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凝云终于还是算完了。她回头对徐力说道：“那我今年就不复读了。”
徐力点头，还得说这位云姐。每年都考的好，至于到底是上不上大学，跟考试成绩无关，跟大学无关，只跟她手里的那个记事本有关！至于那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唉人家不说咱想问也问不出来。
“那你不复读的话，你报哪？”
“你们都去哪？”章凝云问。
“都去清华。”徐力，“……吧？”
他看了眼顾斌，这小子今年肯定要复读，那就没他事了；又看了看盛英……盛英是不靠谱的，不过他老爸却很靠谱。难道，就连高考这种事情的公平公正性，都失去了吗？
与高考的公平公正性相比，徐力还是更相信盛英的老爸。
又聊了一会，章凝云好奇的看着徐力填报的志愿，问：“你怎么填的？”
“清华大学中文系啊！”
“不不，我是问你第二个志愿。”
盛英的脑袋也凑过来，看了看徐力填的第二志愿，然后给他竖了个大指：“你牛！”
高考志愿填报流程大概是这样的：最想去的大学的专业，填在第一志愿里面。如果这个学校的专业录取分数够了，就直接录取；如果不够，就看能否达到这个学校别的专业录取分；如果连这个学校的最低分专业都不够的话，就将志愿填报表转交给下一所学校。也就是第二志愿，以此类推。
几个人瞪大眼睛看着徐力的第二志愿，徐力在上面是这样写的：
“随便来个艺术类学校，美女多的最好！”
盛英：“你也太猛了吧。”
饶晓婷：“徐力你流氓啊！”
章凝云：“我就喜欢你这个直爽的性格！”
顾斌：“我的准考证号啊……”
章凝云笑完，又担心的问了句：“你这样填真的合适吗？”
徐力：“那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我肯定是能进清华的，我估分下来怎么也是六百八，说不定能进全市前30名呢！”
结果，徐力的这份志愿填报表到了班主任许书南那，还是出了问题！
“徐力！”
“许老师您叫我？”
“跟我出来！”
“唉！”
徐力平常跟女同学嘻嘻哈哈，跟男同学凶神恶煞，到了许老师这里还是比较规矩的。
毕竟是老师。毕竟是班主任。
漂亮是真漂亮，但是直接去调戏人家……徐力没这个胆儿！一日为师！终生为母！何况人家许书南不当老师的时候，那可是数学家！那可是很吓人的！
“许老师您找我有事？”
“嗯。”许书南淡淡点头，“你估了多少分啊？”
“六百八十多吧，如果作文能上50分的话还能再高些。”
“嗯。”许书南表示知道了，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徐啊，我是看着你从一个不学无术的调皮捣蛋的学生，渐渐的成长为一个小男子汉的（徐力心中狂汗：小男子汉是形容十岁以下小屁孩儿的！许老师您真想当我妈啊！）你的进步那么大，又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你要好好珍惜你考出的这个好成绩！”
还别说，虽然开了挂，但是哥们付出的努力也不见得就真少了。每晚熬夜到天亮，白天还要上课听讲，这两个多月努力念书，相当于别的同学至少半年多的学习时间了。要是这么努力再加上脑域开发的4%还考不出好成绩，那我徐力也太挫了！
只听许老师话锋一转，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报中文系？为什么？”
许书南痛心疾首：“你在数学方面的天分，我看在眼里，老师同学看在眼里，你自己也一定很清楚。像你这样优秀的数学头脑，如果用在科学的发展上，一定能带来科技的巨大的进步！为什么会去报一个中文系？”
许老师又道：“我本来已经给你写了封推荐信，推荐你去清华大学数学系深造，我曾经指点过几句他们的系主任王教授，就算你680分不一定能考进去，也可以在大二的时候转专业！”
许书南拿出一封写了很多字的墨迹未干的推荐信，说：“徐力，我本来是想等你完成了本科数学的学习，掌握了数学学科的基础工具之后，就想让你直接来做我的助手，完成一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的比较前沿的保密性研究工作，可是你为什么要去读什么中文呢？”
徐力不说话了。
他一直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但是在许老师拿出那封清华大学的推荐信之后，徐力笑不出了。
他有点小感动。
人家许书南老师……看得起自己啊！
一瞬间，徐力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想贫嘴两句，话又梗在咽喉里说不出来。
这其实跟他过往的经历有关。高中三年，徐力身上的标签就是俩字“学渣”。没有老师会喜欢学渣，或许有同学会喜欢，但是在这种重点班里面，想和学渣一起玩耍的也没有，除了和盛英结成良好的***友谊之外，徐力在学校的人缘真的不怎么好。
可是看看人家许老师！
虽然放学的时候，作为一个数学家来讲，她脾气差了点，但是人家的教学工作没的挑！真正的认真负责！而且，即使是面对徐力这种根本不学习的差生，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歧视！
徐力知道，就算他没有获得脑域开发4%，就算他只能考个SD蓝翔，许老师还是会对他这样好的！这才是徐力觉得小感动的原因！
这才是真正的为人师表！
越是这样，徐力就越是觉得愧疚。
许老师都这样说了，我难道能告诉她我报考中文系的真正原因？难道我能说，只不过是因为中文系的女生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要高一些？
不能！
绝对不能！
哥们的形象不能就这样毁了！
徐力开始瞎扯：“许老师，我报考中文系是有原因的，从我孩提时代的时候，我就梦想自己要成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而清华大学的中文系在全国的排名都……”
许书南挥挥手：“难道你不是因为清华大学中文系的女生质量和数量都很高么？”
徐力脸都绿了！
合着您都知道啊！
许书南冷冷说道：“别以为你那天在实验室的事儿我就不记得了！”
徐力让许书南给说没词儿了！
放眼整个五中，不，放眼整个帝都！能把徐力说没词儿的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我知道你年纪小，有些事情就不跟你计较了，推荐信你还是拿着，以后如果想改主意，直接去找数学系王教授就好了。我的推荐信他一定会看的。”
“谢谢许老师！”
“其实你的数学天分，不用我推荐，你也可以的，只是你，唉……”
他还以为许书南要跟他算那天的总账呢，没想到企图偷看许老师内裤的事就提了一下就过了。像徐力这种魂淡，你要是对他凶一点他绝对老实，但是你要是温柔一点，这家伙绝对嘚瑟。
“那个，许老师……”
“怎么了？”
“您电话号码多少啊？您看，我现在也毕业了，您现在也不是我老师了，而且呢，您还是单……”徐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个身字还没发出来，音儿已经低的听不见了！
因为他发现周围环境的温度陡然下降！
就在他说完“我毕业了，你也不是我老师了”的时候！
尼玛！要不要这么直接？
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
我就是想约一下您，就是想约一下！就是约吃个饭！您至于变身中央空调强力制冷模式吗？
“而且呢，您还是单……担心我未来的前程的，所以我想跟您长期保持联系，如果您这边实验室有需要我做的事情，也请您给我打电话！我徐力保证随叫随到，听候差遣！有什么要干的体力活您吱一声我就来！”
许书南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电话就算了。”
徐力：唉，还是没成功。
许书南：“加个微信吧，联系起来方便点。”
徐力：嘿！这个更好！
许书南难得脾气好点，很快又变身老师了：“那你这一行是不是也得改一下了？嗯？”
“哪一行？”
“第二志愿这一行！你看你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出去别说是我带出来的学生！”
徐力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拿起来一看，自己写的那行字：随便来个艺术类学校，美女多的最好。
我去啊，这这这，确实不像话！
“你就认真填一个，会不会？”
“行，那个许老师我跟您解释一下，因为我估分实在是太高了，基本不可能用到第二志愿的，所以这个空格真的是随便填就行了。我也就是跟高招办的逗个乐，没别的意思啊。”
“你认真填！”
徐力没辙了。打开那个志愿填报参考册，挨个翻。
要不还是艺术类学校吧，填哪个呢？艺术类学校要求分数都很低啊，除了中央音乐学院之外连个211都没有，更别提985类院校了。
要不就填个央音算了。反正也不用去，而且艺考时间早就过了，就算我第一志愿填央音，就算高考考750满分，人家也不收！
艺术类学校，那可不是光看高考成绩的！主要是各个学校自己的艺术类考试成绩！
中央音乐学院！简称央音，那可是传说中各类大触的母校！而且妹子的质量极高！而且都是温柔贤惠有内涵型，不像那些上电视的传媒学院电影学院那么粗俗那么暴露，学音乐的都是气质美女！
唉，如果不是高考分数太高，考个央音还是不错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