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1201,大家坐的整整齐齐,刚好剩下一头一尾,鸡肋很懂经,老老实实坐好尾巴的位子。我走到头位,还没坐下,左边的陈总就发话了:“王秘书讲讲工作怎么开展吧。”
这句话让我瞬间就发懵了,这一中午的时间,我要是请教一下严总就好了!糟了,我居然忘了通知严总!我急中生智,盯着鸡肋,没说话。鸡肋很有默契,赶紧站起来。
我问鸡肋:“严总怎么还没来?”鸡肋说:“可能堵车吧,我催催。”说完转身出去打电话了。
我笑着望着陈总,说:“这个事情,严总最有发言权,他毕竟是股东之一。而在M集团内,袁总最有发言权。袁总资格老,经验丰富,哪里轮到我讲讲工作怎么开展,我初步是先学习,毕竟这些年得来的东西都是书本上的,离实际还差得很远。”
我又笑着望着袁总,说:“袁总,在这里的众人,您最有资历,这样,严总过来还要一点时间,不如您先谈谈我们M集团和严总这边应该怎么样的合作方式,还有注意的要点。”
袁总双手抱在胸前,笑着说:“哪里哪里,不过王秘书这点说的非常好,就是我们在这里要谈谈如何跟严总合作。”话一说完,环视了一圈。在做的众人马上聚精会神地端坐起来,个别还掏出了笔记本,要记录着。
袁总此时才接着往下讲:“在这个项目上,土地及居民,都是M集团的。所有的工作包括后期建设,应该都是M集团执行。我们在土地平整、拆迁和安置这方便惊艳丰富,电子厂的胡主任,之前电子厂拆迁本身就做的很好,预算控制的好,群众反映也很不错,没有谁说不公平,更没有人上访。我建议,胡主任抽掉人员,组成摸底小组,把计划内的土地上所有建筑物全部摸底,拍照存档。有多少房子,都是什么结构,有多少户人家,都是哪里的户口,要摸底汇总。”
一位戴着眼镜,白白净净的中年男人举着笔记本,就站起来了:“袁总,还有王秘书,陈总,这里有个问题我要先说好。我厂职工基本都住在这个地块上面,抽调他们进行摸底,恐怕会走漏风声,导致群众抢建乱建违章建筑,我建议集团从其他分公司调人给我。”
袁总略略沉思一会,笑着看看我,点头说:“这个问题不大,会后我帮你安排。”
胡总点点头,坐下来,在本子上记下了什么。
袁总又接着说:“摸底之后,按照市里和集团上一次拆迁安置办法中的补偿办法,一边做工作,签协议,另外一边组织拆迁公司,抓紧拆迁平整,加快速度,以免夜长梦多。”
陈总突然插话说:“拆迁安置谈判这个谁来负责?”
袁总笑着对陈总说:“这个事情我来吧,上次电子厂拆迁我们有经验,加上都是本厂职工,好做工作。”
陈总点点头:“唔。”
袁总突然说道:“拆迁公司这个上次做的并不好,设备进场慢,费用高,又老不听指挥。”
此时袁总毫无征兆地对我说:“王秘书,我听说您父亲这方面有点关系,要不您回去问问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您把这个工作承担起来。”
陈总又插话了:“不好吧?王秘书这么年轻,这么复杂的工作,他能做好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都不是小事!”
我暗暗寻思:“建筑肯定是要让这个陈解放来搞,我如果什么都不参与,这个项目我岂不是白做了?”想到这里,我语气坚决的说:“这个应该没问题,我作为M集团代表,自然要把难的事情扛起来。”
陈总有点不高兴,但是也不好反驳什么。袁总正要往下说的时候,严总来了。
鸡肋迎着严总进门,严总站在门口,笑着说:“各位真是抱歉,半路撞了个老太太,拉扯了半天才好。”
我赶紧起身,对鸡肋说:“搬把椅子到我边上。”
严总笑着向我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看着众人,走着走着,看到了陈总,又收回了目光。
走到我边上坐下,我微笑着对严总说:“不好意思,事情仓促,只能挤一挤了。”
严总摆摆手,说:“没事。”等到我坐下了,袁总向严总点点头,说:“王秘书,严总,那我接着说了。”
我点点头。
袁总继续说:“建筑这方面陈总是老行家,拆迁就必须安置,安置就要安置房,陈总在这方面可要劳心了。”
陈总一脸不爽地说:“劳心是没问题,问题是现在安置怎么安置,土地都没划拨好,多少户,怎么建都是问题。一句话叫要我劳这么大心。”
严总突然发话了:“我这么些年也参与了不少开发,这样吧,我们俩一起来嘛,你不愿意操心的事,那我全都操心了。”
陈总不说话了,冷冷地盯着严总。严总用手指不停地梳着头发,也瞪大眼睛盯着陈总。
袁总看场面尴尬起来,赶紧化解:“那建筑这个等安置方案出来再说也不迟,项目资金的统筹,严总来负责吧,您在这方面经验丰富。”
说到此时,下面的这些个集团的副总有意见了,大家开始交头接耳,毫不避讳。
严总突然站起来:“各位,按王总的意思,我们已经成立了新的公司,承运实业有限公司,这将是本次开发建设的主体。各位也是这个公司的一份子,我也是。但是财务必须由公司总经理负责,我只是副总经理,除非总经理的任命,不然这么重大的担子,我可负担不起。”
所有人不说话了,盯着我。我点点头,说:“既然王总和严总一致同意,由我出任这个总经理,那么我就在这里表个态,我同意由严总负责资金的统筹和安排,但是必须在我和各位的监督下。”
事已至此,大家都明白了已经不能改变什么,他们跟我完全不熟,完全不方便做我的工作,但是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个事情有这么吃香么。
此时我无意间看到袁总和严总有个眼神交流,心有不安。
再接下来就是一些客套话,没多久就散会了。散会的时候,陈总毫无风度的起身就走,其他人和严总打了打招呼,热络一下,才离开。
等到众人都散了,我才问严总:“你认识陈解放?还有为什么资金的统筹这么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