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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卷土重来

正在宋徽宗赵佶处在赏石、赏瓷、炼丹、练字的一片浑浑噩噩、懵懵懂懂之中,嗜血成性、野心勃勃的金军正如李纲、月姑估计的那样,声势浩大、动作凌厉地卷土重来了!东路大军在二太子斡离补的率领下,马不停蹄、势如破竹地一路狂奔,不日便来到河间府了。

此时,虽然河间府的城门楼依然高耸巍峨、古色古香,几只灯笼随风摇曳,“河间府”三个大字分外古朴有力,但它却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金兵给团团地包围个水泄不通了。

坐在火龙驹上的金军主帅斡离补望了一眼飞檐翘角的河间府城楼,便冷笑一声,立马挥动手中的狼牙棒,大呼着命令金兵攻城:“将士们,这河间府是闻名遐迩的燕赵古城,里边有的是金银财宝、美女佳丽!大家一起给我上,攻下了城本帅重重有赏啊——”

“好哇,我们攻进城里享受美女的好滋味去哇!”金兵们淫邪地狂笑着,纷纷麻利地把木楼、云梯架起来,飞速地跑向高高的城墙边,刚刚放下,就宛若猴子一般急急地往上爬着。

守城的宋兵看到金兵已经爬到木楼、云梯的半腰,就纷纷投下滚木、礌石。

滚滚而下的滚木、礌石击中了正在往上攀爬的金兵。金兵们呼爹叫娘地纷纷栽了下来。

斡离补又命令金兵用大木桩撞击城门,大呼道:“给我使劲地撞!”

“咣——咣——”十数人抱着的大木桩撞得城门山响。饱经沧桑的城门宛若一位没有经过血与火洗礼的老人,在炮火中瑟瑟战栗着、不停地哆嗦着、低声地呻吟着。

在远处,独眼龙完颜托指挥着金兵用火炮轰击城楼。

拖着长长火光尾巴的火炮犹如一颗颗飞驰的流星,划破长空,落在了黑魆魆的城墙、城楼上。

城楼顿时着火,宋兵慌慌张张地投入到救火的行动之中。

斡离补看出了这个有利契机,立马命令金兵趁机再次攻城。

金兵们个个矫若猿猴,哧溜溜地爬上云梯与木楼。待到宋兵从救火的城楼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为时已晚!那第一个金兵已经冲上城头,与宋兵在城堭上厮杀起来。

第二个、第三个金兵又冲了上来。他们与宋兵拼搏着、厮杀着、纠缠着,这就使宋兵无法再腾出手来用滚木、礌石击退正在云梯上攀爬的金兵了!

金兵越上越多。城堭上一时刀光剑影闪烁迷离,刀剑撞击“噼噼啪啪”,双方你死我活的拼搏达到了胶着状态!

终于,威猛剽悍、越聚越多的金兵还是先后杀死了守卫城门的宋兵。虽然金兵也伤亡惨重,但是他们最终还是打开了城门。

大喜过望的斡离补一挥狼牙棒:“冲哇——”

金兵如潮水般涌进河间城。

城头上马上换上了“大金”的旗帜。

与此同时,在太原古城,西路大军元帅粘木喝也在指挥着金兵攻城。

金兵们十余人抱着大木桩吆喝着猛撞城门。

“咣!”、”咣!”城门被撞得呻吟着、摇晃着。

城楼上的宋兵乱箭齐发。那呼啸的箭羽直冲金兵而来。金兵有不少人纷纷倒下。

粘木喝又命令金兵架木楼、云梯攻城。

矫健的金兵们哧溜溜地爬上云梯,可却被一阵滚木、礌石击得头破血流,纷纷从高高的云梯上跌了下来。有的掉在地上就立马没气儿了,有的“咕噜噜”地滚到了深深的护城河里,“扑扑腾腾”地挣扎了几下,“啊啊嗷嗷”地呼叫了几声,便渐渐地沉入水底了。

粘木喝气得“哇哇”怪叫,却又无计可施,只得鸣金收兵。

就这样,一连三天,城墙坚固的太原城怎么也攻克不下,气得粘木喝火冒三丈,摔碟子砸碗,原本红如重枣的面目更是红得发紫了!

然而,正在粘木喝急如困兽地在大帐中来来回回地踱步的时候,忽然,瘦骨嶙嶙的军师金米赤领着一位贼眉鼠眼的中年人来到近前。

瘦猴军师金米赤乐滋滋地对粘木喝说:“启禀大帅,这位是当地有名的“滚地鼠”李三,他言讲,能帮我们把城门打开!”

粘木喝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这位又瘦又小、贼眉鼠眼、形若瘪三似的人,厉声问道:“说说,你有什么办法打开城门哇?”

李三眨巴了一下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儿,撇着嘴说:“办法是有,但是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粘木喝怒目逼问。

李三晃了晃瘦俏的肩膀,嘻嘻一笑:“俺要用它换钱呢!”

粘木喝即命令手下:“快取几锭银子给他。”

一金兵拿来几锭银子交给李三。李三掂了掂,轻蔑地笑了,不屑地说:“哼,就这点儿破银子,打发要饭的咋地?”

粘木喝立马换了一副笑脸,连连点头说:“嘿嘿,事成之后,定有重赏!定有重赏!”

“哼,赊账的买卖俺可不干!”李三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粘木喝没办法,又大声向金兵命令道:“再拿十锭银子给他!”

那金兵果然火速地又拿来十锭银子,一脸媚笑地交给了李三。

李三终于露出了笑容,胸有成竹地说道:“好吧,你们可派几十个身体瘦小、就像我这样身板儿的士兵,带上兵刃、锤、钳等工具,跟着我到汾河岸边。那里有一个排水洞口,从里边可以爬进太原城里。嘻嘻,不瞒你们说,俺就是经常出入于这个洞口,半夜里到城里去偷东西的!嗯 ,这样吧,大帅现在就派人,我们立马就去那里,遇到阻拦物、铁箅子什么的,再用锤砸砸,清理清理,估计到天黑就能深入城里了。到城里后趁着夜色悄悄进入城楼,把几个守城门的士兵干掉,不就可以打开城门了吗?”

粘木喝闻言大喜,连连点头说:“好好,这真是‘该着不挨饿,天上掉馍馍’啊!那就谨以此计,速速行动吧!”

“遵命——”瘦猴军师乐滋滋地说。

让我们再把视线转移到汴京,看看在大兵压境的紧要关头,这里的王公大臣们在干些什么吧?

此时,在蔡京的太师府里,父子俩正在摆满琳琅满目的古玩、瓷器的客厅里说着话儿。

蔡攸哭丧着脸说:“父亲,昨天俺们‘猫哭耗子——假惺惺’地送李纲滚蛋,虽然羞辱了他一番,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但是却被吴大戈那厮给打了!”

“啊,打得不厉害吧?”蔡京颇为吃惊地问。

“不厉害!不厉害!只不过他号召市民们一哄而上地追打我们,弄得我们抱头鼠窜、狼狈不堪的,的确有失面子啊!”蔡攸气呼呼地说。

这时,忽家丁来报:“老爷,朱勔父子求见?”

“快快有请!”蔡京说。

家丁应声而去。须臾,朱勔父子走了进来。

朱勔见了蔡京,也是撅着嘴诉起苦来:“老太师,目前虽然李纲已经滚蛋,但是他的那几个爪牙——就是丁信、吴大戈他们几个,气焰还很嚣张,昨天我们在十里长亭就被吴大戈那厮给打了!老太师,咱们是不是想个招儿,尽快除掉他们?”

蔡京点了点头,恶狠狠地说:“是的!这几个人前一阵子保卫汴京出了点儿力,就被李纲捧到天上去了!哼,真是太嚣张了!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殴打起我们来了!好吧,咱们先想法儿抓住他们的小辫子,再一将其招置之于死地!”

朱冲亦咬牙切齿地说:“对!对这样的人就得下狠手,一招致命!让他们没有喘息的余地!”

这时,忽家丁来报:“老爷,童太尉和王黼丞相求见?”

“快快有请!”蔡京说。

家丁应声而去。少顷,童贯、王黼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

老奸巨猾的蔡京看到二人紧张兮兮的神情,立马估计到出大事了, 便诧异地问:“二位,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童贯急急地说:“据探马的可靠消息,金军兵分两路卷土重来,两路大军势如破竹,锐不可挡,河间、太原业已失守了哇!”

众人闻言皆大惊失色地面面相觑了。

朱冲吓得嘴唇颤抖着说:“这、这怎么说打又打过来了哇!这、这一回咱们都在京城里,这、这可怎么办呀?”

“老太师,你、你还得快快拿个主意呀?”王黼亦焦灼地望着蔡京的脸催促着。

朱勔亦火急火燎地催促:“老太师,您老见多识广,运筹帷幄,快快想一个万全之策啊!”

蔡京思忖片刻,皱着眉头说:“金军铁骑骁勇剽悍,所向披靡,估计这次卷土重来,我大宋的确凶多吉少哇!我们与其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不如避其锋芒、暂躲南方!”

童贯闻言瞪大眼睛问:“太师是说,我们趁人不在意,预先溜之大吉?”

“怎么,这样不行吗?”蔡京眯缝着小眼睛反问道。

童贯高兴地一拍大腿:“行哇!不但行,而且是再好不过的了哇!反正敌人又没打过来,我们也不算临阵脱逃!”

朱勔说:“那既然如此,就事不宜迟,越快越好,咱们现在就各自回府,准备启程吧?”

“对,咱们就各自回家抓紧拾掇拾掇,注意,带些金银、细软就可以了,千万别这也舍不得丢,那也舍不得丢,恋财不舍地白白耽搁了时间啊!”童贯强调说。

蔡攸补充说:“谁家准备好谁先走,别一起走引起人家怀疑!”

“对,咱们就这么办,快走吧!”王黼点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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