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课结束,外门弟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清洗一下身上的汗渍,准备一会儿去饭堂吃饭。苏清水脱下棉布的罩衫,准备换上门派弟子服饰的时候,门被推开。姚金铃站在门后,一脸的怒容。
没等清水说话,她便开口就骂,“果然是下贱的胚子,就会**男人。小小年纪就**魏玉,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姚金铃出身富户之家,父亲有多房小妾,日常她母亲稍有不如意,便是这样咒骂小妾的,原本是瞒着她,谁知道她趴在窗根底下偷听,把这些骂人的话学的清清楚楚,小小年纪便嘴巴不干净。
魏玉虽然家事一般,但是胜在摸样出众,性格和善,姚金铃平时总要无事装作有事凑到跟前去,今天见到魏玉和苏清水亲近,气不过就来堵门。把她母亲撒泼的模样学的淋漓尽致。
苏清水慌手慌脚的穿好衣服,不去理会她。姚金铃见到苏清水对她不理不睬,更加生气,伸手来抓苏清水的衣服。
“你在说什么!”还没等姚金铃的手抓到苏清水,谢姑姑已经站在门口,怒斥道,“小小年纪,怎么口出脏言,只是以为你性格略微娇纵了一些,谁想到你却是如此玩略不堪,真是让人失望。”谢姑姑的话说的很重。
姚金铃一撇嘴,“我....她.....”想要解释,可是却说不清楚,最后坐在地上捂着脸大哭。门口聚集了一些外门弟子在看热闹,时不时指指点点,姚金铃越发觉得没脸见人,索性破罐子破摔,在地上打起滚来。
“都散了吧,苏青水跟我走。”谢姑姑驱散了门口围观的人。拉着苏清水来到竹林深处的某处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禀姑姑,弟子也不知道姚师姐为何会这样。”苏清水皱着眉。
“今天课堂上发生了什么事?”谢姑姑想了下问道。
“今天蹲马步的时候,弟子摔倒在地碰到了姚师姐。可是她当时也没太生气呀。后来脸上弄上了泥土,姚师姐反而笑的很开心呢。后来,魏师兄看不过去,带着我去洗了脸。下课之后,姚师姐就来到我的竹舍,然后就是姑姑看见的了。”苏青水一边回想,一便开口回答。
谢姑姑听完脸色一寒,“这都是什么呀,小小年纪,便学了这些下作的话,满口脏话,恬不知耻。”
见谢姑姑发怒,清水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姑姑,清水知错。”
谢姑姑伸手拉起清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好孩子,姑姑不是说你。”说完了摸了摸清水的头,“快起吃饭吧。”
苏清水来到饭堂,其他的外门弟子看见她对着她指指点点。魏玉冲着她招了招手,“清水,坐这里。”说完指了指他身边的位置。
苏清水盛了一碗白米饭坐下,桌上的菜剩下不多。魏玉把自己碗推过去,里面装着一些菜。“这是给你留着的,快吃吧。”
苏清水甜甜一笑,开始大口大口吃起饭来。等回到竹舍,发现门开着,姚金铃已经不在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天渐渐变黑,她点起蜡烛,接着微弱的烛光开始写字,温习先生今天教的功课。
刚准备上床休息,有人敲门。清水走过去,打开门,发现谢姑姑带着姚金铃站在门外。“对不起。”这是姚金铃再见苏清水说的第一句话。说完委屈的抬头看看站在一边的谢姑姑。
“清水,从今天起,你就要和姚金铃住在一个竹舍里,两个人要和睦相处,知道吗?”最后一句话语气加重,眼睛看向身边的姚金铃,明显是对她说的。
“知道了,姑姑。”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苏清水伸手从姚金铃的手里接过被子,“姚师姐,我帮你拿。”
姚金铃这才面上带了点喜色,“谢谢苏师妹了。”
谢姑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替两个人关上房门。
清水跪在床上帮姚金铃铺被子,姚金铃把包裹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屋子里沉默了片刻,还是清水率先开口说,“师姐,被子铺好了,早点休息吧。”
“谢谢你,苏师妹。”
“师姐以后可以叫我清水吧,原来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晚上有点害怕,这回师姐来了,我就不害怕了。”苏清水开口说。
姚金铃也不是愚笨之人,明显听出苏清水的话外之意,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于是扭扭捏捏的开口说,“清水,你以后叫我金铃就可以了。还有今天的事对不起了。”姚金铃到底品质不坏,只是略微娇纵了一些。
吹灭了烛火,姚金铃开口问。“清水,长大以后你准备做什么呢?”
苏清水想了想开口说,“我不知道。”
两个人熟悉起来,姚金铃的话也多了起来,“我长大以后要当女侠,打大坏人,碰见小偷要打他的屁股,看他以后还偷不偷东西了,还有打那些坏女人,叫她们总是使坏,气得娘直摔东西.......”
姚金铃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睡着了,苏清水轻轻的翻了个身。
我以后要做什么呢?
带着疑问也进入到了梦乡。
一年后。
吕宋两人离开,门派派遣了另外两名弟子前来,负责教授这些刚入门的弟子青云宗的入门心法和功法。
大家盘坐在地,听着新来的李师叔讲解入门心法。李师叔拿起一块青玉贴在众人的额头上。
清水顿时觉得脑袋里像是多了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多了什么,于是闭上眼睛,开始感悟。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的开始打坐入定。
清水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凉意慢慢从身体里往外扩散,这一股的凉意若隐若现,时有时无,让人摸不着头绪,到底是从何而来。想要探究出自何处,却又突然消失不见。
清水和体内的这股气息一追一躲就用了大半天的时间,睁开眼看一看,月上树梢,她的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只剩下魏玉一个人还在打坐。于是她轻轻的站起身,准备离去,这时魏玉睁开了眼睛。
“走吧,我也没吃饭呢。”魏玉开口说。
于是两个人结伴来到饭堂,借着月光走进灶间。魏玉掀开锅盖,从里面端出菜和饭,清水取了碗筷放在桌子上,两个人胡乱的吃了几口,便各自回到自己竹舍休息去了。
次日清晨,姚金铃睁开眼,看见还在熟睡的清水,忍不住轻呼了起来,“清水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没注意呢。”清水被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
“应该是很晚。不然你早起来去练武了,哪能还在睡觉呢。”姚金铃说完眼珠一转,“昨天我走的时候看见魏玉还在呢,他什么时候走的?”
苏清水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魏师兄天资聪慧,机敏过人。我走的时候他还在打坐入定,感悟天道呢。”她拍了一记魏玉的马屁,姚金铃显得很高兴。
“那是自然啊,魏玉是谁呀。”说完乐呵呵的起床穿衣服,准备去吃早饭了。她的心情不错,拉着清水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嘴里翻来覆去说的都是一个人的名字——魏玉。
走到饭堂门口,正好碰见魏玉走过来。姚金铃立刻闭上嘴,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行了个礼,“魏师兄。”
清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用嘴瞥了瞥拉着自己的姚金铃。魏玉见状笑了笑,一拱手说道,“姚师妹,苏师妹。”说完率先迈步进了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