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搬进这水声潺潺的月华轩,不仅凉风阵阵,而且花香随风入室,沁人心脾。早膳后,高陆公主进宫,特意来看我。送来一些奇巧的玩意,说是送给我肚子里的孩子的。还有一个装饰的非常漂亮的玉枕。
高陆公主虽然已是中年,但端庄秀丽,气质高雅:“早听说皇上看重阮夫人,今日才知道所言不虚,我这玉枕倒像是多余了!”高陆公主笑道。
“公主哪里话,这么精致的玉枕,阮玥爱不释手,只怕是太过名贵了!”
“哪里算得上名贵,若要论夫人为我家将军做的,是抵不得万分之一毫的!”高陆公主感激道。
“阮玥并非为将军说情,实是将军为人令人敬服,阮玥顺从本心罢了,公主不必介怀。”
“说到底是多亏夫人,我家将军才可以以爵位抵消罪责,这份恩情,我们夫妻是不会忘记的!”
“公主,阮玥有个不情之请!”我有些犹豫。
“夫人请讲?”
“皇上经常说,公主在他年幼时十分疼爱他,皇上对公主十分敬重,不知阮玥可不可以顺着皇上称公主为姑姑。”
公主十分欣喜,“皇上自小是个好孩子,我哪有不疼爱的,夫人心善,我更加喜欢,若如此,夫人就称我姑姑吧!”
“既然我称公主姑姑,姑姑也不要跟我客气,也随着皇上叫我阮玥可好?”
“这当然好!玥儿,你是个好姑娘,果然阮步兵家的女儿谦和有礼。哥哥在世时就慧眼识珠,选定了你做世子妃,只是阮步兵纵情美酒,耽搁了这桩美事儿,不过你和皇上缘分天定,还是走在了一起!”
“阮玥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我从没想过我和皇上的命运是如此缠绕在一起的。
“玥儿,说句心里话。这件事我家将军确实冤枉。他虽名为将军,但其实只是个文人。武功平平,又不善骑射。能够做得将军的位置,还是因为精通文史,又有些奇谋巧计。皇上派他去做轻车将军,不过是做个军师。他这个将军只有一百多的人马,石鉴因为私仇,让他去打几万人马的突击树机能,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高陆公主说起这些有些愤愤不平。
“原来如此!”我默默颔首。
“我家将军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觉得不必做无谓的牺牲。所以向石鉴力陈此时不应作战的原因,谁知他不但不听,还诬陷我家将军贪图物资,延误战机。石鉴为人实在是狠毒!”
“此时真的不适宜作战吗?”我关切道。
“贵人不信?”高陆公主面露不悦。
“公主误会了,阮玥并非不信,只是见皇上整日为这些事烦脑,想替皇上分一些忧,只是这些带兵打仗的事情,阮玥又实在不懂!”
“如此,是本宫小人之心了。”公主脸色缓和,笑道:“本宫其实也不懂,只是听我家将军说,鲜卑人善于骑马作战,此时草长得正茂盛,马长得也膘肥体壮。而我们的军队却供给不足,因此不适宜作战,若是能等到明年春天,倒是非常好的时候!”
“听姑姑这么说,阮月确实茅塞顿开。姑姑也放宽心,皇上定能体会杜将军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