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脸上被泼上了些凉水,两眼一睁,夏蓉竟然就蹲在自己跟前,她手里端着一碗水,见到她醒来,脸上露出了些笑容。
醒来时袁正发现自己现在是一个倚靠在墙上的姿势,身上还盖着一副被子,有些诧异。突然看到眼前的夏蓉离他这么近,猛然间觉得有些不合常理,明明自己刚才晕倒的时候是距离她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她身上又拴着铁链,是如何靠近自己又把自己拉到这里的。
想到这里,袁正又站了起来向后退去,而看到他这个动作的夏蓉却已经露出不悦之色。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面对我这样一个女的,你的防备之心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消除,那你走啊,为什么还这么慢吞吞的,现在的你除了呆在这里,哪也去不了。”
袁正不知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也不爽的说道:“你开什么玩笑,就在刚刚,我险些被你掐死,这你怎么解释,你叫我如何不防备。”
“可是我也救了你不是吗,刚刚你忽然晕倒了,如果不是我把被子盖在了你的身上,你也许早就被冻死在这里了,现在在这里只要你不活动的话很快就会冻着,你感觉不到吗。”夏蓉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里的温度的确不高,大概在10度左右,好像倒也不是像夏蓉所说的会冻死在这里,不过袁正看到此刻的她依旧是一身极为普通甚至还沾了灰的长裙,且依旧是光着脚站在地面上,那样子倒是让人怀疑她不会感到冷吗。
“你现在这个样子和问我冷不冷,难道你不冷吗?”
夏蓉默默道:“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不久,几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虽然一开始就感觉她像是被囚禁在这里,但等她说出口时还是有些震惊,没想到这里真的会发生囚禁女人的事情。袁正不禁开始联想起之前发生在他身上的种种怪事,难道说都和眼前这种事有关吗?
“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袁正问道。
“我不清楚,我在这里看不到日落和日出,如果没错的话,也应该有十天左右了。”
“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我被一个人突然从背后用毛巾捂住口鼻,那个人的力气很大,我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就晕过去了。”夏蓉将手托在下巴上说道,似乎在回忆。
“很大力气的人?用毛巾?”袁正听到夏蓉这么说甚是吃惊,难道说她也是因为经历过和自己同样的遭遇才会落入这里。
“一个毛巾怎么可能会让人晕倒,你还记得那个人捂住你的口鼻时你闻到的味道吗?”袁正想起之前也有过这样的遭遇,不禁问道。
“我知道,那是一种吸入式麻醉剂,近似迷药,可以让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昏迷,一般有些拐卖人口的人贩子用的就是这个,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是遇到了人贩子,还在想为什么还会有人贩子对我这么大的人下手。”夏蓉说着话的时候一直手托着下巴低着头,表情显得很认真,眼睛也不看着袁正,这倒是让袁正本人有些诧异,刚刚还像一个疯子一样的女孩居然才一会儿就变得这么冷静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一点不害怕吗?”袁正问道。“我一开始听到的那是你的哭声吧,所以我才慢慢的顺着声音走了过来,那时的你蜷缩在角落里,一副受到过度惊吓的样子,随后你又很用力的把我推倒掐着我脖子,现在你好像对一切都能冷静面对一样,你是变色龙吗?”
“你胡说什么呢?”夏蓉有些生气道。“如果今天来的是那个家伙,也许我可以离开这里的。”
“那你说的那个家伙是什么人,你记得他的样子吗?”袁正原本只是感觉眼前的人情绪变化太快,现在觉得还是要让话题回到原点上好。
“不,不是,是一个身形很瘦的人。”
“很瘦的人?”袁正不禁联想到二哨,他会和这种事有关吗,虽然自己对他也曾有过怀疑,但现在回想起来,他好像也的确是有帮助过自己,并且最后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听他的话才落入这里。
“你能形容那个人的相貌吗?”
“我无法看清,他每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都是把灯关着的,我只能看到他的身形。”夏蓉摇头道。
“这样的话那他来做什么,莫非他对你...”袁正联想到从前有很多有着怪癖嗜好的男人会将女人囚禁在地下室逼迫其作***想着想着就用有些古怪的眼神盯着夏蓉。
夏蓉显然知道袁正想说什么,也没有生气,说道:“你可别多想,那个人是给我送饭的,而且他每一次来的时候都是将食物放到我手刚刚好能碰到的位置,然后就会转身把灯打开,等我吃完了又会直接把灯熄掉离开。”
袁正看了看这这屋里的一些东西,包括角落里那个简单的地铺,显然这就是她近来的生活了。
“那这样说的话,这个每天给你送饭的人和那个把你弄晕的人应该不是同一个吧,而且他好像并没有对你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你为什么还会有想掐死他的想法。”袁正有些好奇的问道。
“哼,只是这样就行了吗,你知不知道,如果让一个人在遭受困境的时候没有致他于死地,反而开始给他一些小恩小惠,这个人慢慢的就会变得不再那么憎恨那个人,反而会在潜意识里慢慢说服自己去接受这种生活和甚至感谢这个人,这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人就是容易陷入这种精神陷阱,会慢慢接受先兵后礼,忘记从前的伤害,却无法接受先礼后兵从而忘记以前给予的好处,如果我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忘记了挣扎,那么我也许真会如你想象的那样会彻底沦落为**也不一定。”夏蓉厉声的说着这一番话,也让一旁的袁正有些沉默。
“所以我一直在想办法逃走,可是我发现,我的双手双脚都被锁着,无论怎么挣扎也没用,你也一定以为那个给我送饭的人就一定是好人,在他转身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腰间上有一串钥匙,显然他其实是可以放我走的,但是他没有那样做,而且他每一次都会对我说吃饭了这几字,这时候我想到,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靠近我。”
“所以你就想出了那么一个主意,用哭声来博取他的同情,让他感觉到你很可怜从而靠近你,这个时候你就可以趁机对他下手。”
“是的,也幸好那个人看上去也不是很魁梧的类型,所以我才想出这个办法。”
“你...”袁正举着手对着夏蓉,茫然间觉得这个女人又带给了她一次印象的改变。
“你想说什么,你认为我不应该这么做吗,还是说你还在为我掐你脖子的事生气,好了,我给你道歉了。”夏蓉说着又恢复成一脸轻松的样子对着袁正说道,还作了个低头的动作。
“你怎么证明你这个方法有用,如果今天我没有到这里,换做是那个人的话也许永远都不会对你的这招感冒。”
“当然有用,那个家伙有一次给我送来食物的时候多说了一句叫我快点趁热吃,因为他每一次送来食物的时候我都不马上吃,那时候我就感觉这么做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