吕岩道:“苏道友,你是如何来的,为何又到此处啊?”
苏健道:“我也是光着来的,我到这来是为了找我夫人的。”
吕岩道:“似乎还有不少故事啊,可否说来听听?”
“当然可以了。”于是乎,苏健便打开了话匣子。
三人聊得甚是投缘,你一句,我一句,从未冷场。
当晚,苏健便住在了花竹水月居。
巨月东升之时,苏健躺在一个小间内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因为他听到了一些熟悉而又久远的声音。
...
次日。
早饭后。
五人坐在一处品茶。
吕岩道:“苏道友,你这水火二元还真是少见。”
苏健道:“说实话,我觉得这水火二元真的没啥用。”
吕岩笑道:“怎么会没用,昨夜你不都听到了吗?”
苏健立刻脸红,反观白牡丹和施夷光却是泰然自若。
吕岩道:“苏道友莫要脸红。阴阳相合,以生万物。此乃天道,天道如此。你用情至专,夫人恰恰不再身边,难有平衡阴阳的机会,久而久之会影响你的功力。但也无妨,附耳上来,我传你一句平衡阴阳的密咒。”
苏健尴尬一笑,便把耳朵凑了上去,并牢记在心。
吕岩又道:“我和范道友打赌输给了你,这也是天意。我二人便各送你件礼物。”说着,便取了一条细小的小木盒递给苏健。
苏健称谢,打开木盒,就见里面是一株泥土裹根的乌草。再仔细观瞧,那乌草竟然是七叶。
吕岩道:“此乃七叶乌兰,乃是木元之末,可疗百伤,有起死回生之效。”
苏健惊道:“这...这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吕岩笑道:“我这花竹水月居专生这七叶乌兰,苏道友放心收下吧。”
苏健点了点头,便要收起小木盒。
范蠡道:“等下在收,我这礼物必须和这七叶乌兰放在一起才行。”说着,便从施夷光手中接过一个小木盒递了过来。
苏健打开一瞧,见里面是一条小虫,小指粗细,中指长短,浑身火红,唯独两只大眼睛金闪闪,亮灿灿的。
范蠡道:“此乃金睛火蚕,乃是火元之余。前些年在火蚕国偶得数条,便被施道友当做宠物来养。这小家伙专吃七叶乌兰,它吐出的丝极为坚韧,可比铜筋铁条。若是将他生吞而下,也可助涨火元。”
施夷光柔声道:“少阳莫要贪那一丝火元,你四处行走,把它当个伴也好啊。”
苏健连忙点头道:“这小家伙如此呆萌,我定会好好待它的。”
施夷光道:“何为呆萌?”
苏健道:“呆萌是我的家乡话,就是可爱,一种特别的可爱。”
施夷光道:“呆萌,嗯,这小家伙还真算是一种特别的可爱。”
苏健想了想,言道:“可是,这一株七叶乌兰也不够它吃啊。”
吕岩哈哈一笑,抓起那七叶乌兰的泥根,放在手中握了握便又放在小木盒里,言道:“这便够那小家伙吃一辈子的了。”
苏健低头一看,就见那七叶乌兰的泥根之处竟然闪着五元特有的微光。
“这...这...”苏健望着吕岩,惊得说不出话来。
吕岩道:“苏道友也该走了,从此处一直向东,便可走出这四季山了。”
吕岩下了逐客令,苏健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收了小木盒,便牵着大青马,拱手告辞。
出了花竹水月居,向东走了百步,又回头看了看,可哪成想,身后却不见牡丹与青竹,有的只是杂木怪石而已。
苏健吓得大惊,忙掏出小木盒打开观瞧,但见里面那只金睛火蚕正在啃嚼那七叶乌兰。而那七叶乌兰也怪,任那火蚕啃嚼也不见少,火蚕啃多少乌兰便长多少。
苏健长呼一口浊气,合上盖子放入怀中,寻思片刻,又默诵了几遍吕岩传授的‘水火清明咒’,这才上了大青马一路东去。
...
转眼间,又是八月十五。
淮阴城,近海而建。风景秀丽,物产丰富。
苏健身心疲惫,拽着大青马走在西大街上。细数前世今生,加起来已经活了快五十年了,如今他的样貌还是二十多岁。
望着来往的行人,看着街边的店铺,猎奇之心早已不在。
前方一家小客栈,苏健随意而入。
这小客栈十分冷清,店小二见来了客,便上前招呼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苏健道:“一壶酒,一斤牛肉。”
“好咧,客官稍等。”不大的工夫,店小二端着酒肉送到桌前。
不经意间,苏健看了那店小二一眼,却觉得有些眼熟,揉着太阳穴想了想,言道:“小二哥,我看你有些眼熟。”
店小二呵呵笑道:“小的是大众脸,谁瞧着都眼熟。”
苏健摇头道:“不,你绝不是大众脸,我见过你。你...是不是姓周?”
店小二一愣,笑着摇了摇头。
苏健道:“那你姓什么?”
店小二无奈道:“小的姓华。”
苏健惊道:“姓华?你这个样子居然姓华!搞什么啊?你不会是叫华安吧?!”
店小二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苏健大惊道:“你真的是华安?那不就是唐伯虎?!”
店小二急忙堵住苏健的嘴道:“兄弟小声些,莫让人听到了。”
苏健点了点头,小声道:“秋香姐没来?”
华安叹道:“哎!我那老婆娘,我都找了她十年多了,如今也不抱太大希望了。”
苏健一阵无奈的笑了几声,言道:“华兄还真是用情至专啊。”
华安瞧了瞧苏健,问道:“兄弟尊姓大名,怎却认得我?”
苏健嬉笑道:“在下姓苏名健字少阳,比你生得晚些,自然是晓得华兄的大名了,华兄的含笑半步癫可是天下一绝哦!”
华安瞪圆了眼珠,惊道:“这你都知道!”
苏健道:“那是啊,华兄快坐,我们痛饮一番。”
华安道:“也好,掌柜他们都去观潮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咱俩喝两杯。”
苏健道:“观什么潮?”
华安道:“钱塘潮啊。”
苏健一拍大腿,言道:“我都差点忘了,这淮阴城也有钱塘潮,和我前世那家乡竟也有几分相似。”
华安道:“是嘛,缘分啊,咱俩家离得也不算远,来,干一个。”
“好,干一个。”
如此,二人各饮了一壶酒,华安便继续留在客栈看家,苏健便去江边观潮了。
...
杭州有西湖,有钱塘潮。巧的是淮阴城也有西湖,也有钱塘潮。
堤岸边,人山人海,热闹非常。
苏健独自站在远处看着,思乡之情愈发强烈。
西北一片乌云偷卷而来,大雨落下,当地百姓打伞归家。
苏健紧跑了几步,便藏到一处屋檐下。
忽然,身旁传来女子柔媚的声音:“请问这位公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苏健侧目一看,但见两位大美女相互依偎,就站在自己身旁,一位白肤柔雅,另一位明眸俏面。她二人都被雨淋得半湿,丝衣紧粘着肉皮,身体的热度蒸发着潮气,散出一股特有的女人香。
苏健打了个哆嗦,急忙默诵三遍‘水火清明咒’,口中道:“这里是淮阴城。”
柔雅美女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苏健道:“在下苏健苏少阳。”
柔雅美女道:“我叫白素贞,她是我妹妹,叫小青。”
苏健呆楞片刻,忙拱手道:“久仰久仰,今日得见二位仙子,真乃三生有幸。”
白素贞掩口笑道:“苏公子真是有趣,我们只不过是头一次见面而已。”
苏健忙道:“二位仙子太漂亮了,在下口误,还请仙子见谅。”
白素贞道:“苏公子真是客气,我们姐妹可不敢称仙子,我们只是普通人而已。”
苏健愣了愣,便问道:“不知二位姑娘如何到此?”
白素贞道:“说来也怪,我们姐妹本在西湖游玩,忽然一阵电闪雷鸣,便到了此地。”
苏健心惊:“额滴神啊,古月神州也开始玩穿越了。”
小青拽着白素贞的胳膊道:“姐姐,我饿了。”
白素贞道:“我也有些饿了。苏公子,你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吗?”
苏健道:“知道啊,不如我请客好了。”
小青拍手高兴道:“好啊好啊!”
白素贞轻责道:“矜持些。”
苏健道:“现在不行,我们得等到雨停。”
小青道:“这雨真讨厌,为什么要下雨呢?”
白素贞道:“若不下雨怎么长庄稼呢?”
“公子要不要买把伞啊?”一位卖伞的妇女凑了进来。
苏健道:“买三把。”
妇女道:“不巧,卖得就剩一把了。”
苏健付了钱,买了那把油纸伞,递给白素贞道:“二位姑娘就合打一把。我身体壮,用不着打伞。”说着,便出了屋檐。
两位美女藏在伞下,嘻嘻笑笑。苏健头前带路,暗自摇头,独自感叹。
一炷香的工夫后,苏健领着她俩回到了小客栈。
刚一进门,小青便提着鼻子道:“姐姐,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
白素贞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苏公子,你知道吗?”
苏健闻了闻,肯定道:“这是东坡肉的味道。”
小青高兴道:“姐姐,那我们就吃东坡肉。”
白素贞点头道:“嗯,好。”
厨帘一挑,华安出来了,见苏健带了两位美女便是一愣,拽着苏健小声道:“少阳,这两位美女是谁啊。”
苏健趴在他耳边道:“白素贞,小青。”
华安倒抽一口凉气,表情十分夸张。
苏健道:“华兄,你也知道她们?”
华安道:“我当然知道。”
苏健道:“她们要吃东坡肉。”
华安道:“吃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吃我。”言罢,转身忙活去了。
木桌上摆着一个小砂锅,里面是红彤彤香喷喷的东坡肉。二位美女面前还各有一碗亮晶晶的白米饭。
小青喜道:“看着就好吃。”说着,上手便要去抓。
苏健连忙阻道:“慢,你不用筷子?”
小青纳闷道:“什么是筷子?”
苏健拿起桌上的竹筷子道:“这就是筷子,要这样吃。”说着,便用筷子夹了块肉塞进自己嘴里,好一阵香嚼。
二位美女互看了一眼,笨拙的抄起筷子,在那小砂锅里搅合了半天,一块肉也没弄上来。
华安,店掌柜,两个伙计还有邻桌两位客人,都看得新鲜。
小青急了,生气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上手便抓了一块塞进嘴里,好一阵香嚼。
白素贞还好些,她只用了一根筷子巧扎了一块,送进嘴里也是一阵香嚼。
苏健心中纳闷:“不能吧,你俩该不会真的是刚刚变成人滴吧,这也太能闹了!”
旁边众人看得偷笑,就连看苏健的眼神都是极其好笑的。
小青毫不在乎,指着另一张桌道:“苏公子,他们喝的是什么?”
苏健道:“是酒。”
小青道:“我也想喝。”
苏健道:“不好不好,姑娘家在外不要喝酒。”
旁桌的人不怕事大,故意送过一壶酒道:“姑娘请,不要客气。”
小青接过酒来,也不谢。
华安急忙送上两个酒杯。
小青倒了两杯,二人半撑着喝了一口。
小青道:“这酒好奇怪啊。”
白素贞也道:“是啊,味道怪怪的。”
苏健欲哭无泪,也只能无奈的陪着。
肉吃光,米吃光,酒也喝光。当然,苏健就吃了那一口东坡肉,其余的都是她俩消灭的。
苏健眼瞧着迷迷糊糊的二位大美女,言道:“晕了吧?”
小青道:“是有些晕。”
白素贞道:“我想睡觉。”
苏健道:“华兄,天字一号房。”
华安道:“好嘞,客官请。”言罢,带着三人上了楼。
姐妹二人互相搀扶着上了楼,进了房,便往床上一躺,迷糊睡去。
华安嬉笑道:“少阳,艳福不浅啊!”
苏健摇头叹道:“华兄,你别开我的玩笑了,这姐妹俩简直就是一对孩童,我住她们隔壁。”
华安赞道:“正人君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苏健道:“华兄,等打烊之后咱俩在喝点?”
华安道:“好,就这么定了。”
...
一连三日,这一帅二美便住在这小客栈内。而淮阴城的美景也让他们逛了个差不多。
当晚,天字一号房内。
苏健道:“二位姑娘可有何打算?”
白素贞道:“没什么打算啊。”
苏健无语了一阵,言道:“二位姑娘天资聪颖,善良美貌。但这些都不当饭吃,你们还是要做些什么才好。”
白素贞道:“那我们该做什么呢?”
苏健道:“我有个办法,你们可以卖豆腐为生。”
小青道:“可是我们只会吃,不会做啊。”
苏健道:“这没关系,我会做,我可以教你们。”
白素贞道:“那好,那便多谢苏公子了。”
就这样,苏健用身上所有的钱,在西大街买了一处小店铺。这店铺的名字便叫做‘西施豆腐’。
...
九月初九,‘西施豆腐’店开张了。门上牌匾那四个字是华安写的,龙飞凤舞,很有气势。门口又放了一挂鞭炮,驱了驱晦气。
白素贞和小青在前边卖豆腐,苏健便在后院赶着大青马拉磨磨豆子。
这美女效应在任何地方都很有作用。小半天的工夫,五大板豆腐便全都卖光了。二位美女手牵着手来到后院。
白素贞高兴道:“苏公子,苏公子,五板豆腐全都卖光了。”
苏健惊道:“真的吗?生意居然这么好!”
小青道:“那还有假,他们见了我和姐姐啊,一个劲的吵着要豆腐,都把我俩累坏了。”
苏健笑道:“好,那就好。那我们一共赚了多少钱?”
姐妹二人互看了一眼,白素贞道:“钱,什么钱?”
苏健突感不妙,言道:“钱啊,我们卖给他们豆腐,他们得给我们钱啊。”
小青道:“卖豆腐还要收钱啊?”
白素贞道:“你也没告诉我们啊。”
“天呐!”苏健立刻晕倒在地,这一天是白忙活了。
...
次日。
苏健嘱咐了多遍,卖一块豆腐三文钱,二块豆腐六文钱,三块豆腐九文钱......
姐妹二人牢牢记住了,苏健这才敢开门。
“我要买豆腐!”
“我要两块!”
“我要三块!”
“我要四块!”一大帮百姓早就堵在门口等便宜了。
苏健气得大叫道:“一块豆腐三文钱!再要占便宜就报官!”
“那我们也买。”
“我要两块!”
“我要三块!”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姐妹二人头一天不收钱,还真算是歪打正着了。从这以后,这‘西施豆腐’算是火了。老百姓一是为了吃豆腐,二是为了看美女。
白素贞和小青也火了。老百姓都称白素贞是‘西施姐姐’,称小青是‘西施妹妹’。苏健也跟着小火了一把,老百姓都叫他‘西施大哥’。
后院,苏健抚着大青马的长脖子道:“老兄,真是难为你了,你本该驰骋在神州大地,而现如今却只能在这里拉磨。不过你放心,时间不会太长的,等这俩娃娃懂事些,我们就走。”
大青马打了个响鼻,似乎是明白苏健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