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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真相难言

心中隐隐地有另一种声音,那个声音使我更加恐惧。炎说过会给我们的孩子最好的。不知为什么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让我有了一种极不安的想法。这种想法刚冒头就被我否决了,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有了这样坚定的想法,我决定去见皇上,我要告诉他皇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所以立即前去集贤殿。

“夫人,皇上不在宫里!”

“不在,皇上去了哪?”

“皇上似乎有急事,具体是什么,奴才也不知。”

“那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皇上走时,没有示下,所以奴才也不知道!”内侍恭恭敬敬道。

“好吧,你忙去吧,我在这儿等一会儿皇上!”

“是!”内侍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我等了很久,炎也没有回来,直至天黑。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我立即迎了出去。顿时我愣在原地,来的不是皇上,而是皇后的侍女红玉。她施礼道:“夫人,皇后娘娘让奴婢请您去显阳殿!”我和紫鸢都是一惊。我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她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我独自一人去了显阳殿。

转眼间,我已经进宫几年了。皇后较那时的明**人,更多了几分妩媚。那时的她那么骄傲,我却从未想过她会害人。

“阮玥给皇后娘娘请安!”我盈盈下拜。她看我的神情依旧冰冷。“你不必惺惺作态了,在你心中我恐怕早已不是什么皇后了吧!”她冷冷道。

“不管阮玥如何想,娘娘始终身居后位。阮玥自然要给娘娘请安!”我不卑不亢。

“听你的口气,果然什么都知道了!”她的眼神更加凌厉,我心中一凛,生出些许寒意。

“我不明白娘娘的意思!”我否认道。

“不必狡辩了,你急着去皇上那里,不就是想向皇上告发本宫吗?此时皇上不在宫里,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她向我步步逼近,我的背后冒出几分冷意。突然,外面传来了打斗声,我顿时感到安心了。

“大胆秋辰,你带剑闯入显阳殿,难道是想谋刺本宫吗?”皇后大声呵斥道。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奉命保护阮夫人的安全!”秋辰抱拳施礼。

“你哪只眼睛看见阮夫人有危险,反而是你,众目睽睽之下,带剑闯入显阳殿,你的罪恐怕可以诛灭九族了!”她缓缓道。

“皇后,你也不想我们鱼死网破吧!”我说道。

“你终于开窍了,你让秋辰出去,我也让我的人都出去,我只想跟你谈个条件!”

“好,秋辰你先下去!”我让秋辰退了出去,皇后使了一个眼色,宫女、内侍、卫尉也都退了出去。

“秋辰如此护你,我已经明白我所有的计划都被你知晓了,你也不必对我隐瞒了!”

“皇后如此说,就是承认曾经两次想要置我于死地?”

“对,确实是我!”她一口承认,倒让我吃了一惊。我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皇宫里的女人对我都保有同样一种怨恨吗。

“这还用说,你已经是我的绊脚石,是我皇儿登位的绊脚石。”

“可我对于这些名分,从来也没有在意过,更没想过要抢走属于你的东西。

“你虽然不敢觊觎,但我知道皇上的心意已经变了!”皇后的神情显得十分落寞。

“就因为我对你有威胁,你就要除掉我。不仅是我,宫中的任何人只要对你有威胁,你就要对他们下毒手吗?”我的情绪有些激动。

“本宫不懂你的意思,除了你,本宫不知道还有谁值得本宫亲自下手?”

“既然你已经承认谋害过我,为什么还不肯承认曾经下药另其他妃嫔无法受孕呢!”我十分气愤。

“下药?”她秀眉舒展,嘴角上扬。眼神狡黠,不明白在想些什么:“我承认,是本宫下药,所以你想本宫怎么样?”

“我会将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皇上。如何处置你,就由皇上决定。”我冷冷道。

“不必了,本宫愿意一死!”她的神情依旧高傲。

“什么?”我不敢相信她会如此乖乖就范。

“本宫愿意一死,只要你答应本宫不要将这些事告诉皇上。”她的话看似是请求,但让人感到一种强大的威势。

“不,皇上有权利知道真相,也有权利做出自己的判断。”我坚持道。

“何必多此一举,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所谓的真相,仍然不肯赐我一死?现在我愿意一死,只要我死了,后宫里就再没人可以威胁到你,这难道还不够吗!”

“不必多说了,我不会答应你,我只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是它原本应该呈现的样子!”我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转身往外走。

“你以为你能如愿吗,我们走着瞧吧!”皇后冰冷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皇上什么时候回来,我必须第一时间见到他!”我重回集贤殿,问那里的内侍。

“奴才不知,皇上离宫的时候并没有交代。”内侍恭恭敬敬道。

“那好,皇上回来后,你立即派人去给我送个信儿。”

“是,奴才一定第一时间派人去月华轩送信!”我点点头,回月华轩等待。

三日后,集贤殿派人来送信儿,说是炎已经回来了。我连衣服都没换,立即赶往集贤殿。我到了集贤殿立即往里冲,却被内侍拦住,“夫人,您等等~”

“怎么了?”我心里疑惑。

“皇上不在集贤殿,刚刚显阳殿的人哭哭啼啼地跑来,好像是皇后病重,皇上急匆匆地去了显阳殿了!”

“什么?”我顿时懵了,喃喃自语道:“我还是晚了一步吗,皇后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立即跑到显阳殿,想要知道皇后到底想干什么。

来到显阳殿,未等通传,各宫妃嫔就都赶到了,我心里一颤。皇后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在炎心里的形象就那么重要吗!我和左贵嫔奉命侍疾,炎坐在皇后的床头,紧紧地握着皇后的手。皇后抽出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皇上的俊颜。“皇上,臣妾不能陪你了!”皇后容貌憔悴,但异常的美丽,神情中满是哀伤。“胡说,你曾说过,不会让朕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所以绝不会先走。你说过要等朕百年之后,与朕一起走的,你怎么能食言呢!”皇上的声音极其轻柔,眼圈开始泛红。皇后的眸光很温暖,笑道:“皇上还记得,只是艳儿真的要食言了,皇上不要怪艳儿!”皇上一只手覆住皇后的口道:“怎么能不怪呢,艳儿如果食言,朕是不会原谅你的!”杨艳笑道:“皇上不会怪艳儿的,艳儿知道。艳儿还知道,皇上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对臣妾的诺言,艳儿死而无憾了!”看得出,他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不,是朕负了你!朕没能始终如一地履行对你的承诺,所以别走,等你好了,朕好好补偿你,好不好!”皇上似乎极度的懊悔,他的神情深深地刺痛着我,还有他们那我所不知道的承诺。“皇上别自责,皇上对艳儿已经够好了,艳儿很知足。”

“不,是朕错了,朕对不住你!”

“皇上,别伤心!”皇后温柔的拭去皇上眼角滑落的一滴泪!“臣妾有个堂妹,名叫杨芷,她的模样和臣妾年轻的时候很像,臣妾走了,皇上可以让她代替臣妾陪在皇上身边,那样臣妾就可以放心了!”

“皇后,没人能取代你在朕心目中的地位,杨芷再像你,也终究不是你!”炎拒绝道。

“皇上,让她陪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孤单了,就像当年臣妾那样陪着皇上!”皇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你听话,好好躺着!”炎一下子慌了,急切道:“朕答应你,答应你就是了!”我如遭雷击,却只能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我分明看到身体虚弱得皇后那以胜利者的姿态看过来的眼神。她在皇上的安抚下,轻轻趴在他的膝盖上,炎则轻轻地抚弄着她的后背。她闭上眼睛,温柔道:“皇上,臣妾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就让他们下去吧!”

“好!”我们在皇上的命令下,都退了出去。

当夜,皇后没了。等待在外的王妃、公主、朝中大臣的夫人们嚎哭不止。殿外大臣们也是呜呜咽咽,一片凄然。特别是汝南王司马柬哭声凄惨,断断续续,几度窒息晕厥,醒来后,仍是不肯起来,嚎哭不止。我知道,我想说的话,因为皇后的死,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这就是皇后想要的结果吗。我仿佛能听到她来自地府的笑声,她在用死来嘲笑我,我感到自己的背脊一片凉意。皇上辍朝几日,宫中内外、朝野上下,每日三祭。京城内的老百姓一律身着缟素,停止嫁娶,以表哀戚。皇上决定三日后,亲自送皇后的灵柩去邙山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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