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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我不记得了

市中心:

救护车排成一行,家居车之类的全部退居两侧,为其让路。

这一大排场,引得路人惊奇谈论。

“作孽哟,死伤惨重。”一位大妈不忍心的叫唤。

“听说是海水暴涨,免于灾难的人很少。”大爷喝了一口酒。

“就刚刚的事新闻都报道了的。”

饭馆里的人一下子沉默,好似为刚刚的受灾的人哀悼。

市中心医院:

一架接一架的送进了医院,医院大厅内,挤满了人。

个个都着急不堪,害怕下一秒听到的是家人的死讯。

沉默着,沉默着。还有人偷偷的在抹眼泪,一旁也有人轻轻的安慰。

不一会儿,来了个中年男子,张贴了几份单子。

有人上前一看,就看着看着,就哭天喊地,精神恍惚的离去了大厅,有人匆忙的走到回廊,寻找着病房。

303病房:

所有的仪器都发出滴滴滴的危险信号,病房内,有两个医生,一个护士,床上躺着的人明显是离殇,只不过她的衣服被换成了病号服。

“怎么回事?刚刚还是好的,现在怎么变成了这种。”周医生看着护士张怡。

张怡连忙解释:“我就输了个液,什么都没做。”

这可是人命,她才不可开玩笑,否则自己就完蛋了。

李医生看了看气息逐渐变弱的小孩,到现在还没有人来认领。

“也许是她自己挺不过去。”

“可能她体质特殊,也可能是机器故障…………”周医生还想说什么,就被李医生给打断了。

“周医生,这是天灾,不是我们所能及的得。这样于你于我于她,都好。”

李医生笑了笑,走了出去,护士张怡也端着药品走了,走时还说了一句。

“这机械是昨天刚从国外进口的。”药品是张怡给注射的,所以要保全自己,只有相信这是天意,是她自己挺不过来。

周医生狠了一口气,一拳打在白色的墙壁上,他是个新人,处处还得受李医生的气。

看着床上苍白的小孩,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没看着她的家人,就这样,她即将失去生命,而且是他所接收病人中的第一个。这叫他如何甘心,她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也是在医院病床上这样……

她也是这个年龄。

周医生周奎摸了摸小孩的脸,哭了。

“你会醒的,对不对?”

周奎什么弄了弄器械,还是和之前一样,显示病人毫无生命迹象,只是没有再发出滴滴滴的叫声。周奎靠着墙壁划了下来,瘫坐在地上,边笑边哭。

笑自己天真,还傻傻的相信只是机械故障;哭,自己无能为力,连个小孩都救不了。

床上的人睫毛颤动,手指移了移位置,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听到了身边的哭笑声,寻着声音找到了声源。看着一个大男人,穿着怪怪的白色衣服,头埋于双腿之间。

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就开口问了一句。

“你在干嘛?”声音沙哑。

“我要喝水。”

腾地一时间,周奎还以为是幻听了。可是听到了后面一句,他立马抬头看向床上,小孩已经坐了起来,头上的纱布很是显眼,更加衬出小脸的苍白。周奎站了起来,闭了闭眼,在睁开,小孩还是在床上坐着看着他。

他擦了擦眼泪,没错,是真实的。

离殇看着他的动作表情,心里在想:这人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离殇促着眉,偏着头问。

“没事,没事,我去跟你拿水。”周奎急着帮忙取水。

递给小孩后,离殇立马喝了见底。

“这是哪?”

“医院,你受到了海水的冲击,你不记得了?”

“医院?医院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海水,我不记得了。”回忆途中,离殇摸了摸头,刚好摸到了自己头上的伤痕。

“嘶~”小脸皱成了一团。

“你头上有伤不要碰它。”想了想其他,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离殇想了想,眉头皱了又皱,“我是谁,我……我……我不记得了。”

看着离殇的模样,看来是失忆了。

“没事没事,现在不要慌,总会想起的,现在头上有伤,想多了会头痛,不要想,好吗?”

离殇看着他真挚的眼神,点了点头。

“那我先出去了,你躺下休息休息。”

“好……”

待周奎走后,离殇心口一阵绞痛,嘴角有血丝渗透,猛的咳嗽起来,咳出来一摊血迹,头上也有猩红冒出。

脑中有一些零散的画面,闪的她两眼发黑,就失去了知觉。

在坠入黑暗中,听着有人轻唤:殇儿,殇儿…………

殇儿是谁,是我吗?

在走廊的另一边,陈虹和徐志勇安排在同一个病房。

家属也都来了,陈妈看着陈虹盯着徐志勇发呆,知道她可能在想茉莉,可怜的孩子,这么早就走了,还没来得及为她庆生,就变成了祭奠了。陈妈红着眼睛,拼命地忍住泪水。她不能哭,她要陪陈虹坚强的走下去。

“小虹,吃点东西吧,你别累垮了,志勇还需要你,妈还需要你。”声音微微颤抖,害怕露馅,陈妈顺了顺陈虹的头发。

“妈……”

距离援救开始到现在,陈虹就待在徐志勇的身边,陈妈叫人把茉莉带回了家,她怕陈虹看着莉莉后会发疯。

“妈,莉莉呢?”沙哑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可见刺激的是有多深。双眼无神,整张脸憔悴的厉害。

“莉莉……”,语气停顿了一下,“回家了,我叫他舅领回家了。”

“哦,”陈妈呼了一口气,陈虹望着天花板,笑了笑,“回家好,回家好哇。”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莉莉,回家都不等等妈妈,莉莉……”陈妈见势不好。

“小虹,小虹,想想志勇,志勇,只用还在这儿。”陈妈一把抱住陈虹,怕她做傻事。

“莉莉……志勇……志勇……”

“对,小虹,志勇还在这,还要你照顾,你还有妈妈,妈妈永远陪着你。”呼吸喘气之间,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看着情绪暴动的陈虹静了下来,不得不为自己捏一把汗。

原本女儿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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