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静的生活总是意味着会有一场大风波,正所谓暴风雨前总是宁静的。
在白哥不在的这段时间,生活异常的平静,一直都是养猪的状态,除了上课其他的时间都是睡觉的好时机。
生活总是不会尽如人意,在我认为我可以过得很放松的时候,却传来一个令人不知如何解释的传闻。
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在背后肆意的传言我跟苏梓辛同床共枕,而这一切恰好我们两个确实是有在一起呆过一个晚上。
也不知道好事者出于什么心思,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留下了我们两个共处一室,还在一起呆了一夜的证据。
再怎么说我们还是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对于这样的传闻,难免有点天崩地裂的感觉。
除了气愤,我没有任何办法解决这样的传闻,而好事者,很显然不仅仅是想诽谤我,而是想要深深的报复我一般。
在传言第二天,班主任就叫我去了办公室,虽然班主任很信任我,但是也怕这样的传闻传到父母耳中,影响了我的考试,一番沟通后终于还是请来了双方家长。
正是这样的插曲,很久没有来学校的苏梓辛,也回到了学校。看着他的表情,似乎知道是谁干的,可是却不拆穿。
在班主任的游说下,双方家长相信了我没有干这样的事情,可是代价就是传言更加的离谱。什么双方家长已经是默认了双方的行为,更有甚者传言双方即将奉子成婚。
在这样一个谣言可以变成真相的社会,没有人会去体谅当事人的心情,更没有人会去证实事情的真实性。他们无非就是想在这苦淡的人生中找点话题罢了。
而对于当事人的伤害,没有人去在意,更没有人想去找出事情的真相,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话语是怎样的伤人,只是想要在茶余饭后找个笑点罢了。
而我作为整个事件的当事人,成了所有的焦点,所有的一切对我最大的困扰就是那一双双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眼睛以及那看见我就叽叽喳喳动个不停的嘴巴。
对于这一切,我没有精力去一个一个的反驳,只是感觉很累,很乏味。
身边的朋友试图想要去教训那些叽叽喳喳的人,被我几番拦下之后,也只得默默的陪在我身边。
对于流言蜚语解释没有任何的用处,越解释别人就越会觉得你心虚,也给他们更多的话题,供他们去肆意的谈笑。
此刻只想把自己藏起来,见不到任何人,就不会看到任何怪异的眼光,可是我不能,我必须比谁都坚强,我不能低头认输。
周末回到家,爸妈看我瘦了一圈,心疼却不知道怎么帮助我,况且在我回家的每一刻,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他们。
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一点点都不想要去跟谁说话,紫菀来找我也只是跟她坐坐,就让她先回家了。
突然窗户外面一片火光,炸开了一朵花,烟花。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点燃了一片天,却在一瞬间就消逝。
窗户下面一直站了一个人,我不想去看是谁,我心里明确的知道是谁,却倔强的不愿意去承认,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烟花,也不愿意去接受这种方式的讨好。
烟花好一阵才结束,他在下面等了半天不愿离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楼下依旧有他的身影,虽说不是寒冬腊月,晚上风吹着还是有些凉意。
最后还是只有我妥协了,打开窗户示意他快回去了,可是他似乎听不懂的样子,一直看着我。相视了很久,就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他还是不愿意离开。
我不知道他是在执着着什么,无论他做什么,这件事原本就不是他的错,何必要这样苦苦的折磨自己,在整个事件中,他也是受害者。
就这样凝视了半个小时,他一直在对我说着什么,可是因为太远,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只是影影约约的看见他的嘴唇在动,浑身散发着愧疚的情绪。
他就穿着一件T恤,这样单薄的衣服,难免有些扛不住这夜里的冷风。可是怎么示意他,他都不挪半步,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气急败坏的冲他喊“回去吧,这件事不怪你,我也不怪你,夜里风大,不要着凉了。”
在这样的时间段,我能够冲他说这么多话纯属不易。
幸好他不是那种神经病一样的男生,还是有些理智的,冲我挥挥手,示意我也快点休息了,转身潇洒的离开,不在回头。
(苏梓辛:整个事件都是我引起的时段,今天的烟花就当是赔礼了,明天再见,以后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不是表面上的那样坚强,你比谁都需要保护。)
可是一件事情的导火索是什么,很多都是一件极小的事情,一件极小的事情背后却是隐藏着冰山。
在这之后一切非但没有归于平淡,反之一波未平又来一波。也让我明白一个女生的嫉妒心有多么的可怕,一个盲目的爱情更是让人感到恐惧。
返校的途中,被当作吉祥物一般,迎来一波一波的注目礼,即使以前我对别人的目光没有报以任何的回应,可是今非昔比,现在的我很介意这样的眼神。
以前那些眼神顶多就是好奇,现在的眼神却更多的是鄙夷嫌弃,似乎我是干了多么肮脏的交易。
以前的我从来不相信舆论可以杀死一个人,现在的我却对此深信不疑。
现在站在这个舆论的中心,想要逃离没有机会,就像是溺水的人,逃不开,却等不到一根木头时的绝望。
以前从未觉得通往校门的路程有这么遥远,遥远的似乎要穿越整个沙漠,而我却没有骆驼,也没有一壶水。
非常的想要在树下休憩一会儿,整个世界都充斥着议论的声音,叽叽喳喳,扰的我头昏眼花。
五伏天的太阳烤得人昏昏欲睡,走在柏油路上,一层层的热气往脚上扑,烘得整个小腿肚子热腾腾的。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烈烤得柏油马路软绵绵的还是我产生了幻觉,感觉走在棉花上一般,整个人轻飘飘的,感觉要升仙一样。
越往前走,人就越虚幻,终于像在沙漠里走不下去的人一样,虚弱的往下跌。
身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在快跌到地上时,被人扶起,扶住我的人身上一股清香,看来妈妈照顾的很好。
一个恼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带你去医院,不要乱动。”
随后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抱起来,再看一眼,平日里讨厌极了的脸,现在看来似乎可爱多了。
看向人群,一个一身休闲装的男人,在看到我望去之后转身再也没有回过头,模模糊糊的意识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走了,而我却不知道也不能挽留。
睡醒看着病床旁边殷勤的男孩子,不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还会不会在身边这样的殷勤。
“医生说你就是最近神经紧绷,没有休息好,低血糖,休息一下就可以了,我给你请了假了,叔叔阿姨那儿我打过电话了。”
“我爸妈有没有说要赶过来,你把我的手机递给我一下,谢谢。”?“没事,我跟叔叔阿姨说过了,今天晚上我会在医院照顾你的,明天就回学校,不用过来的。”
“嗯”
爸妈今天一早就去奶奶家了,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爸妈一有空就会回去,想着我今天要去学校,一大早就出门去奶奶家了,估计这会儿正在奶奶家听奶奶唠叨。
而且奶奶的性格就是舍不得孩子离开,每次都要留爸妈住一晚上,大晚上的开车总归是不放心。
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人,两人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要不输完液就回学校吧,这里呆着不舒服。”
苏梓辛顺手给我理理被子,“我已经办好手续了,就在这儿安安静静地休息一晚上吧,医生说了把你的药输完就已经晚上了,回去不安全。”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能够再多说什么,多说只显得我矫情。
一下午没有吃东西,肚子难免会饿,一阵咕咕的声音搞得气氛异常的尴尬,可是我这输液又不能够去买吃的。
“想吃什么,我去买回来。”
“我想吃个汉堡,还想喝可乐,还想吃薯条,薯片,如果可以还想吃个烧烤,烤鸡皮,五花肉,鸡皮多要几串,其他的你看着再来点。”
肚子饿了就什么都想吃的,感觉胃口特别的棒,来什么都可以吃完的感觉。
“不行,我去给你点两个菜,你得好好吃饭,这些不可以吃。”
感觉世界都充满了仇恨,我想吃的吃不到,其他的东西感觉都不好吃,感觉世界一片暗淡,算了,现在这个情况只有妥协。
“你说了算。”话虽这么说,可是还是心有不甘。
“那你在这休息一会,你这瓶药输完还早,你可以安心的睡一觉。”
冲他挥挥手,让他赶快走,我这个耳朵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叨叨叨的。
整个人都陷入了混乱,叨的我世界都是晕的,满世界都在转一样,头都大了。
看我这样了,他也不好说什么,无奈的摇摇头,开门出去了,关门的时候,看向我还想说点什么,立刻制止住他。
好在他不是很执着,不然又要叨叨个半天,跟我妈有得一拼,随时转身就要开始碎碎念。
一个人感觉很放松,渐渐的就进入了梦里,梦里有很好吃的糖果,有一大片花海,花海的尽头是一个粉红色的洋房,美的让我迷恋。
可是一瞬间就全部消失,花枯萎,糖果变成了脏兮兮的垃圾,粉红色的洋房也变成了一座幽怨的鬼屋。
只是一瞬间,天气大变,刚才风和日丽,现在乌云密布,身后跟着一群恶鬼,怎么跑都跑不动。
每往前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心里很着急,想要跑快一点,很害怕被身后的恶鬼抓住。
可是不管怎么跑都跑不动,身后的恶鬼怎么都躲不掉,前方投来一股光亮,有一只手伸向我,正当我要抓住的时候,脚下一滑。
再抬头,怎么都抓不到那只手,身后的恶鬼,抓住我的脚,任我怎么挣脱都挣脱不掉。
正当我要放弃的时候,一只手伸向我,可是身边传来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要走,他才是恶魔,不要走。
幽怨的声音一直回荡,一瞬间的失神,周围又换了一个场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只有刚才的声音一直回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逃离,没有出口,就在这样一个空白地带徘徊,走不出去,也没有人进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也最终只得席地而坐,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