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拽拽张廷伟示意他跟上后,也跟着张承道往灌木丛方向走。虽然事先有过很多猜测,如灌木丛之后只有两条断腿啊,如这灌木丛之后躲着的就是布迷魂阵之人啊,如会看到钱多多的尸体啊之类的,但是真看到灌木从之后的情景之后,吴越还是感觉出人意料。
只见钱多多以一个大字的姿势躺在地上睡的正香,不时还磨两下牙齿,口水在脑袋边上都快流成个小水洼了。张廷伟见此情景上前踢踢钱多多,没几下钱多多便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翻个身看向众人,先露出迷茫之色,然后一跃而起叫道:“你们可来了,刚刚吓死我了!”
张廷伟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说道:“是快吓死你了,都吓的睡着了,看看这鼾水流的恐怖啊!”张廷伟这么不待见钱多多,主要是因为自己等人为了找他,受了这么多罪,结果这罪魁祸首就在旁边睡的踏实惬意,叫他心里怎么平衡的了。
张承道拦住张廷伟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去再慢慢聊,走吧。”说完先走回青石旁将那张黄纸叠好装进口袋,然后抬头看看方向,便带众人朝墓园方向走去。
进来走了半个多小时,结果出去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合着众人之前一直在原地打转。
看看时间,虽然还不到一点,但是谁都没有了郊游的性质,因为生肉什么的不能放,所以就近在附近找了块空地胡乱烤来吃了,然后还是由钱多多开车,一路返回学校。
吴越推门走进宿舍,一眼瞧见李辉正翘着个二郎腿躺在床上玩手机,不由一愣,而李辉见着宿舍里突然呼啦啦进来一大帮子人,其中好像还有女人,也是一愣,坐起身将吴越等人一一看过一遍,才问道:“这什么情况?开PATY?”
张承道第一个反应过来,笑呵呵的说道:“辉哥,你回来这么早,怎么不在家多待两天,是舍不得我们吗?”
张廷伟闻言翻翻白眼,意思是你这明显是盗版当初我对你说的话嘛!张承道看一眼张廷伟,递过去一个就是盗版你,你怎么着吧!的眼神。
李辉闻言一拍大腿说:“嗨!别提了,我老爹非要让我报个职业学院,你们也知道,我是死活要报体校的,所以我们爷俩大吵一架,在家待不下去,我就只好回来喽。哦,对了,承道,有你一封信。”李辉说着往张承道床上一指。
张承道闻言哦了一声,就向自己床的位置走去。吴越心中纳闷,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写信!不过想归乡,口中却招呼众人坐下休息,自己则找毛巾浸凉水冰敷自己的伤口去了。
等吴越脑袋上摁个毛巾再回到宿舍的时候,李辉等人已经聊开了,其实主要是众人给李辉讲这两天的经历,李辉则大呼厉害。而张承道则坐在床边拿着一张纸发呆。吴越走到张承道对面坐下,张承道看见吴越,将手中的纸递给吴越。吴越接过一看,立时愣住!
只见纸上聊聊写着:“龙虎山传人,有意思,游戏带你一个,好好玩!”这样一句没有没尾的话。吴越仔细看看信的右下角,确认没有署名之后又将纸递还给张承道。张承道还是一言不发,将纸叠好依旧塞回信封中放好,便跟着众人胡侃起来。
钱多多似乎很喜欢吴越的床,如今又窝在吴越的床角,小声讲述自己今天的经历。原来他在车上没坐多久就感觉尿急,下车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看着旁边林子不错,谁知道看着稀稀疏疏没几棵树的林子,自己进去居然迷路走不出去了,想给王婷婷他们打电话,手机却显示没有信号,急得他在林子里乱跑,跑的累了正在灌木丛那里休息,王婷婷的电话却打进来了,可惜刚说出自己的处境就又没有了信号,再怎么拨也拨不通,心想反正你们已经知道我迷路了肯定会来找我,我乱跑你们反而不好找,就干脆在灌木丛那里等你们好了,谁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王婷婷说:“可是我们后来打你电话一直提示是关机啊!”钱多多拿出手机说:“不可能,你看,昨晚我充的满满的,到现在几乎还是满格呢。”
讨论来讨论去众人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李辉突然问:“承道,那两张写着十倍的黄纸是一样的吗?”
张承道闻言分别掏出两张纸摊开放在一处,果然是一摸一样。李辉探头看了半天才说:“那也就是说害死那个什么大头母亲的人和想害死你们的人其实是一个人喽?”
这个问题其实众人都想到了,只是李辉先问了出来,闻言就都望向张承道。
张承道沉吟一下说:“最合理的猜测是这个人听说大头母亲死了,赶回来回收符纸,却不想被咱们抢先找到,他见咱们人多不好直接下手,只好设计想用阵法困死咱们,再往下就不好说了。”
何晓蓝闻言愤怒道:“这人真狠,就因为咱们发现一张破纸,连纸上写的是什么都搞不太清楚,他就要弄死咱们六个啊!”
张承道回道:“那张纸终究是个证据,咱们不知道是谁的,不代表没人知道。而他弄死咱们后,就有充裕的时间回收证据,那咱们的死只能成为众多悬案中的一个,算不到他头上的,两相比较,还是弄死咱们对他比较有利。”
聊着聊着便到了晚饭时间,李辉自告奋勇打电话叫了外卖,众人就在宿舍中吃了。饭后神经大条的张廷伟提议大家打牌消磨下时间,同样神经大条的王婷婷和何晓蓝立刻赞同,于是三人加上李辉便两男一组两女一队打起双升来。
吴越冰敷了一下午,如今额头淤血基本已经化开,他把钱多多赶到张廷伟床上,自己躺在床上假寐。躺下没多久就听见手机响,拿起来一看,却是张承道的短信。
吴越毫不意外,他自己把钱多多支走其实也是想偷偷跟张承道聊聊,只是被张承道抢先了而已。
吴越点开短信,只见上边写着:“吴越,你觉得给我写信的和用阵法害咱们的是一个人吗?”
看完之后吴越微微一愣,这正是他看见那行没头没尾的信的时候脑海中最先闪过的问题,也是刚才他准备问张承道的问题,怎么反而被他先问了自己了?话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道貌岸然的小人,表面上是谦谦君子,背地里沾花惹草,得罪一堆人满世界找你寻仇啊!
不过吴越反过来一想,张承道之所以这么问,可能是自己也在琢磨这事,问自己应该不是真要自己给他个答案,只是心中困惑想听听自己的看法而已,这也说明我们二人思维神同步啊!想到此处吴越反而沾沾自喜起来,因为在他心中自己毕竟是一普通二逼青年,而张承道是龙虎山高人!自己能跟他想一块去,是一件多么牛叉的事情。
想到这里,吴越便整理思绪,给张承道回道:“首先,信跟咱们前后脚到,这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其次他说游戏带你一个,说明他在跟什么人玩一个游戏,而这破游戏中原本没有你的名额,你自己却舔着脸非要搅和进来,而说到游戏,我满脑子就只有笔仙。第三,这人字写的不错。综合以上两点,我觉得有八成的可能两者是同一人,不过前提是你没背着我们在暗地里干点其他事。”
不久张承道短信回复:“咱俩的第一感觉基本是一样的,很显然这是写信人刻意营造出的这种效果,他之所以这么做我猜测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人非常自信,故意透露一点信息给咱们以增加他所谓的游戏乐趣,另一是他故意造成两件不相干的事情是一人所为的假象,让咱们抓错方向。你依你看哪种可能性大?还有你说这人字写的好又说明什么?”
吴越根本就没有往送信人目的这方面想,如今被张承道一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正犹豫中,修缘凑个头过来看到短信,嘿嘿一笑说道:“幼稚,不管是一方还是几方,人家都在暗处,还用得着混淆你们的视听?想的倒挺多,就是想不到地方!”
吴越一想也对,按修缘的意思换个语气给张承道回过去,同时告诉他说那人字写的不错其实就是自己的感叹,没什么意思,自己仇视所有比自己字写的好的人。
张承道这回短信回复的出奇的快,吴越看完之后很无语的递到修缘眼前,希望再得到他幼稚的评价,因为这回张承道写的是:“你觉得布阵想害咱们的跟害死大头母亲的是一个人吗?”下午聊天的时候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不想现在却又来问他,这是在质疑自己的记忆力吗?
不想修缘却说道:“这个问题还有点意思,照这么想下去也算上道了。”
吴越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你是在玩我吗?给个理由先!”
修缘却把左腿往右腿上一搭,靠着床头的墙假寐起来,同时说道:“不跟你们这些小屁孩玩,咱们就不是一个等级。”
吴越重新打出一行字:“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您老高深啊,还是请您露一手吧!”写完正想着怎么叫修缘正眼看,却听到修缘又说我:“就像那封信上说的,这是你们自己的游戏,没危险的时候你们就自己玩吧,该出手的时候我老人家自然会出手,老鹰训练小鹰的故事知道不?”
吴越想了想又打出一行:“队友之间想配合默契,资源共享是最基本的,懂不?”
谁知这行字刚打完修缘便说道:“既然要资源共享,你跟张小子撇开其他人偷偷在这扣短信又算是怎么回事?”
吴越本想说:“他们是普通人,不想他们涉入太深。”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普通人,即使身怀道法的张承道在修缘看来,估计也就一普通人,以此类推,自己确实无法指责修缘什么。想到这里,便不再想着借助修缘见识,专心跟张承道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