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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二幕 脉动5

虹光色的火焰在悄然摇曳,阿赖耶摊开双手,缓缓舒张的十指指尖无数细碎的虹光晶片纵错飞舞,他面孔肃穆,紧绷犹如刀削斧劈的雕刻般,充斥雍容华贵之风。

而魔骸面对这个神魔般的男子发起一次次进攻,被结晶覆盖的利爪不断挥击而下,然而每一次动作都诡异的落空,这一切犹如荒唐的闹剧,阿赖耶伫立不动,魔骸却始终无法触及对方哪怕一片衣角。

男人嘴角挂着既嘲弄又怜悯的微笑,下一刻他闪电般的出手,被虹光晶片环绕的五指摊开随后猛地一击平推而出,就是这样一双修长且苍白的手掌,在虹晶的缠绕下划过空气却爆发出低沉的轰鸣,随后在魔骸的胸膛爆裂。

魔骸在身周环绕的星屑风暴根本无法阻止这样凶猛的一击,阿赖耶的五指撕裂风暴,刺入对方的胸膛,只有在触及魔骸身上那一层薄薄的晶层才微微一顿。

然而也只是短短的一瞬男人的五指就继续穿入,直到这时魔骸才痛苦的咆哮出声,它猛然后跃,阿赖耶的手掌顿时脱离它的躯体,一连串夹杂着虹光色的血液溅射而出,男人最后只抓下一块蠕动的肉块。

“很好。”阿赖耶浑不在意的将肉块抛落,随后迈步向受创的魔骸走去,即使遭到重创,已经丧失大部分理智的魔骸依旧没有退缩,它伏在地上低低咆哮,胸膛上庞大的创痕中甚至裸露出尚在波动的心脏。

那是已经化为一片虹光晶质般的心脏,它暴露在空气,不断滴落一缕缕血液,每一滴血液坠下,都在地板上砸落出一朵绚丽的结晶之花。

阿赖耶面孔一片冰冷,随着他的逐渐接近,那低伏的魔骸咆哮声便越发爆裂,直到某一个时刻两方同时静止,。

由动至静只在一瞬,同理,由静至动也在一念之间。

下一刻两方的身影都出现瞬间的模糊,当身影重新清晰时魔骸浩大的咆哮与阿赖耶冰冷的呼喝同时在半空回荡。

弹跳而起的魔骸直接被男人一脚踢落,阿赖耶迅猛的一击踢击在对方被晶层覆盖的面孔上砸出一连串细密的裂缝,身处半空,魔骸痛苦的呻吟尚未吐露,阿赖耶接连的踩踏便横空而至,完全超过人类视觉捕捉的极限,交错的足影伴随着一片片虹晶碎片向四面八方溅射而出。

魔骸的身躯轰然落地,阿赖耶最后的一记重踏也随之结束,直击心脏的一脚劲力透过魔骸的躯体渗入地板,随后直接将地板崩碎,一块块地板碎片耸起四散,满天的烟尘随之遥遥飞舞。

魔骸终于不在咆哮,它的心脏被阿赖耶踢的变形,根本无法供给它行动的血液。

面对这一切,阿赖耶一脸平静的延展双臂,一根细长的虹晶长枪随之在他的双手间凝结固化,“归于黑暗吧,即便那是我等共同的归宿。”

只一枪,虹晶枪击穿魔骸的眼瞳贯穿了它的头颅,始终微微抽搐的的野兽最后在一声喑哑的低鸣中死去,而在这之前阿赖耶弯腰一手从对方的胸膛中挖出那块虹晶心脏。

因为主人的死去,魔骸身上的虹光晶层已经逐渐失去光泽,曾经足以弹飞子弹的晶层现在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粉碎凋零,除了这颗心脏。

即便脱离宿主,它依旧散发着夺目闪耀的色彩

魔骸的心脏具有极强的活性与感染性,即便宿主死亡,它依旧可以存活不短的时间,并感染任何接触这颗心脏的生命,使其成为新的魔骸。

在圣地成员的眼中这是十足的危险物品,但在某些人眼中,这是价值万金的瑰宝。

现在,它就在阿赖耶的手中,男人提着染血的心脏,转身向夜总会的后门走去。

当他走出夜总会时,夜中已经回荡着尖锐的警笛声,阿赖耶驻留片刻,随后打开早已停在路边的跑车坐了进去。

伴随引擎的轰鸣与两边景物的倒退,因为刚刚短暂的一战而微微沸腾的血液才稍稍冷却,阿赖耶眼中的虹光火焰在时间的消磨下逐渐熄灭,这不是一个好消息,正常情况下魔女力量的激发与否都在血脉者的掌控之内,如果有一天虹光之力开始自发激活乃至延缓消退,那就意味着血脉者体内的魔女血脉已经纯化到一定地步。

阿赖耶现在已经处在某个境界边缘,如果在往前跨越一步,下场不言而喻。

“在撑一撑,至少让我看到那一天的到来。”男人低沉的叹息,思绪罕有的微微飘忽,但就在这短短的一瞬,跑车内载的收音机猛地自动打开。

一连串杂音嗡鸣而出。

阿赖耶瞬间反应过来,禁不住微微挑起眉头。他扫过车窗外,才发觉这条街道上不知何时没有任何车辆行人,只有这辆奔驰的跑车独自前行。

“晚上好,阿赖耶先生。”一个冰冷的女声从收音机中传来,“祝你旅途愉快。”

“在通向地狱的路上!”

女声落下的刹那,阿赖耶猛地眯起双眸,在血脉者超越物理极限的视野中,公路的尽头,一个梳着单马尾的女孩已经抬起手中的枪械扣动扳机。

那一刻男人耳中都仿佛响起子弹出膛的轰然咆哮,阿赖耶瞬间低下脑袋,下一瞬间跑车的车窗猛然粉碎,四散的碎片向四面八方弹射而出。

反器材狙击步枪!

一个念头掠过男人的脑海,下一刻阿赖耶直接一脚踹开车门滚了下来,也就在这短短的一瞬,跑车的发动机盖上就又多了一个弹孔,随后橙红的火焰裹夹着无可匹敌的轰鸣与冲击轰然而来,整辆跑车在行进中爆炸,化为一个金红火球!

尚处半空的阿赖耶瞬间被火焰与肆虐的冲击吞噬,即便是血脉者近距离承受这种程度的爆炸也是极度危险,阿赖耶整个人团成一团,身躯依旧在火焰与冲击中破裂扭曲,当他滚落在地,一口夹杂着虹光色的血液瞬间就被他吐了出来。

男人双眼几乎立刻燃烧起狂暴的虹光之火,他弹跳而起,却是第一时间向公路两旁的房屋中冲去。

但阿赖耶刚刚抬脚就猛地向后一缩,双手护住面孔,下一刻一发子弹便贯穿他脚下的地面,庞大的动能瞬间将地面击碎,硬生生刨出一个不浅的坑洞。

阿赖耶抿紧嘴唇,刚欲挪动脚步,又是一个弹坑在他脚边爆裂。

他终于不动了。

而这时那个单马尾女孩已经一手提着枪械缓缓的走来,昏暗的夜色中阿赖耶都能清晰的捕捉到对方眼中那抹近乎机械化的冰冷。

她穿着短袖衬衣和截去一半裤脚的牛仔裤,小麦色的双手双足就这样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空气中。

“圣地的人?”阿赖耶歪了歪头。

“圣地,艾玛。”小麦色女孩说话间手指已经再次扣上扳机,这次男人清楚的听到枪械咆哮的音色,他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下一瞬间他猛扑而出,这一次他不在犹豫,灌注全力的疾驰让他几乎是在踩着子弹奔跑,他每一步落下,脚跟处都浮现出一个深坑,只要再上慢一丝阿赖耶的脚掌就要被炸飞。

“真让人惊讶!”男人穿过公路,最后闯入一栋大厦内躲入阴影当中。

“惊讶?惊讶你的圣痕为什么没起作用?”艾玛提枪毫不犹豫的跟入大厦,“很可惜,看来你的圣痕似乎只对生物起到影响。”

“从教官那里得知的,是感官影响还是别的什么,随你尽情施展!”女孩举枪扣动扳机,咆哮的金属子弹瞬间在一根支撑柱上炸裂,飞裂的碎石中阿赖耶猛扑而出,一把握住女孩手中的反器材狙击步枪,略一用力就掰弯了枪管,随后抽身而退。

见到这一幕艾玛毫不犹豫的抡起枪械,仿佛打棒球般向男人挥击而来。

女孩这一记干净利落的挥舞甚至在瞬间迸发出刺耳的音爆之声,然而一只覆满结晶的手臂在枪械砸落的刹那抗住这一击,结晶粉碎炸裂,其中甚至夹杂着一声隐约的骨裂,察觉到对方不正常力量的阿赖耶眼瞳微微一缩,但女孩没有给他继续惊讶的机会,艾玛抡圆枪械,再次挥舞砸落,这次男人没有选择硬抗而是猛然退缩。

女孩的这一击砸落挥空,直接将地板砸裂弹起,手中充当棍棒的枪械也瞬间碎成一地零件。

这种程度的力量甚至超过了阿赖耶的认知,他本身已经是顶尖的血脉者,所以他清楚的明白这种力量代表着什么。

“你是什么?”男人一字一顿的问道。

回答他的是女孩的一记重拳,阿赖耶猛地低头,这一拳砸在他背后的石质立柱上,瞬间就将立柱打穿,而此时男人也探手扣住女孩卡在立柱的手臂,只是刚一接触他就禁不住啧了一声。

这种手感可不是血肉之躯的感觉,是金属!

脑海中念头闪过,艾玛就已经抬脚踹出,一脚将男人凌空踹出,庞大的力量几乎粉碎了男人的内脏,但下一刻一条条虹光脉络在男人的面孔周身蔓延生长,犹如身披星辰织就的甲胄与王冠,他安然落地,口中吐露出血腥的吐息。

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在昏暗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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