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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子亦

“你,你想要干嘛?啊……”

一声呼喊响彻巫女瀑的上空,只见从巫女瀑的山崖上飞出一块巨大的布幔,其下面有五个人,有四位甚是闲情逸致地聊着天,唯独有一位却是叫苦连天,戏子在飞行器上接了一条铁线,铁线下挂着一个人的双腿,那个人手脚被绑住,而且呈倒立状态,布幔即将与一座大山相撞时擦肩而过,吓得铁线下的铮铮铁骨大汗淋漓,没错,他就是那个中年男医。

“耶……”戏子双手支撑着飞行器的横杆,大声地欢呼。

“没想到,这个飞行器挺好玩的。哈哈……”眀叔显得兴奋异常,其实,包括小贵也觉得自己大开眼界,傻哥相对内敛,虽是觉得神奇,却也只是轻轻抿嘴微笑,倒是戏子乐开了怀,一路上尖叫,雪狼山的美景尽收眼底,迷林也显得小小的,蝶村的情况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原来,这就是在天上飞的感觉,真好。

小贵看着身旁那个率真的戏子,五年了,戏子出落得勘称完美,风吹走了她的面纱,何为美人?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戏子,便是如此,明明柔软似无骨,娇艳如牡丹,却又顾盼生姿,眉目生情,同时,散发着只属于戏子的那种狂野以及,诡异。

戏子低下头,看着那个大夫,故意对眀叔说道:“前面是瀑布,我们不如急降吧,似乎挺不错的。”

“好嘞。”眀叔说罢,便真的顺着瀑布落下去,好几次,那位大夫差点触焦,简直胆战心惊。

待回到巫女瀑里面,那位神医真心觉得自己命大,好几次差点命丧黄泉,或者说虽然是戏子的恶作剧,但是如此惊险,真是有种九死一生的感觉,如果别人说巫女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那么他认识的绝对是诡异邪恶的女巫,她整人的手段绝对不容小觑。

回到山上,戏子将神医放下来,解了他的绳子,交代了一声说:“你可以在这里随便行动,如果你想要逃跑也是可以的,你逃得出去的话,我没有任何意见。”话虽如此,心里却腹**:“你能逃出去,那眀叔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这简直太挑战他的权威了。”

“对了,你叫什么?”戏子突然想到这么个严峻的问题。

说起这个,神医抬头挺胸,背靠着手,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慕容千古是也。”

“千古?你很有名的么?”

“你……”千古咬牙切齿,想他一代神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多少人望其项背,多少人跪地膜拜,多少人求他行医看病,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看他之后怎么对付她。

“我认识呀,”眀叔插话说:“就是个毛头小子,似乎才而立之年,心高气傲,那时候,叶凡大丞相还捏了他的鼻子,让他一边凉快去。”

千古眼睛鼓溜溜地转,却是任由他们四人取笑,他们竟然还说他易容的这个人皮太丑,还长雀斑,又说应该在脖颈处加块垫,有个福座会像些,走路太快,手脚皮肤过于细嫩等等。

不过很快,他们四人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戏子果真在屋内练习痔疮清除术,傻哥研究剑法,眀叔研究飞行器,小贵研究厨艺,天黑了下来,只剩下千古一个人。

千古掏出腰际间的小瓶子,打开瓶盖,一股清新的味道蔓延出来,只是他突然发现,这股味道会直接被吹散出去,不会停留在山顶上,随后他又拿出火折子,想要一把火烧了茅草屋,却是怎么也点不着,后来发现上面竟然涂了一层粉泥,他看了看悬崖边,逃不走,便回头走进长廊,意外发现上面有个大的石门,似乎有开关控制,他只好跑回来,来到厨房,拿出腰际的另一个小瓶子,倒了些瓶子里的东西到水缸、米缸和锅里去,然后“呵呵”地笑了。

最后千古出来的时候,从胸中取出一个小筒子,点燃,筒子飞上了天,乌黑的天空却突然染上红霞,红了半边天,稍转即逝。

戏子看着窗外,有些回忆似乎回来了,怎么都抹不去,只是过去便是过去了,戏子摇摇头,熄了灯,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大早,小贵便气冲冲地将还在石桌上睡觉的千古拉了起来,不断地摇晃着千古,可是千古似乎铁了心不醒过来,小贵无可奈何,那小脸委屈得,心疼死戏子了。

戏子看着从屋子里拿出夹子,一个个夹住千古的耳朵,下巴、鼻子、十指等,招呼了眀叔、傻哥一起,数到“一、二、三”,四人一起拔。

“啊……”

又一声杀猪似的的尖叫声划破天际,这巫女瀑一大早停热闹的。

“你们……你们怎可扰人清梦?”

“是你,你干嘛洒些泻药、**什么的到我食粮上去?”小贵气愤地指责道,继续说:“你可知道,那些食粮是蝶村的百姓选的最好的送来的,被你这样可浪费了。”

千古不说话。

小贵见他知错不改,气急了,示意眀叔和傻哥将他捆绑起来,千古倒也随意,只是,小贵捣腾了他身上的每一寸衣服,将他身上所有的瓶瓶罐罐取了出来,狡黠地笑了笑,又从厨房取出一碗白米饭,将罐里的东西倒了进去,二话不说,便往千古的嘴巴灌了下去。

这时候的千古,才终于知道自己进入了狼群狗窝,**在千古的体内翻转,他痛的满地打滚,戏子看着,拿出一粒丸子,塞到他肚子里,后来千古才知道,这个叫奇痒无比解毒丸,可以解各种毒,但是将毒逼到皮肤,皮肤奇痒无比,需要不停地抓,抓到其水泡,水泡破裂,出血,总之,千古解毒后,皮肤没有一块是完整的,触目惊心,比眀叔的刀疤难看多了。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千古在巫女瀑上生活,倒是乖巧了不少,其实这里的生活很是自在,小贵厨艺一流,吃好,风景一流,住好,戏子总是能弄出搞怪的事物来,玩好,千古后来回忆说,这辈子,最安宁祥和的生活就是那一个月了,没有战争,没有血腥,没有相残,没有任何一切不和谐的情感,戏子还是率性天真,眀叔爽朗,傻哥自由,小贵快乐,自己,觉得心里很舒服。

此刻戏子缠着千古,让他教导自己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头发变长,不知何时的想法,戏子很想剪头发,但是又怕长不回来,于是某天晚上,戏子将千古及腰的长发剪了,可是,仅仅半个月,千古又长发及腰了,神乎其哉,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千古继续不说话,眼睛黑溜溜地转。

这便是傻哥带着一个人上来看到的场景,一如既往,戏子蒙上了面纱,其实,就算是一个月来,千古也没看过戏子的容貌。

“不知为何,此月仅有这么一个人来。”

戏子转过头,看到傻哥身后的一名男子,约莫十七岁,一身直裾,束发之冠,长得眉清目秀,额头上的美人尖,更是让他拥有一股女子的妩媚,不同于旁人的清秀,倒是和戏子同有妖孽的气息。

对方似乎也没有想过眼前场景,呆愣了一会儿,才先开口道:“听闻巫女神通盖世,无所不知,特此前来,有事相求。”

“傻哥,他带来的是什么东西嘞?”

“是迷林的路线图。”

“我们做个交易吧。”对方以为戏子果真对迷林的路线图有兴趣,便点点头,只是戏子继续说:“迷林图我不要。”其实傻哥和眀叔知道。

男子镇定自若,温和地说道:“请问巫女需要什么,在下一定全力寻找,只愿女巫可助一臂之力。”

戏子无辜地笑了笑,笑得千古毛骨悚然,果真,戏子指着千古说道:“我要千古。”

男子不动声色,笑了笑,说:“我与他素不相识,又无冤无仇,何德何能可以做主?”

“啧啧,就说你家主人装不认识你吧。”

其实戏子早前与千古争论,戏子坚决认为,来者会将千古送于自己,千古死不承认,认为来者绝对会救自己。两人为此口舌之战,还喝掉了两缸子水。

千古依旧不说话。

“只要千古跟了我,我会知无不答。”

“巫女这不是为难在下么?要是对方愿意,在下却是高兴,对方不愿意,也无可厚非,在下实在不能做主,还望巫女原谅。”

戏子听到他这样说,竟是高兴得一把抱过小贵,嘴里说道:“小贵,以后你要做药膳有机会了。”

这时候的千古终于沉不住气来,站起身对着来人骂道:“子亦,你说你,我为你鞍前马后,你竟然就这样把我送人了,这天地良心何在?”一句话说得子亦无言以对,原来这里的人,除了自己是傻子,大伙都一清二楚自己的身份。

眀叔一直没有出现,傻哥也是带着斗笠,子亦打量除了千古的三个人,最终打开天窗说亮话,说道:“千古愿意,我无话可说。”

“千古说,您答应便可。”戏子看了看千古,看了看子亦,得意地笑着,这会子,千古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神医,别想跑。

“好了,十五王子,倒是想知道什么?”

子亦也不诧异戏子称呼自己为王子,至于千古,子亦心里想着,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看着巫女瀑,眼前的三个人,各怀奇技,如果可以为我所用,必能增添我方不少势力。

子亦也不拐弯抹角,说道:“千古于你,可以,但,巫女不仅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还需帮我一个忙。”

戏子沉思,时不时看看千古,似乎内心在纠结,千古究竟值不值这般做,气得千古头顶生烟,双眼冒火,这不仅仅是气戏子,还气子亦,这是什么主子,这么就把自己卖了。

“先说什么忙。”

“炎国大将纳兰花彦侵占燕子关,十万大军压境,我军多方派人前去,却连连败退,燕子关易守难攻,纳兰花彦诡计多端,想必唯有巫女方可拯救燕子关百姓。”

“你非燕子关百姓,岂知燕子关百姓不好?”傻哥说道:“久卧所知,目前国军兵力单薄,国库空虚,更无力支撑国军,内有洪涝蝗虫灾害,外有侵略,此种国家不要也罢,倒不如去了炎国,日益强大昌盛。”

这是子亦从来没有听过的见解,一时难以消化,原来自己的坚持,在他人的眼里不过是一堆泥沙,踩在了脚底,除此外,第一次,子亦思考,百姓真的是在炎国更幸福?

“第二个问题呢?”

“谁将继承皇位?”

其实这也是戏子一直看不到的未来,戏子没有回答子亦,而是摇摇头,这让子亦有了误区,一位金国将要灭亡,这是后话,子亦回忆说,当时自己离开巫女瀑后,快马加鞭回到十三阿哥身边,并告知此事,使得十三阿哥,整整一个月,魂不守舍,借酒消愁,直到听闻巫女下山,燕子关胜仗,十三阿哥才似乎有了新的一轮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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