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吗?我看到一辆的士开过去,立马拦了下来。
上车就说:“师傅,去大兴路!”大雄的电话还没有挂。
我说:“你们怎么玩的,还跟别人打架”
“我们在网吧上网,上完了这不是要回去吗,在这边仁和桥上看到一个男的在欺负一个女生,杰比上去就给了别人一脚,还掴了别人两巴掌。叫那个女生走了之后,后面有人追了上来,把杰逼摁在那里,打了一顿,还不让走了。
你认识的人多,快点来吧,杰逼说我要叫人来,你们等着,这不,就等着吗.”
我说:“好,我马上过来。”
大雄说:“我家里还有点事情,我先回去了,你快点过来。他们现在不会动手,要等你过来。”
我说:“好,你先回去吧,这事交给我了。”
挂了电话后我意识到这事还不小啊,我给在实验高中那边的几个兄弟打了电话,他们在那边是地头蛇,领头的叫李龙。我老叫他李小龙,是初中玩的非常要好的兄弟。
“喂,亮仔,有什么事,突然想起我来了,好久没见到你了”他先说话了,成熟而稳重的声音。
我焦急的说:“小龙,我出了点事,在大兴路这边,带点人过来撑场子,可能要打起来。”
“你等着我,马上就过去,跟他们先耗着。”有了小龙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毕竟这么多年兄弟,打个架再吃顿宵夜也是挺不错的,车开的很慢,大兴路和我们学校不是很远,就是路上有点挤,我看看表都已经8.25了,怎么还这么多人,中国什么都不好,空气不好,人又多,车又多,位置又小,想想就气,要是有生之年有机会,我一定去澳大利亚繁殖。这拥挤的城市真的不适合常住。
我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想了很多不是我这个年纪该想的事,又过了五分钟,终于到了,我付了钱下车,看见一伙人,大概6,7个,围着一个人,一看就是这里了。
我扒开人群,进去看了一下,果然是杰比,还真他妈会惹事。
不一会儿,众人笑了:“这就是你搬的救兵,我还以为你小子有多大的能耐呢,就叫来一个人,叫来一起被打的吗?”
我看两个人按着杰比在墙上,
我说:“先把手放开,你们打我兄弟干嘛?”我故意这样问道。
这些家伙看起来就是社会青年,一个个吊儿郎当的,裤子到处扣的是洞,像传说中的葬爱家族,头发也搞得五颜六色,他们觉得自己很帅,在我看来就是一群矬逼,不搞学习混社会,在社会的最底层,有谁瞧得起他们,但凡有一点文化的人,看见他们就会联想到两个词“败类”,对他们的评价就说到这里。
见我说出了这样不符和事实的话,他们中有个人到和我讲起道理来:“你怎么说话呢!明明是这小子先动的手。”
“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打你们呢?他吃饱了没事做啊,一看就是你们找别人茬。”
“你自己问他,看是谁先动的手”
我看了一下杰比,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这个人还是看的懂的。
他就配合我说:“我一个人,他们那么多人,我没事入惹他们干嘛,是个人都知道是他们动的手。”
他们那边有人不服气了,还开始拿起证据来,看来这些家伙还是智商不够,要是我的话,哪里会费这么多话,直接抄家伙就干。看他们那样子就没有组织,就是一群混在一起的牛鬼蛇神,还是书读的少的原因。
这个时候,一个脸已经肿了的熊孩子跑了出来,个子不高,看来杰比下手还是挺重的,难怪这么多人要打他,
那熊孩子说:“我又没惹他,他上来就是一脚,然后把我脸也打肿了,我绝对要打回来。”
我说:“你肯定是做了让他看不顺眼的事他才打你啊,我这兄弟我了解,不会随便出手伤人。”
“我他妈调戏个菇凉关他什么事。”他生气的说到。
这时候我的铃声响了,可以爆发了,
我说:“唉,这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这兄弟看着像你这样的人,还真是见一个打一个。”
然后顺手又给他一大耳巴子,踹了一脚,他们几个人连忙去扶他,我带上杰比就往某个方向跑,嘿嘿。这群人被我这突然一手,也是看懵比了。还愣了一会儿,那几个人才开始追我们。
是真的给惹怒了,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应该在里面比较有威严,
大吼一声:“给我追,捉到往死里打。”我们两个跑不了多快,跑的时候我发现杰比腿好像有点问题了,
我说:“怎么啦,你的腿?”
“我踢那熊孩子的时候扭到脚了,妈的,运气不好”
我说“你这体质,真的不适合打架。”
我拿出手机,不用看就知道是龙仔来了,我跟他们拖延的时候就算了一下时间的,
我对杰比说:“救兵来了!”然后他们也快追上来了,
我接了电话:“喂,小龙,我在仁和桥下坡这里,快点过来,我快被包围了”
电话那边说:“兄弟,挺住,30秒就到了。”
这时,他们又把我们堵起来了,我又故意拖时间说:“兄弟们,你追我们干嘛啊?”
我现在都还佩服自己为什么那么能扯,他们中间有威望的那个人说:“别听这小子说话,给我打。”
然后立马几个人冲了上来,幸好我他妈肌肉大,力气也是班里最大的,上来第一个直接撂倒,然后又他妈来了两个拳头,打在我肚子上,尼玛,这真他妈疼。
我说:“大哥,轻点。要不单挑吧”
他们说:“谁跟你单挑,继续打他。”
真他妈是拳打脚踢,我还抗的住,杰比在我后面,没什么事。
我抗了大约20秒,上十辆摩托车开到旁边停下,近20个人,立马下车,怼着他们那群人就是一顿爆打。然后人群中走过来一个人,穿着牛仔裤,皮衣。
真的是帅,笑着对我说:“亮仔,我来晚了,被打了多久?”
我说:“20几秒,没什么事,小伤,你小子怎么搞这么威风?”
“我这种不搞学习的,只有混混班子,这群人都是我兄弟们,可靠的狠,等下介绍你认识一下,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我说:“可以,你这还摩托都骑上了,日子不错啊”
“这都是我们这群人一起花钱买的,一辆三千多,不知道要找多少人收保护费呢。”
我看了看他们还在打人,说:“算了吧,打残了就不好了,放了吧”
然后他们几个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你他妈有种,被你耍了,这仇我会记着,我叫我大哥弄死你们”“还有大哥啊,看你们几个这鬼样子居然还有人收你们。不走我继续打了啊!”
妈的,直接撒腿就跑了。
我对小龙说:“兄弟,多亏有你啊,不然我他妈肯定要被打个半死,走,请你们宵夜去,我们学校的大排档。”
“好嘞,兄弟们,上车。”
一伙人全上了摩托,全部停在大排档门前,老板都有点吓着了,第一次看见混混来吃大排档,一般在我们学校这边是没有混混的。我和老板也比较熟,
我说“不用担心,这都是我兄弟,这钱我来付,没事的。”老板看我这么诚恳,
说:“小伙子,我相信你,但是少和这些混混来往”
我笑着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您看他们要吃什么就弄吧”然后我就带着杰比个小龙坐在一个桌上
,我说:“兄弟们吃好喝好,今天谢谢你们,但是不要浪费啊,小弟不是土豪。”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也确实收敛了一点,吃还是都吃好了,我和小龙续了续旧,他也介绍了这些人给我认识,到最后除了小龙我还是一个人的名字都记不得。
小龙走的时候说:“以后有事就找我,还有那帮人要是来找麻烦立刻给我电话。”然后他就和他的兄弟们潇洒的走了,之后就剩我和杰比了。
他说:“亮啊,今天谢谢你啊,不然我他妈就难逃一劫了”
我说:“没事,以后不要乱搞就行了,打架起码要先摸清楚别人的人数啊”
“嗯,知道了,亮哥教训的是!”他开玩笑说到。
我说:“好了,你腿也扭伤了,回去休息吧,还能走吗?”
“能走。”
然后我去老板那结账,妈的,吃了我一千多,老板说:“给你打个9折吧,你一个人付也不容易”
我说:“9折多少钱?”
“963块,给960吧”我付了钱然后就回去了。
一看表已经11点了,妈的,这个月的生活费也没了,看来过几天要讨吃讨喝了。一回家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身上有点小伤,不碍事。
第二天早上去学校,走到座位上,同桌也在旁边,在专注的看某本书。
我脱下了外套,丢在椅子上,感叹了一句“妈的,走过来还挺热的。”
我看了一下后面,杰逼居然也来了,比我还来得早,好像在下面摸自己的腿,我走过去,
看到他后说:“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你腿不是脱臼了吗,请假回去休息啊。”
他说:“为了报答亮哥的救命之恩,这不,来请你过早去的。”
哇擦,我他妈这个月还剩200,绝壁要坑这小儿子,
我笑了笑说:“好啊,这个月的过早你包了吧。”
他居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说:“亮哥,你放心,这个月绝对把你伺候好。
你昨天请那么多人,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我这就有点尴尬了:“说出来就不好了啊。”
他也笑了,然后说:“走,学校外面去,这里面没什么好吃的。”
“你腿这样能翻墙吗?”我看了看他。
“那点小墙能拦得住我杰哥?”他还疑惑的看着我,觉得我小看了他。
我说:“那走吧。”
翻墙对于我们是比较常见的事,学校的门卫各个都是交警队过来的,看着吓人,老不让人出去,我们就长期翻墙翘课。在学校的校道两旁,种满了香樟树。进校门往右是学校的主体部分,有花坛什么的,左边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植被,然后就是围墙,翻墙的时候一般不会被发现,翻过墙过去就是教师公寓,许多孩子都住在老师家,像杨盛文说的包租婆家属应该也是老师,所以在那里有房子,我也是有个亲戚在这边,但他们不再家,就把房子租给我了。
教室公寓考学校侧门的旁边,就是围墙后面还有一个过道,挺宽的,不过尽头也有保安。
但公寓内面有一个小卖部,小卖部有一个非常小的洞,有时候从哪里钻出去就可以直接到店子里面买东西,很方便,老板也是挺会想办法的,想赚钱还把墙打了一个洞,当然我们翻墙出校那是我们必经的过道之一,
老板和我关系也非常好。是因为老到那里买东西的原因。
我们把这个必经之地称为“狗洞”,形容的也是绝对的贴切。
围墙有两米多高,是混凝土柱子和铁网,混凝土柱子是差不多是半米乘以半米的正方形,上面可以当踏板,下面也有70cm左右的混凝土,上面插着钢筋,不过中间却有可以踩踏的地方,很好的翻墙辅助工具。
这学校的防御措施这么低,应该主要是靠学生的自觉性,像我们这种老翻墙的孩子还是很少的。
我和杰比来到了一处常翻地点,到处都锈迹斑斑,但这里还是挺不错的,因为翻的次数都,铁锈应该随着我们的衣服一次次被摩擦的比较干净了。
“杰比,你先上,我扶着你。
他说:“好,你要扶好啊,不把老子搞滴医院克打。”
我笑了笑说:“别炸屁了,我一个快能把你举起来的人,还扶不起你,你那么瘦。”
他也没说什么就开始翻墙了,真他妈慢,以前都是7,8秒,今天用了30秒。
我真是服了,还有几个从围墙那边走过去的人,不知道是老师还是包租婆一类的,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们。
终于平安翻过去了,我直接五秒钟熟练的过墙,班里还有自称能3秒过的,我一直不相信。
拍了拍手上少许的锈迹,说:“走吧。”
我们钻过熟悉的狗洞,看见老板后,老板热情的打招呼:“早啊。你们怎么都比其他学生出来的晚一点,不怕迟到吗。”其实翻墙的时候铃声就响过了。
我说:“没事,我们高中生一定要注意睡眠,多睡一下才是对自己好。
老板说:“是啊,现在的学生学习压力是有点大。”
“那我们出去过早了啊”我说道,老板做了一个手势,人与人之间的某些东西其实还是存在的,只不过在某些人的身上没有了。
但这个老板却一直面带微笑,生活不管有多么不如意,不管你身处在社会的那个阶层,没有人会去否定你,只要你不失去生活下去的信心,面带微笑,会让你快乐。这是我从老板身上学到的一些小道理。
我们出去后,找了一家比较多人的店,因为那里的凉面特别好吃,所以一些工人早上都在那里过早,有的喝杯小酒,我觉得其实和这些人在一起挺有意思的,听他们喝酒聊着国事,我们有时候还插上两句。
谁说平凡的人不操心国家大事,每个人地位虽小,但思想却是没有限制的,你怎么就知道哪个农民看问题的思维就比不上那些哲学家呢?在我看来,他们说的话才是真真正正的国情。不是老在谈国家怎么发展吗?什么时候派个领导下来听听工人的声音。空喊口号有什么用?
我和杰比每人吃了两碗凉面,喝了杯豆浆后,就往学校方向走过去了,进去可以直接走大门,算个迟到。
我们在离学校还有一百米的样子。在这里,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我就知道不会这么早结束。
几个比较壮实的人在那里,然后旁边还有一个小混混,就是孙余杰昨天打的那个。
说:“大哥,就是他们两个。”
然后几个人过来了,因为杰比腿不好,我说跑的话,肯定跑不快,因为离学校门口比较近。
人也比较多,考虑到他们也不敢动手,我说:“静观其变!”
杰比和我一起看着他们走了过来。感觉这次他们才有点威风堂堂,不是说的那个被杰比打的,看来是惹错人了。
他们其中一个说,应该就是他们大哥吧,说:“昨天是谁叫人打的我小弟们。”
我说:“我打的,跟他没事。”我指了指杰比。
“那好,跟我们走一遭呗。”他表情很严肃,不慌不忙,估计也有175cm的样子,挺壮实,看起来经历了不少事,隐隐约约看到他脖子上还有刀疤,不过大部分被衣服遮住了。
我觉得跑的话也不现实,因为毕竟人家都知道你在哪个学校了,天天来堵你,那不全校都认识我了。我当然不想这样。
我说:“那我们文明一点,不要动手,行吗,我跟你去。”
杰比插嘴道:“我也要去。”
我说:“你去干嘛,这事我能解决。”
杰比觉得连累我了,虽然没有哭,但是样子挺难看的,脸色也不好。
那人说:“别在我面前装,打人的时候怎么没考虑到后果,就你和我去吧。”指着我。
我小声对杰比说:“杰比,你先跑,我马上来。”
然后我一脚像他们大哥踹过去,他也措不及防,直接倒在了地上,我说:“你还真以为老子会跟你走,我又不傻。”
为了让杰比走,我还要周旋一会儿,杰比踉踉跄跄跑了几步后,转身看看我:“亮哥。快走。”
我走了他就会被抓,我很清楚。
我说:“你先走。”
突然一拳头打在了我的脸上,他旁边的小弟力道好大,然后磕着我的脖子,杰比看到了有走回来了。
然后我的腰部被放了一把小刀,他说:“你再动一下试试?”
我也没动了,杰比过来后就要打别人,腿都脱臼了,打个屁,直接被一拳打在脸上,鼻血都流出来了。他们对杰比说:“我本来想请这兄弟去喝杯茶,没想到你们这么不识相。”当然请我喝茶肯定是假的。
杰比说:“放开他,都是我叫人打的。”
他们说:“哟,还挺仗义嘛!今天晚上八点之前,拿5000块钱到大兴路南街那里的强哥酒吧,不来的话就打断他的一只手,听见没有。”
杰比哭了,可能是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样子:“他说亮哥,我一定会找人去救你的。”
我其实也有点怕,但我故作镇定的说:“哭什么嘛,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相信你会来救我的。”我其实挺感动的,要成为兄弟总要经历些事情。
之后我就被带走了。我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这件事情之后我记得我在书上写过这样一句话:“你是我兄弟,不管在将来的哪一天,不管我们相距有多远,不管我在干什么,当我接到你的电话时,我一定是第一个出现在你身边的人。当你孤独的时候,给我发条短信,我一定是那个能与你畅谈到深夜的人。一个人只要能为我做到这些,那么他就是我今生的兄弟。”
车开的很快,理论上他们这样构成了绑架。我那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法制观念。我在车上还跟他们聊起来了,
我说:“大哥,小弟知错了,我给你们1000吧,放过我吧。”
他说:“少他妈到这跟老子放屁,打了老子那么多人还想讲条件。”
旁边一个小弟说:“你打人的时候也不问问,我们大哥是大兴路的地头蛇,还没有人敢摸老虎的尾巴。”
听他夸自己大哥,不对,是拍马屁,感觉挺没意思的。占了一条路搞的像他妈建立帝国一样,真是井底之蛙。
不过大哥也比较凶,聊不下去。
我写写之后的孙余杰吧,这是后面他给我说的,他说的比较简短,但我以一个作家的角度,我是绝对要加修饰词的,刻画一下他救我的全过程。
我被抓走后,他一瘸一拐的往学校走去,走的有点急,摔到了好几次。在路上,他碰到了昨天刚搞完通宵的冯伟,这个人是我们班的通宵小王子,晚上通宵白天睡,也没和他说过多少话,毕竟白天他都在睡觉。现在和孙余杰是同桌。他说话比较风趣幽默,也喜欢自称爹。
看见杰比后,过去扶了一把,不过自己身体也不好,歪歪倒倒。
还打趣道:“儿子还要爸爸扶,贼几把骚。”
杰比回过头,血红的眼睛看着他,还流着鼻血。他看见后,惊了一下,
从他的游戏世界回过神来:“我日,兄弟你这是跟谁solo,被打成了这样。”
孙余杰说:“亮哥被一群人绑了,他们要5000块钱,不然就把他的手打断。”
冯伟说:“儿子啊。你他妈在演电视剧吧。”
孙余杰根本就不想和他说话,根本就说不上正题上,但是冯伟看到这情况是有点不对,说:“去哪?”
孙余杰说:“把我扶到班里去,亮哥有个兄弟比较厉害,他手机应该在外套上,跟他打个电话看有没有用。”
到班里之后,他立刻向我的座位跑过去,很难想象他是扶着桌子跑的,很难想象他还拖着受伤的腿,很难想象当时他是有多么的着急。讲台上的时钟依旧慢悠悠的转着,看起来是那么悠闲,可是他的呼吸却如一只快速奔跑了30分钟却没有捉到小鹿的花豹,是那样的急促,那样的让人不安。他坐在我的座位上,双手颤抖着,打开我的衣服,拿出我的手机,这时候班里异常的安静,这诡异的氛围都是他制造出来的,班里的人都望着他,但敢上去和他说话的人却不多,看着他还没止住的鼻血。我的同桌递给他一张卫生纸,擦了擦血,然后问他:“怎么了?搞这么多血,是不是钟亮出什么事了?”
这时他翻到了手机,随口说道:“嗯,被几个人捉走了,要5000块才能赎回来。”
这时夏薇着急的问:“什么情况?”
杰比没把她当回事,就直接拿手机往后走了,随后夏薇居然跟了上来,
拉着他问:“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说。”
他有点生气了:“你一女生能帮什么忙,走开。”然后,他找到了小龙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他说:“龙哥,出事了,钟亮被那伙人的大哥抓走了。”
小龙说:“什么,还没被打怕,对面是什么来路?”
“是大兴路那边的地头蛇。”
小龙说“在哪,我等下过去,这家伙真的是惹上事了,我们以前也吃过那个人的亏,他们老大好像叫贾强。”
“那怎么办?”
“我们人手可能不够,你看有没有路子找点人,中午我去你们学校那边。”
“好。”孙余杰好像放松了一点。
夏薇在一旁听到对话后,楞了一下,焦急地说:“这种事报警啊,不然真出什么事了。”
杰比说:“报警钟亮就完了。”
夏薇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能这是她第一次到班里哭吧,也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人。也是第一次为我哭,虽然我没看到,挺可惜的。
之后,我的大兄弟们开始讨论起来。
冯伟说:“走啊,打架去,老子们人多。”
杰比说:“不要捣乱,这事得商量。”
大雄说:“我家有家伙,要东西去我家拿,我家卖棒球的,好多棍子。”
曾训:“你是智障吗?顶什么用。”
胖子也晃过来看热闹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潘子问到。
“亮哥惹到地头蛇了。都是因为我。”孙余杰说。
“那走啊,救人去。”
“我们人太少了,亮哥在实验那边有一兄弟能带过来20个人左右,他知道那个人的底细,我也不知道要叫多少人。你们有没有人认识我们学校的混混的?”
“没有!没怎么接触,我们学校打架的又不多。”大熊说道。
“那他们是几班的,我去找找他们。”孙余杰说
“好像是23班的吧。叫什么夏凯来着。”
杨盛文说:“他们有什么要求没有?”
“要5000块钱赎人。哪来那么多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用钱赎人好一点。我出一千”杨盛文又说。
“越是拿钱他们越是猖狂。像这种人就是要严惩。”张宇航突然说道。
史密雄说:“班长,你不去搞学习,跑来擦什么嘴。”
“我来给你们提建议啊,钟亮虽然成绩差,但好歹也是我们班的一员啊。”张宇航又说到。
史密雄不乐意了:“你只要不告诉班主任,什么事都好说。”
“班主任这两天出差去了,不会知道的。”张宇航又说道。
“那行,旷课班长你不记我们就行了。”孙余杰说。
“那是当然,我不会记的。你们放心吧”张宇航说。
“那你们陪我去找找我们学校的混混吧,看能不能叫他们帮上忙。”
然后上十个人走向了23班。很是引人注目,应该说是拉风。一路上也有不少人在吐槽,主要是在抱怨拉帮结派现象。
到他们班门口后,孙余杰叫了坐在第一排的人,说:“把你们班的夏凯叫出来一下。”
“他不在班里,应该在厕所抽烟。”那人回答道。
然后上十个人走进了厕所,果然一壮硕的男生在抽着烟,看起来就像那种电影里面的肌肉男,我也曾经听过他的故事,他老爸好像是混黑道的,然后他在学校打过一场架,一个人拿个锤子打高年级的几个人,放倒了3个,还有一个被锤到头了,他锤子也被抢走了,脑袋也被打出血了,打起架来像疯狗般,很凶。最后学校因为他家里的原因,没有找他的麻烦,却还想把领头打他的人开除,后来学校也没人敢惹他了。
杰比进去后就说:“你是夏凯吗?”
他像孙余杰吐了一口烟,不慌不忙的答道:“是我,有什么事吗?”
看到这么一群人,他并没有任何害怕的迹象。孙余杰看到了都有点怕。
“凯哥,我想请你帮个忙,听说你喜欢打架。是吗?”
一听到夸他喜欢打架,他就来劲。
他很好奇:“当然,好久没打架了,这学校没打架的,都是好学生。”
孙余杰又说:“我们要去大兴路救个人,能和我们去吗?”
“好啊,什么时候?”他兴奋的答道。
“中午到湖南米粉找我们,我们一起过去。”
“好。”
没想到这么爽快。
之后回班里上了四节课,就放学了。
到了中午,班里的十个人,小龙的队伍,夏凯带的五个人一起聚集在湖南米粉这个小店,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进来了。每人点了一碗盖浇饭。然后他们几个在讨论怎么救我,没想到小龙和夏凯认识,夏凯去实验玩的时候很江湖,请他们吃过饭,很佩服小龙,说也想搞一个这样的机车队,太拉风了。
他们商量的对策是,先派几个人去摸清楚对方人数,其余的找个地方等着,随时就准备上。然后在装点纸冒充一下钱,拖延时间,能出来就直接跑,不和他们打,不能出来就上。大概下午一点左右,一伙人就浩浩荡荡的开着摩托车从湖南米粉出发了。
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大兴路的强哥酒吧。这酒吧周围还有强哥网吧,强哥宾馆,这家伙看起来还挺有钱的。他们在网吧后面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在那,随时准备冲进去。因为小龙以前和那个叫宇哥的以前干过架,不好意思出面。孙余杰,史密雄和夏凯三个人就进去了。手里也没拿钱,等下随机应变,大雄要比杰比灵活一点,所以就一起去了。
他们推开两米多高的棕色玻璃门,推开门两边还有两个守门员。衣服上面挂着红色的帘布,上面写着欢迎光临。进去后,里面杂七杂八的人很多,几乎都是成年人,在那种七彩变换星光点点的跑马灯下,那些人伴随着急促的音乐,奢靡的跳着舞,扭动着身体,有的还抽着烟,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腐败,庸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算臭,但是也不怎么好闻,反正很怪,好像是酒吧的室内香水和一些女人身上的香味,还夹着烟味,反正青少年是很不喜欢这种味道的。他们也从来没去过酒吧,因为我们一般是在KTV唱歌,很少涉及成年人的场所。
夏凯一进去,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世界,跑进去找了一个沙发,有个女人在那里抽烟。他便开始调戏起女人来,看那年级起码要比他大十岁。真的是重口味。
孙余杰过去说:“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泡吧的。”
史密雄这家伙比较搞笑生气的说:“奶奶个熊,你这比真是不靠谱,我爆你菊花滴。”
夏凯说:“没事,我先玩玩,你们等下来找我。你的电话一直是开的,他们有情况马上就会过来,不用担心。”说完后又和那个女的聊起天来。
孙余杰见状,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就和史密雄过去吧台哪儿问服务员:“你们老板是不是叫贾强?”
服务员问道:“是啊,有什么事吗?”
孙余杰说:“我是来赎人的。”
服务员听到后好像知道了什么,脸色变得严肃了,说道:“这边请,跟我来。”
然后带他们走进了一个包厢,他们看到里面有贾强但没有我,因为我一直到现在都被他们关在一个黑屋子里,什么都不能做,就在里面睡觉。
老板看见他们后说:“钱准备好没有?”
杰比骗他说:“准备好了,但我要先见人。”
突然,我的小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两个人走进来说:“走吧,算你小子运气好,还有人来赎你。以前有个人惹了我们大哥,兄弟根本就没来找他,最后胳膊也被打断了。”
我听着怪吓人的,还真这么狠毒。我可不想手被打断,不然以后怎么实现我的梦想成为一名小作家。
我跟着他们走出了门,随着一条只有昏暗灯光的过道,墙壁很久没有装修了,不时的会掉下一块脱落的石灰块。脏兮兮的。地上也是坑坑哇哇,很潮湿,感觉像电影里面的牢房一样,不过我看现在现实中的牢房也比这要好,听说还有电视看。这和进来时的酒吧大厅简直是相聚甚远。我觉得这些家伙肯定在后面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五分钟后,他们推开了房间号为118的包房。果然,大雄和杰比来了。听到开门声,他们立马回过头来,看到我,脸上露出一种兴奋。
杰比立马就开口了:“亮哥,他们没打你吧。”
我说:“没有,把我丢在上面睡觉。”
然后杰比跟他们老大说:“我要和我亮哥单独说几句话再给钱你们。”
老大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他应该在想我们这些学生肯定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但是他错了。
杰比和我走到一个角落,吧计划说给我听了。然后我们一起走到他面前,大雄从裤裆里摸出一个盒子。
我看到后大笑起来:“大雄啊,藏在这里,真是苦了你了。”
大雄被我这一笑,也有点不好意思。然后配合说:“亮哥啊,为了帮你凑这点钱,你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还好意思笑。我就是怕他掉了才保管这么好的,不然哪里还来的钱救你啊。”
当然,5000块钱也不是很厚一沓,所以大雄的裤裆还在装的下的。盒子可以转小密码,5块钱一个在学校旁边书店里面买的。主要是为了拖延时间。
然后他把盒子放到那个强哥桌子上说:“可以放人了吧?”
强哥应该也属于马虎型,或许是见钱眼开,虽然还没开盒子,就已经展露了他的本质,他不会料到我们有诈,我们刚刚的对话主要是让他相信里面有钱,尽管大雄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他有点高兴,就说:“放了吧。”
然后一个小弟帮我们把门打开了。我们出去了,然后大熊说:“密码5个0。”
我们一出门就狂奔,不到5秒钟,我想强哥应该是大发雷霆了,我一直在想他打开盒子看到一沓白纸时的表情。然后一伙人开始追我们,快到酒吧吧台的时候,从门外也进来两个接待员,准备来抓我们。夏凯还在和一个女的玩。
对面的人也慢慢包围了过来。
孙余杰大叫:“凯哥,过来帮忙,不要玩了。”
然后夏凯飞奔过来了。慢慢的我们被包围了。我们四个背靠背贴在一起,握紧拳头,准备大干一场了。
杰比对着衣服口袋的手机说:“龙哥快来,我们被包围了。”
我似乎已经能想象到在外面正装待发的30号来人向这边冲过来的整齐的步伐声。
夏凯说:“妈的,我要试试打十个。”
俗话说的好,双拳不敌4手,虽然我们4个多了很多拳头,但是对面人实在太多,还拿着家伙。夏凯可以打我们几个可扛不住,毕竟么有练过肌肉,不禁打呀。我们大叫着冲啊!却是四面楚歌的样子,被包围了。我们4个人捏紧拳头,对着将近30个人,真的让我知道了什么是渺小。
但是对面也没有冲上来打我们,只是围着,可能是在等后面虎虎生威走过来的强哥发话吧。不过20秒,强哥也到了。酒吧里面的人全部从另一个小门走了,可能是看形势不对。接下来强哥愤怒了。
“几个小兔崽子,还骗到我头上来了,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兄弟们,给我打。”
这个时候,一伙人蜂拥而上,我见夏凯就是一脚踹飞几个。
我顿时惊了,我说:“杰比,你带来了一个怪物吗?”
杰比笑了笑,接着就是大熊这个怂货在后面说:“怎么还不来人呀,我真不该来,真尼玛吓人。”
就在这时大门直接被一脚踹开,只见昏暗的酒吧顿时明亮起来,小龙拿着一根铁棍和一大票人马冲了进来,进来就是干,我们直接在它们分神的时候跑了出去,站在了有力位置,两队人则打得不可开交。
最有趣的是我居然看见我们班长张宇航都在里面搞事情,这可是万年好学生呀。而且是班导跟屁虫也会喜欢这种激烈的场景,顿时改变了我对他的看法。
斗殴持续了十几分钟。警铃响了,果然,有人报警了,后来才知道是夏薇报的警,后来才知道警察局局长是她老爸。警察来后我们自觉的停手了。两边都鼻青脸肿的,但是都是轻伤,没什么大碍。
夏局长下来后,说:“你们胆子还真的大,聚众斗殴?在你们的眼里难道就没有秩序吗?你们把中国的法律不放在眼里吗?一个个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然后又看了看我们阵营。
“一群毛头小子,看你们那样就还没有成年吧?你们是不是想进少管所玩玩,别以为我没有办法治你们,你们有这股劲怎么不去参加解放军去保家卫国,在这里打架成何体统。”
又看了看对面的贾强。
“还有你怎么回事?我以前好像在警察局见过你呀!上次的教育还不够吗?和小孩子打架,你白长这么大了。”
贾强低声下四的说。
“我是和他们有点小矛盾,不小心闹大了点。”
“小矛盾?我怎么听说你涉嫌绑架未成年人?”
“冤枉啊,我哪会干这种事呀局长。”
“少在这里假惺惺,你们几个把他带回去录口供”
接着几名警察就把贾强带上警车了。
然后对我们说:“你们是谁带的头?”
我立马说:“是我,局长。他们是我叫过来打架的。”
局长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你小子有意思,还一人背锅。”
我说:“他们能来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把责任推给他们呢。”
“够义气小伙子,看来以后前途无量啊。给我打电话的人说你叫钟亮是不是?”
“是,局长!”
“说你是被绑架的,这件事也没你什么事,你们等下都散了吧,但是这个贾强我们要好好调查了,他涉及的东西还不少。我先走了。”
我们一起大声的说“再见,局长!”
这义气昂扬,铿锵有力的“再见,局长!”是多少年轻人在懵懂时期所追求的信仰。一次无意义的战斗,激起了那时兄弟们的满腔热血。回首以后的时光,竟然再也没有这般激昂,可能是我们,都老了。年轻就是好,时光的无情你现在当然体会不到,等你脸上的鱼尾纹起来了,你才会突如其来的对镜子说一句:“我真的老了。”
小亮gg想对各位说:“岁月是把加农炮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