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恒看到牧原如此犹豫的模样，心里是万分焦急，“侄儿，如果你入紫极书院，我和一众长老让你成为牧家世子。”
牧恒回头看了看马车，马车里有两个贵人。
在马车里的是李长安和国师李清两个人，他们知道牧原不能修行，但大唐从来不缺修行者，他们看重的是牧原字中的浩然之气。
李清身穿一身袈裟，长相非常清秀，看上去像二十多岁的少年，但那一双双眸却已经暴露了他的实际年龄，他拥有如此容貌是因为修炼了佛宗的大慈大悲功。
他双手合实，闭上眼睛，好似在假寐。但那李长安却坐不住了，心急如焚，生怕这块璞玉会给他人夺去。
“等等。”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长安城街道的拐角处，一步数丈，瞬间来到了北苍书院的门前，这中年男子头发有些蓬松，随便用一个木簪插着，腰间系个酒壶，身姿很是挺拔。
李清在马车中睁开眼睛，李长安更是差点从马车上跳了出来。
这中年男子就是黄岩，大唐第一神符师，与这李长安和李清一样，同样是在大虚境界。
“小友，能否替我写一个字？”这黄岩向牧原出声道。
牧恒眼睛差点蹦了出来，如果他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大唐的神符师黄岩。
“牧原，快写个字啊。”牧恒催促道。
“没有纸墨，何以写字？”牧原说道。
“以树枝为笔，以大地为纸。”黄岩随手凭空一抓，一枝枯树枝条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将这枝条交给牧原。
牧原看着这细细的枝条，想着那个云字，当即心随意动，在地上狂写一番，如今这个云字没有当初的那一点大大方方，一股狂放之意迎面而来。
黄岩看这个云字，眼睛越看越亮。
哈哈哈，黄岩狂笑三声，风清云卷，然后他在牧原肩上拍了三下，眼神火热地看着牧原，然后一步数丈地离开。
牧原觉得脑海中多了很多东西，但这些东西都很模糊，看不真切。
在黄岩离去之时，一道冲天剑意从北苍书院的大山上席卷而来。
李清与李长安脸色一变，这道剑意他们很是熟悉，这就是北苍书院二师兄的剑意。
“好像他比以往更强大了。”李清表面平静，但眼神里充满了忌惮。
李长安咽了一口唾沫，“他这是在让我们离去？”
“我想是的，北苍书院的人大多没有什么节操，而那位三先生又极为擅长占卜，恐怕他也是算到了什么，我这是帮不了你了，但是书院从来不干涉朝政，我这是帮不了你了。”李清踏入大虚的境界早于二师兄荆渊，但荆渊刚踏入大虚境界时就挑战了李清，李清对那凌厉的剑意特别的敏感，此时也不想多惹什么事端，他拉开车窗的莲子，“牧大人，我们回去吧。”
牧恒他们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因为那道凌厉的剑意不是冲他们而来，看到国师发话了，牧恒虽是有疑惑，但是依旧没有拖沓半刻，上了马车，在离开的时候多看了牧原两眼。
黄岩离开了北苍书院门前，一路向东，他已经没有牵挂，至于牧原能不能悟得他的传承也不是他能考虑的事了。
北苍书院的大山上，一个书生躺在一块很大的花岗岩上，一本不良小说摊在他的脸上，一头毛驴躺在旁边的草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如果我说北苍书院的二师兄躺在花岗岩上晒太阳看不良小说一定没人信。”三师兄面带春风，与这寒冷的冬日形成一道不同的景色。
“世人多认为高高在上的多是完美的，但他们忘了，我也是一个人。”不良小说贴在荆渊的脸上，荆渊的嘴在小说下喃喃说道。
黄岩一路东去，在长安城城东郊外一处亭子，一个仙风道骨的宽袖古服中年人此时坐在亭中。
“你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或许回不来了。”
“你应该知道自古成神的没有几个人，成神之路是一条不归路，活着不好吗？”
“其实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只是我的道不在长安城中。”
“我知道你早有归去之心，我也不是来劝你的，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黄岩看着面前这个从小就与自己相识的宽袖中年人，“我知道你也迟早会踏上这条路的。”
宽袖中年人看着黄岩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宽袖中年人说，“你可以等一等。”
“不了，这不是我性格。”黄岩自感不能再多说两句，多说一句，便多一分不舍，看着这小时的玩伴，冬日，一阵冷风吹过，两人相视。
“罢了，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性格。”宽袖中年人看着这白昏昏的将雪天。
“我曾经为你卜上一卦，看到的是一片朦胧。”宽袖中年人说道。
“我曾经也为你卜上一卦。”
“哦？”
“也是一片朦胧。”
“当年夫子冲天而去，不知道寻找到了什么，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回来。”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黄岩看着漫天的飞雪，长安的冬季向来如此。
“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还是没有忘记她？”宽袖中年人看着黄岩的背影，在这天地间喊到。
“我从来都没打算忘记过她。”茫茫风雪中，黄岩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这风雪中。
宽袖古服中年人站了起来，遥看漫天风雪，负手而立，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黄岩离开的方向。
牧原和一众学生等待一段时间过后，北苍书院开了门，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北苍书院的教习。
“不错，今天来北苍书院的人较往届多了很多。”教习向一众学生打了个手势，然后众学生就跟着这个教习走进了北苍书院。
“北苍书院平日间有特定的课程，这些课程你可以不参加，但是每学期结束的时候，北苍书院都会让你们实习一次，每年都会出现几个学生因为不好好学习而丧命，今天我看了你们不代表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依然能看到你们，战争是会死人的。”
“你们现在还没有焚香拜祖，严格来讲并不是北苍书院的学生，现在你们可以有机会放弃，当你焚香拜祖之后你想离开书院也不是那么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