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色微亮之时,武馆的广场上已经多了两道站立的人影,正是一如既往早起的秦凡和新入门的周泰。
周泰经过一夜的药浴浸泡,膝盖上连日跪伏带来的伤势已经尽除,兴许是不想浪费时间,秦凡还不曾起床之时,他就已经早早出现在广场上等待。
“你的伤势没问题了吧?”秦凡深蹲在周泰一旁,关切的询问,见周泰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的动作,心情大好。
“恩!”周泰淡淡点头,一向多话的性格经过这段时间的磨折,似乎收敛了许多,即便与秦凡站在一起,也显得十分沉默。
在进行深蹲之前,秦凡已经让周泰先行进行了热身,倒不担心他会出现不适,不过,对周泰如今的这种状态,秦凡依旧有些担忧,却也不是一时能解决,至亲离世带来的伤痛只能随着时间一点点化开,秦凡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天色渐亮,武馆的众多弟子陆续吃过早饭来到广场,周通带着周武与周顺一早便再次开始了外训,另外两位教头也带着各自的队员早早离开。
就在众人热身运动进行得差不多之时,周元山从武馆深处缓缓走了出来,开始指导众人新一天的修行。
至于秦凡与周泰两人,则是被特意安排在了众人前面,秦凡的实力已经突破了锻体五品,与众人的修行自然不同,周泰则是因为刚入门,无法适应众人的修行,之所以被安排在最前面,也有鞭策督促的意思。
对此,周泰并没有任何抱怨,无论周元山有什么安排,他都一一接受,他如今的心境与秦凡相差无几,就是想要迅速提高变强。
时间缓缓流逝,艳阳逐渐高升,临近中午之时,武馆之外突然迎来了一位王家之人,与周元山一番闲谈之后,言明要邀请秦凡前往王家府邸中一叙。
周元山私下告知秦凡,此事与秦凡所掌握的符咒制作之法有关,因为要监督众多弟子的训练,周元山并没有陪同前往,王家与周家关系向来不错,倒也不担心王家人会秦凡做出不轨之事。
王家府邸位于开元城西北方向,占地面积与周家相差无几,装饰气派辉煌,甚至比周家更甚。
秦凡跟随那人来到王家,并没有被引入议事厅,反倒引入了王家人休息的住宿区中,秦凡有些莫名,却也没有多问,一路跟随,最终走进了一间别致典雅的卧房。
卧房中站定着几人,分别是家主王庆与一个相貌俊朗的少年,城主黄子贺竟也在房中,三人围站在一张床榻之前,床榻上正平躺着一位面容消瘦憔悴的美丽贵妇。
“秦凡小友,别来无恙!”秦凡前脚刚站定,黄子贺便迎声招呼,两人早在万骰阁时便有过了一面之缘,后来黄子贺前往周家参加族会时也有过短暂对视,黄子贺参加周家族会,一方面是想把巨甲宗弟子名额之事告知三家,另一方面也是趁此机会悄悄秦凡,他对秦凡的印象不错,而秦凡在族会上的表现也的确亮眼。
“见过城主大人、王庆族长!”秦凡连忙恭敬的向两人行礼,至于三人中的俊朗少年,秦凡并不认识,还是点头示意,礼节到位。
“这是我儿王浩,如果我没记错,只比秦贤侄虚长一岁,也算是同龄人了!”王庆主动向秦凡介绍,对秦凡的称呼客气非常,秦凡大感意外,受宠若惊。
“王浩见过秦兄弟!”少年似乎早有耳闻秦凡名讳,言语中相当客气,秦凡更为不解。
“之前黄林曾告诉我,说秦凡小友掌握一种符咒制作之法,其威能丝毫不逊色于玄者的攻势,不知秦凡小友可否细说一番?”心知秦凡疑惑,黄子贺也不拖沓,开门见山的问道。
秦凡微顿,不曾想到三人竟是为此事将他唤来,符咒之事已不是秘密,秦凡早有展示,也不担心会受人记挂,如果黄子贺真有心记挂此事,秦凡即便有再大的本事,也难以逃脱,迅速理清了思路后,秦凡徐徐开口道:“我的确掌握了些符咒制作之法,不过,其威能并不如大人说得那般强横,仅是对鬼邪有些作用而已,对常人并没有多少效用!”
“可否于我等展示一番?”黄子贺连忙问道,充满了好奇,之前秦凡在众人面前展示时他正在闭关,此次自然要见识一番。
秦凡略作犹豫,伸手从腰间口袋中取出来一张辟邪符,因为没有鬼邪作为演示对象,秦凡只能简单布置出了一道缚牢阵。
道道金光自辟邪符中扩散而开,一个个繁杂的金色符号与秘纹交织在一起,上下攒动,即便是一道简单的缚牢阵,也让三人纷纷动容称奇。
“夫人这下有救了!”王庆大喜,心中暗道,不待秦凡收起缚牢阵,便先行拉起了秦凡,来到了床榻之前。
“秦贤侄既有道术本领,还望贤侄能够替我夫人查探一下病情,夫人数年之前外出深山,归来之后莫名染上怪病,自此昏迷不醒,我遍寻城中良医查探医治无果,前些时日经过城中尸毒祸事提醒,突然想到或许与鬼邪之事有染,希望贤侄能够不吝本领,若能找出夫人病情原由,王庆必有重谢!”王庆抓着秦凡的手,迫切的说道,为了医好夫人的病,他耗尽心力,却最终无果,此次招来秦凡,也是经过黄子贺的提醒。
面对王庆的急切,秦凡有些尴尬,他虽然从符文古书上学习了不少本领,却都是针对鬼邪的一些杀招,至于治病救人,符文古书上根本没有提及过。
不过,好歹也被王庆特地请来走了一遭,秦凡若是不尽心查探一番,也实在说不过去,只好缓缓走近床榻,仔细观察起来。
贵妇被背囊贴身盖着,即便是炎热的夏季,依旧微微颤抖着,面容苍白缺乏血色,头上青丝竟隐隐结起了寒霜。
秦凡从未见过如此怪病,顿觉离奇,缓缓坐于床榻前的矮凳上观摩了半响后,这才伸手将妇人的手腕轻轻抬起,抬手诊脉。
妇人的手腕一如头上寒霜般冰冷,细细诊脉时,秦凡却又发现,妇人周身虽寒,脉象波动却趋于平稳,甚至强劲,一般常人都难及。
秦凡大感奇怪,查询了半响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就在秦凡即将放弃之时,脑海深处的某一根感知的轻弦却突然一阵扣动,莫名的,秦凡从妇人的脉象中感应到了一股细微的黑丝游走,此变一起,秦凡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