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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熟悉的陌生

傍晚十分高中的孩子们下了晚自习

人来人往,有说有笑,成群结队的学生在黑夜中穿梭。人群从教室门口慢慢扩散。

高三十七班有个女孩默默的背着书包走到了隔壁站在高三十八班前面,像是在等什么人。

她的眼睛盯着一个男孩儿,那个男孩儿像是没有看见她。自顾自慢悠悠的一边和身边人说话,一边整理书包。

昏暗的灯光让人看不清她在看谁,等谁。

终于,那个男孩儿和他的同伴从教室里出来了。教室里剩下的人也已经不多了。

男孩儿经过女孩儿的时候似乎有意的回视了眼那个女孩儿,但他却从她的目光中看不见焦距。

她到底在等谁?

男孩儿掠过她,走到另一头,走到了楼梯口。开心的谈笑着和同伴下楼离开。

女孩转过身,默默地目送他从楼梯口离开,然后转身趴在了走廊的围栏上。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操场上铺开,楼上却独剩女孩儿一人。

灯全关了,没人知道楼上还有那么一个女孩儿。她的眼神依旧平静的望着那个快乐的男孩儿。

直到她看不见他……

早上吃早餐学生都冲向食堂

食堂边有个小卖部,有一次性的纸碗和筷子。但,学生偏偏不爱吃稀饭,偏爱包子多一点。

吃稀饭的队伍很少,打稀饭的阿姨倒是落得清闲,给每一个打稀饭的小伙子都笑呵呵的打上满满一碗。

包子很快就没有了,女孩儿刚好站在男孩儿身后排着队。

男孩儿前面的队友和男孩儿打打闹闹有说有笑的,女孩儿倒是显得很安静。

轮到他们的时候刚好只剩下两个包子,食堂的大叔微笑着宣布包子没有了,剩下的不用排队了。

男孩儿的朋友拿了两个,递给男孩一个自己留一个。

站在身后的女孩儿闻声正准备走,男孩儿把包子又放回了大叔面前勾着同伴的肩膀说“:大爷今天不吃包子,走!陪本大爷吃粥去。“

说着俩人就勾肩搭背的往小卖部方向走了。

最后一个包子,女孩儿愣了半天默默的拿走了。

偶然一天中午太阳总是那么炙热干燥

烘烤着操场上奔跑而来的女孩儿,她时不时抽泣着,摸着眼泪。

她独自一人来到教室,趴在桌子上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隔壁十八班因为复习而留下来的几个人本想去看看是谁在哭,却被男孩儿拉住做了个“嘘“的手势。

也是,听声音是个女孩儿。她也一定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和脆弱吧?

女孩儿哭了好一会儿便没了声音,男孩儿这才小声和同伴走到隔壁,看见女孩儿睡熟了的脸上还挂着几滴眼泪。

黑板的旁边挂着个大大的倒数一百天模样的日历,炙热的太阳被遮挡在男孩儿的身后。

就在这天傍晚时分晚自习结束

人群渐渐离开,和往常一样女孩儿好像还是在等人。

目送男孩儿离开学校之后,默默地再离开走廊,离开已经黑得有些微凉的学校。

黑夜中,校门口另一头是男孩儿。

男孩儿望着女孩儿一个人孤独的背影有些不解,继而又好像领悟了什么似的默默转身也离开了。

女孩儿每天等的人到底是谁?今天怎么没有等到呢?

还有只剩下不到一百天了,一百天之后就是毕业了吧?毕业以后大家就会各奔东西,也许会留下一句有空常联系等等这样的话语,但是谁都知道毕业就等于分别,毕业就等于老死不相往来,毕业就等于——分手。只是谁都不可能承认罢了。

还只剩下一百天了,一百天之后这里的一切就会结束了吗?

傍晚人都走了,灯也关了。女孩儿蹲坐在走廊上,抱着大腿思考着。

夏天的夜里有丝丝冷风,冷风吹动着女孩儿的刘海却没有吹走女孩儿心中的烦恼。

脚步轻轻,男孩儿慢慢的陪女孩儿蹲下来。

女孩儿觉察到身边有异样猛然回头对上男孩的双目,蒙圈了……

良久女孩依旧保持傻愣愣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男孩儿缓缓地先开了口。

“我?我?你……怎么来了?“女孩儿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感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和她蹲在一起,他和她说话了,她们靠的好近……好近呀!

砰…砰砰……砰砰……

“我来看看你每天等的人是谁,好奇心太强了,没办法。你每天在我们班门前等谁呢?不会是我吧?”

女孩儿迅速黑脸反应过来狡辩到说“少自恋了!”

男孩儿又问“那你到底等谁?”你明明谁也不认识,不是吗?

“我……”我要现在告诉他吗?我喜欢他,两年半?每天奇奇怪怪等在他们教室门口是想多多偷看他么?要说么?

不,现在不行。

“你真的想知道吗?”女孩儿眼神来回贪婪的看着他在夜色中的双目。

然而,他看见了,发现了……却不动声色。

“对,我想知道。不过,如果实在不能说的话就不说吧。”如果真的是我,那就不用说了。有些事情,知道就可已了,一旦捅破就不再是原来的人物关系了。

“谢谢,如果你愿意等。毕业之前我一定告诉你!但,在这之前请帮我守住这个秘密好吗?”她恳求着,贪婪的眼神丝毫不肯离去。

其实,在他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

“好。”他回答她,任由她的目光想要将他刻印进脑海里。

风儿轻轻吹过,两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天以后,女孩儿依旧在他们教室门口等待。

听说,她的成绩突然直线上升。

听说,她开始没日没夜的背单词。

听说,她开始注意形象了。

听说她瘦了。

听说……她出车祸住院了。

在即将毕业的最后几天,住进了医院,老师说谁也不许去探望。因为,学业为重。

考场上,好像有看见她的身影,颠簸颠簸打着点滴考完了一场有一场考试。

最后,毕业了……

毕业那天,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在走到塞给了男孩儿一本书,然后离开了。

最后,男孩儿在书上什么答案都没有找到。

他始终不明白,她等的到底是谁?那本书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番外:

在初一他们俩同班的时候,女孩儿成绩挺好的,和男孩儿一样。

一天,女孩儿看书。男孩儿看她看得那么带劲,说“你看完了借我看呗?”可他却并不知道是本什么书。

但他随意的一句话,女孩儿却放在了心上。

当女孩儿看完书已经是升为初二,初二却并不在同一个教室。

他们很默契的,选择了彼此为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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