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和的旭日驱散了微凉的薄雾,吵闹的麻雀唤醒了沉睡的都市。这又是崭新的一天。
大都市的生活节奏稍快,但勤劳的人们却早已习惯。他们在上班的路上打领带,化妆,吃早餐,有的就在上班路上便已开始工作了。
窗外湖水如镜,绿柳成荫,红亭素拱,犹若处子。
窗内的苏健悠逸如常,他一边听着早新闻,一边做着那熟悉的情侣早餐。
“观众朋友们早上好,欢迎关注早新闻。”
“今天是2039年4月11日,农历三月十八,星期一。”
“人民币势头依旧强劲,几家欢喜几家愁。”
“国足积极备战世界杯,但球迷未抱太大幻想。”
“世界慈善大使、和平天使、青春偶像阿狸、海之心全球巡回演唱会即将到达我市,门票千金难求。”
‘叮铃铃~~’简单的手机铃声响起。
“糟了,没放震动!”苏健急忙跑到客厅,接起电话。
“少阳哥,是我,冬子。”一个男青年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苏健轻声问道:“什么事?”
“好事啊,门票到手了!”
“真的?!”
“当然真的啦。少阳哥,你是不知道啊,为了这六张门票,半个月来我足足瘦了十斤啊。不过呢,这票有点小贵,我自己又贴了六千块。”
“放心,老地方,中午见。”
“好,中午见。”
“耶,搞定!”
“相公,是谁的电话啊?”卧房里传来一个柔懒的女声。
苏健大声道:“是冬子,门票到手了。”
“真的?太棒了!”一位穿着睡裙的小美女从卧房里跑了出来,她顽皮的扑进他的怀中,送了一个香吻。
“好啦,我的小公主,快去洗脸刷牙,牛排很快就好了。”
“遵命,相公。”
洗漱间内,她一边刷着牙一边调皮的说道:“相公,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成亲?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我们就什么时候成亲。”
“哎呀不要啦,人家最讨厌做饭了。”
“哎,男人命苦啊!”
“相公,你最好了!”
...
她叫倪小染,二十一岁,正在读大学。她的父亲是建筑设计师,母亲是评剧艺术家。自幼家境殷实,教育良好,是天生的乐天派。
苏健二十五岁,自由作家。自幼天医入命,速效救心丸不能离身。所以,他的父亲为他取单名——健。他还有一个小名叫少阳,这小名则是他爷爷给起的,也被他用作笔名。
苏健命带孤辰,三岁那年,父母离异。母亲远赴海外嫁给了她美国的大学同学。后来诞下一对龙凤胎,生活的很好。
父亲经人介绍娶了一名日籍的美女画家。后来生了一个女儿,三人过得也十分幸福。
苏健是在爷爷和奶奶身边长大的。十八岁那年,帝旺星临,驿马星动。爷爷和奶奶相继离世之后,他便独自一人生活。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
高中毕业之后,他并没有读大学,而是背上行囊骑着单车四处游历。无论是神秘的西藏还是壮美的新疆,亦或是白雪皑皑的东北,又或是碧波万里的南海,都曾印下他坚实的足迹。
三年前,恰逢文昌星。苏健的生活逐渐稳定,父母凑钱给他买了套房,在这里,他开始了文学创作的历程,多年的情感积淀与丰富的经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慢慢的,他的名气越来越大,粉丝也越来越多。在这一行中他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同时,也认识了小他四岁的倪小染。
...
宽阔的地下停车场略显空旷。
一名老乞丐背靠着水泥墙懒洋洋的坐在地上。他的头发都擀毡了,身上只有一条破裤子遮羞。
他懒得很,眼见几个身着光鲜的人走过,也不向人磕头乞求。
他的眼半睁半闭,手里扇着一张破纸壳子,嘴里哼唱着:“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和尚没有头发,和尚没有头发......”
苏健斜挎着休闲包从旁路过,看了那老乞丐一眼,轻笑了笑,左手伸进包内掏出一枚一元的硬币丢在他身前的破瓷碗里。
‘叮~’一声响,金属与瓷器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停车场内激起些许回音。
“小伙子,小伙子,咱爷俩有缘啊!”老乞丐立刻精神了,爬起身喊住了他。
苏健有些警觉,淡淡的说道:“一枚硬币的缘分而已。”说完,便加快脚步冲着自己那辆橙黄色的牧马人走去。
老乞丐不以为然,粘着他来到他的车前,笑呵呵的看着他。
苏健打开车门,回头说道:“老大爷,我要开车了,你让一让吧。”
老乞丐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略显惊奇的说道:“小伙子,想不到啊,你居然也是个异数。”
苏健在四处游历之时曾有些许听闻。说有些个乞丐未必真是乞丐,或许是些奇人异士,但这类人相当的少,绝大多数还是些江湖骗子。
“老大爷,我还有事,你找别人吧。”苏健认定他是骗子。
老乞丐并没有走的意思,摇着头说道:“可惜啊可惜,可惜那小劫就要到了,而且你很快就要死了,若非如此我还能救你一救。”
苏健有些不爽,小染还在等着自己送她上学呢,哪有时间和他在这里闲扯!他正要发火,却见两名身着制服的保安跑了过来。
“要饭的,出去!”
“快出去!”
老乞丐嘿嘿笑道:“你们两个又来了。”
“老家伙,别给脸不要脸。昨天下雨,看你可怜才让你来这避雨的,这就够照顾你的了,马上走。”
“赶紧走赶紧走,一会我们领导看见了,我俩这个月的奖金就全没了。”
老乞丐又是嘿嘿一笑,一边走一边自语:“好,走,该走的总该走。”
“哥们,抱歉,没事吧?”一名保安歉意的向苏健打招呼。
“没事。”苏健上了车,发动着,一脚油门便出了停车场。
...
小区门口,倪小染梳着可爱的双马尾,正满心欢喜的等着自己的心上人。
牧马人风一般的驶来,接上他的小公主又风一般的驶去。这对甜腻腻的小情侣,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虽然过了早高峰,但路仍有些堵,此时的牧马人好似蜗牛一般,锐气早已不在。
“真讨厌,又堵车!”倪小染撅着嘴,略显不快。
“俗话说的好,堵车不堵心。”苏健一边宽慰一边点开文艺台的广播,里面正放着阿狸的新歌。
倪小染会心一笑,顽皮的说道:“相公,自从我们认识那天起就没见你发过脾气,你发一次好不好?”
苏健咧嘴道:“这是什么要求?太无理了吧!”
“不嘛,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倪小染晃着他的胳膊,如孩子般的央求着。
苏健无奈,只得冷着脸厉声道:“别晃了,我要生气了!”
“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
“又没有值得生气的事,当然不像了。”
“相公你真好,我喜欢你!”
‘叮铃铃~~’铃声响起,苏健抓起手机,笑着接了起来。
“少阳,是妈妈。”一个熟悉的女声从手机那边传来。
苏健调皮道:“是林荫同志啊,有何见教?”
“臭儿子,我们到东京了,正看樱花呢。”
“这么快就到东京了?!”
“用飞的当然快了。”
“安妮和杰森呢?”
“他们俩都玩疯了,正照相呢。”
“年轻人嘛,就是那个样子。演唱会的门票到手了,转告他俩一声。”
“臭儿子,本事见长啊。”
“那是啊,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小染在旁边么?”
“在。”苏健把手机递给了倪小染。
倪小染接过手机,甜甜的说道:“老婆婆,我好想你啊,你好么?”
“啊...好,好,好儿媳妇,我也想你,你好不好啊?”
“我好得很,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睡的好。”
“那就好,我这次回来专程给你爸妈带了礼物,他们肯定喜欢。”
“老婆婆,你太客气了。”
“儿媳妇,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
苏健听得真切,被她俩闹得哭笑不得,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便抢回电话说道:“妈,你们哪天到家?”
“机票都定好了,后天晚上到家。”
“好吧,我这边都准备好了,我会提前到机场接你们的,就这样。”说罢,苏健挂断了电话。
倪小染看着哭笑不得的苏健,便是一阵偷笑。
苏健无奈道:“小染啊,你和我老妈真是天生一对。”
“错!”倪小染十分正经的叫着,然后又抱着苏健的胳膊甜蜜蜜的说道:“我和相公才是天生一对。”
“必须天生一对。”
“那好,相公,我问你个问题。”
“不会又是你那些高能物理题吧?那个我真的不在行。”
“不是啦,我是想问...我和阿狸谁漂亮?”
苏健想也不想的说道:“当然是阿狸漂亮了。”
“什么?你...我生气了!”倪小染立刻恼了。
苏健又不慌不忙的加重语气说道:“小染更漂亮!”
“你真坏真坏!坏死了!”
“别闹别闹,开车呢,开车呢!”
‘叮铃铃~~’铃声又响。
“少阳,我是你老爸。”手机那边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爸啊,有何吩咐?”
“我一会给你汇点钱,替我给你老妈和那俩孩子买点礼物。”
“哇,这么艰巨的任务你也舍得给我啊?”
“少废话,就交给你了。”
“是不是你的私房钱啊?”
“不要胡说,这件事情你百惠阿姨是知道的。”
“好吧,如此伤脑筋的任务也只能由我来完成了。还有,告诉美子,门票到手了,周五晚六点我去接她。”
“好吧,那丫头肯定乐疯了。”
“就这样,不说了,我要过岗了。”
倪小染说道:“相公,我是不是也应该买些礼物啊?”
苏健想了想,说道:“这都是他们长辈的事情,我们都不用管。这几天你只管安心学习,按时休息,养好精神,然后周末大狂欢。等到你家的时候我们去吃顿海鲜大餐,然后再看场评剧就足够了。”
“好,相公,我听你的,咱家你做主。”
牧马人终于开到了校门口,倪小染背起单肩包,高兴的走下车,又轻轻送给他一个飞吻,便转身向校园内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苏健略有所失。因为,又有几天的时间见不到他的心上人了。
...
天上,太阳总是那样勤奋,永不知倦。它越爬越高,越爬越热。
地上,人们的影子越来越短,穿得也越来越薄。
初夏,这里已经很热了。
美食街边的大伞下。
冬子穿着大裤衩和肥衬衫斜挎着小方包坐在竹椅子上,手中抓着一瓶冰啤酒连灌了好几口:“啊,真爽!”
苏健坐在他的对面,手中端着透明的啤酒杯文雅的品了一大口,玩笑道:“我说冬子,你哪里瘦了?据我观察,似乎又胖了十斤。”
“嘿嘿嘿,少阳哥,我就这体质,喝凉水都胖。不过,这六张门票可是货真价实的。为了抢这六张门票,我差点和那帮黄牛打起来。”说着,冬子把他那肉乎乎的湿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就从包里取出六张门票递给了苏健。
苏健接过门票看了看便放入包内,随后又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六千元钱交给了冬子。
“给少阳哥办事就是爽快!”冬子接过钱也不数,妥妥的放在包内。
“你自己就没留一张?”
“当然留了,阿狸可是我的女神啊。我终于有机会亲眼见到我的女神了,我终于可以如愿了!”冬子和着双手,一脸的陶醉样。
苏健笑道:“喂,冬子,你到底喜欢阿狸什么啊?”
冬子还是那一脸的陶醉,如同被洗脑一般的说道:“她青春、她美丽、她善良、她纯洁、她妖娆、她高贵、她就是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神!她就是我全部的爱!阿狸,接受我吧!我爱你!”
“行了行了,你小点声,别激动。”
“少阳哥,难道你就不喜欢阿狸么?”冬子一副认真而又发傻的表情。
“喜欢啊,我当然喜欢了。要不然我能花这么大的价钱买门票吗?”
“好,那我问你个问题。”
“恩,问吧。”
冬子一脸坏笑道:“少阳哥,如果阿狸和嫂子一起掉河里,你先救谁?”
苏健愣了一下,紧接着便从容道:“当然先救你嫂子了。”
“虚伪,肯定不是真心话,我不信。”
“不信算了。”
“那不行,你得说出为什么来。”
“这个简单,如果阿狸掉河里,肯定轮不到我来救,因为喜欢阿狸的人太多了。所以说,我得先救你嫂子,要不然我的爱情可就泡汤了。”
“这也行啊?!”
“当然行了。要是阿狸和你老婆一起掉河里,你先救谁啊?”
冬子想了想,十分肯定的说道:“我肯定先救阿狸。”
苏健甩手笑道:“拉倒吧,我才不信。”
冬子嘿嘿笑道:“少阳哥,你别不信,我也是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
“理由就是——我还没老婆!”
“你这小子,越来越滑头了。”
冬子嘿嘿一笑,灌了一口啤酒,又说道:“说实话,少阳哥,我真的好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嗯...你人帅,又有才华,女朋友也漂亮,就连妹妹都那么漂亮。”
苏健仔细的看了看他的眼睛,说道:“你小子有话直说。”
冬子嘿嘿笑道:“那好,少阳哥,等你妹妹来的时候,能不能帮老弟我介绍介绍?”
“你是说安妮?”
冬子说道:“是啊,少阳哥,咱俩是老邻居了,从小我就可崇拜你了,你看咱俩关系又这么好,我和安妮的年龄也差不多,干脆就来个亲上加亲,那多好啊!”
苏健被逗乐了:“我说冬子,你也太不专一了。刚才还要死要活的爱着阿狸呢,现在又惦记安妮了。就冲你这花心的态度,没门!”
冬子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其实我很专一的。少阳哥你也知道,我虽然爱阿狸,但我和阿狸是不可能的。阿狸是天鹅,我就是癞蛤蟆,我哪敢奢望啊。”
苏健眉毛一挑,说道:“哦,我明白了。你是癞蛤蟆,阿狸是天鹅,你不敢奢望阿狸,就想追安妮。你那意思就是说我妹妹也是癞蛤蟆喽?”
“不是啊,不是啊!”冬子的脑袋一个劲的往桌子上磕,求饶道:“少阳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嘴笨,你就饶了我吧!”
苏健一推他的肥猪头,呵呵笑道:“行了,逗你玩的。周五晚上的演唱会咱们一起去,到时候你自己争取吧。但我要事先提醒你,你的希望并不大。”
“为什么呢?”
“冬子,你这个人啊,其实有很多优点。”
冬子一听,乐了,忙问道:“是吗?少阳哥,我都有什么优点啊?”
苏健很正经的说道:“首先呢,你奉公守法,不抽不赌也不嫖,对吧?”
“对对对。”冬子急忙附和着。
“其次呢,你虽然没有正式工作,但人很勤劳,也很聪明,东跑西颠钱也不少挣。对吗?”
“对对对。”
“最后呢,你为人很义气,很老实,从来不骗人,这也算是你的一个优点。”
“原来我这么多优点啊!哈哈哈...”冬子有些飘飘然,咧着嘴一阵大笑,忽然,他又不笑了,转而疑惑的问道:“不对啊,既然我有这么多优点,那怎么还希望不大呢?”
苏健摸起筷子,吃了口菜,又道:“没有人是完美的,你也有缺点啊。”
冬子急忙说道:“那少阳哥你快告诉我,我改。”
苏健说道:“其实呢...你个子并不矮,比我也差不了多少。浓眉大眼还是双眼皮,五官端正长得也不差。可就是这脂肪比太高,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是那么健康。还有,你虽然聪明,但嘴有些笨,不会逗女孩子开心。就这两条,够你改三年的。”
“啊!这两条太难了!”冬子顿时憋了,脑袋耷拉着都能塞进裤腰里了。可突然间,他身子一挺头一昂,又极其乐天的说道:“没事,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好啊,少阳哥,干一个!”
“好,干一个。”
二人聊得正开心,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咒骂声。
苏健回身看去,就见后桌坐着三个戴墨镜的男青年,其中一个正指着一名老乞丐骂声连连。
老乞丐脸皮十分的厚,人家骂他,他也不生气,还在那里拽文:“金山银山和玉山,世人皆想攀高山,任你得了千千万,到了头来不如饭。”
“要饭的,赶快走,快走!”一名保安走了过来。
老乞丐也不在乎,一转身,不紧不慢的走到苏健近前,嘿嘿笑道:“小伙子,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苏健仔细打量着他,忽觉得他有些古怪。
冬子觉得老乞丐可怜,抓起一瓶啤酒开了盖,递给老乞丐说道:“给你了,走吧。”
“小胖子,你很有意思。”老乞丐接过啤酒喝了一口,便又哼着那首老掉牙的歌晃晃悠悠的走了。
苏健微皱着眉头说道:“这老乞丐有些怪。”
冬子不在意的说道:“就是个要饭的。”
苏健转开话题道:“对了,冬子,我老爸让我给杰森和安妮买礼物,你说我买什么好呢?”
“叔叔怎么不亲自买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工作狂,哪里有时间啊。再说,他一个过了气的大老爷们会买什么礼物?”
“也是,这种事情还得看咱们年轻一代的。”
“行了,别吹,想想。”
冬子抓耳挠腮,像个胖猴,寻思片刻,猛的一拍大腿,说道:“有了,前边有个金玉堂,上个月刚开张,专卖黄金和玉器,现在正打折呢。”
“嗯,不错。俗话说的好,黄金有价玉无价。中华上下五千年,玉文化源远流长,送给这对混血的龙凤胎最合适不过了,就这么定了。”
如此,二人打定主意,吃喝完毕,便徒步来到街角的金玉堂。
此时正值午间休息,顾客极少。二人进得店内挑来选去,最终买下三个金镶玉的平安扣。
‘叮叮~’一阵提示音响起,苏健掏出手机,见上面五个字:“相公,我想你。”
“是嫂子吧?”
“你嫂子想我了。”
“少阳哥,你真幸福,我啥时候才能这么幸福呢?”
忽然,一阵刺耳的‘哗啦’声传来,外面的卷帘门被人一拉到底,室内的光线顿时暗淡了不少。
就见门口站着三名带着黑头套的劫匪,其中两人手中端着短管猎枪,另外一人左手拎着一个大皮兜子,右手抓着一把铁锤。
一名端着猎枪的劫匪大吼道:“打劫,全都趴下,动就打死!”
众人都吓坏了,全都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苏健和冬子也不例外,趴在地上同样不敢动。但二人心中清楚,这些人只是求财,扫荡一番之后便会离去,自然是不会伤人的。
再看这三名劫匪,其中一人端着短猎枪来回巡视,另一人来到收银台,把里面的现金一扫而空,而那个拿铁锤的劫匪就砸开柜台,将大把的黄金和玉器全塞进了那大皮兜子。
“刚子,快帮我收货!”拿铁锤的劫匪忽然说道。
“你个蠢货,喊我名字干什么?!”正在巡视的那个劫匪怒吼道。
“这三个家伙真搞笑,肯定是新手。不过...这声音有些耳熟啊,难道是刚才那三个?”苏健心中一阵嘀咕,侧头看了看冬子。
冬子似乎也察觉了,同样的眼神看着苏健。
二人同点了点头。
可忽然间,苏健觉得心头一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绞痛。
“冬子...药...”
冬子知道苏健的老毛病,心中大惊,急忙拽过苏健的休闲包伸手摸药。
那个叫刚子的劫匪发现了,他大步上前,用黑洞洞的枪管指着冬子,疯吼道:“不许动!不许动!动打死你!”
“大侠!大侠!我哥有心脏病,他心脏病犯了,你让他吃点药吧,我求你了!求你了!”冬子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冲着刚子磕头哀求。
刚子哪里肯信,哪里敢信,他心中发狠,照着冬子的脑袋就砸了一枪托。
冬子就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刚子不肯罢休,又照着苏健的脑袋也砸了一枪托,顺手抓过他的休闲包挎在自己肩上。
苏健双目渐黑,痛感渐淡,意识渐无,慢慢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