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淇叹息一声。
正打算看电视，只听到楼头的办公室传来吵架的声音，还有杯子摔地上的声音，再接着是陈主任说话的声音。舒子淇不想去，但又担心潘子强会批评她不尽助理的责任，三步并两步跑到潘子强的办公室，地上是一地的玻璃碴子，还有苶叶和水。财务科长王玥华气得浑身发抖，陈主任拿了纸巾正在给潘子强擦衣服上的苶叶。他身上穿的是短袖，天气热，办公室里开着空调。他一句没有吭声。
舒子淇表情有些怪，想笑又不敢笑。陈主任对她说：“把王主任拉到你们办公室去坐会，消消气。”
王玥华四十多岁，头上的头发很少，舒子淇刚到单位不久，与她见不面多，只是在招聘大会上，见过她讲话。她看起来是一个特别和善的人，怎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舒子淇有几分困惑，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她，拉了她的胳膊，出了潘子强的办公室。
楼道里伸出不少脑袋，吵架声太大，把满楼上的人都惊动了。看到舒子淇和王玥华过来，大家都缩回了脑袋。
舒子淇给她倒了杯水，递到手上：“喝口水顺顺气。到底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王玥华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舒子淇关了办公室的房门，又抚了抚她的肩膀：“到底是怎么回事人，你胆子倒挺大，竟然把水都倒了他一头一脸，真是厉害。”
王玥华喝了一口气，气稍微平缓一些，说：“真是太欺负人了，我辛苦干了几十年，从普通职员干到财务主管，好不补容易到了财务科长这个位置，工作兢兢业业，从来没有给单位脸上抹黑，就这样不明不白被调离了。”
“随便就调离了？没有给你打声招呼？”
“就是因为这个才生气，是怪气人的。”
王玥华泪水旺汪地说：“小舒，你刚来，对他还不太了解，他就是一个十足的霸权主义者，单位大大小小的人都被他批评的一无是处，大家都对他意见大的很。”
“这个我可领教了。我虽然才来，但是作为他的行政助理，我每天都得和他打交道，天天被他训得头皮发麻。”
正说着，陈主任在门外敲门：“怎么还将门关上了？”
舒子淇打开门：“我们这是在说悄悄话。”
“你今天怎么这么大脾气？竟然把领导弄得下不了台。”陈主任笑着问她。
“当男人就是好，可以作威作福，一人独大。我要是当了皇帝就好了，可以妻妾成群，说一不二，那该有多好。”
陈主任说有的：“才到办公室几天时间，就受不了了，我们可是多少年都养成习惯了。每天都是批评、指责，指责、批评，领导的这种工作方式的确让人心情压抑。”
”人善被人欺，我是太能忍了才被他欺负。不过，这下子可惨了，得罪了他，我今后可没有好日子过了。“
舒子淇说：”王姐，你这可是给我们职工出了一口气。那里有的压迫，那里就有反抗。”她笑了笑，小声说：“不过，我可不行，我们这些刚来的，见了领导都得躲三分。”
正说着，电话响了，舒子淇一看是潘子强，向他们俩个作了小声的动作，接了电话，电话中传来潘子强的声音：“会议通知好了没有？”
“通知好了。”
陈主任道：“下午的会议你可要注意了，领导上午出了丑，下午在会上可能脾气会很大，小心不要撞到了南墙上。”
“当领导就是好，古代的皇帝更美，天下之大都归他。妻妾成群，作威作福，我真想回到古代去，也体会一下万人之上是什么感觉。天天在这里受领导的压制，人都要少活多少年。”
“你刚来，才几天时间，象我们这些人这些年来，天天都是批评、指责，指责、批评，有时候看见潘总都心跳加快。”
“天哪，我这才来，可这样的日子要是天天继续的话，我可能会神经衰弱的。”
王玥华站起来说：“好了，我走了，下午还有会，领导对会议安排要求很严，必须有会义签到单，还有纪律要求等，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少在会上被批评，他可是贯不给人留脸的。”
王主任出去了，陈主任交代舒子淇：“你把以前的会议签到单拿出来，按照以往的格式重新设计一下，下午开会的时候让到会的人员在上面签字。”舒子淇答应着，陈主任特别交代：“一定要校对好，不能有错别字，连页面设置也要设置好，潘总那人总是很挑剔的。”
“唉，一个小小的助理都这么难当。”
“现在这些大学生，一走向社会，什么都不懂，但有一点，必须要谦虚，要学的东西很多，”
制作好了会议签到单。舒子淇让陈主任过了一下目，算是心里有个数。
下午的会议，舒子淇是有怀着一种恐惧心理的，她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对会议的流程不懂，又担心那一方面自己没有做到，会引起潘子强的不满。她给男朋友纪晓岚打电话，希望得到他的鼓励，遗憾的是，手机关机。舒子淇心情一下子变得阴郁起来。
中午的饭吃的特别没有滋味。单位里个七八人的小灶，是专门为这些刚毕业来到单位没家的学生安排的。做饭有师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不高，头发却没有了几根，他的头型和潘子强有几分相象，看到他舒子淇就不由得想到了潘子强，饭也吃得索然无味。
饭后，舒子淇没有回宿舍去休息，直接就去了办公室，先是将会议要准备的材料都准备好，又将会议签到单仔细地看了一遍，感作已经万无一失了，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
看看表，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就打开电脑，将收藏夹中的电视剧打开了。她已经看到了刘彻临幸卫子夫的那一集，却见那卫子夫轻歌曼舞，把年轻的皇帝迷得眼睛都睁不开，舒子淇骂了句：“移情别恋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