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汉阳城,城里一座军事部上,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手拿着一封信件,信件上,挂着的正是那个“灵”字牌。
这人名为赫连风,任西北军事部长一职,西北的兵权都在他的手里,此刻,他的手下精兵四万,只需要一令下,便可全部出动,赶到西北边境的杨城抵御魔军,但现在,他有些恍然,因为那个灵字金牌。
灵字金牌,赫连风一看就知道是谁,但就因为他知道是谁,所以显得有些慌张。
参谋站在他的旁侧,说道:“灵皇重现天日,虽然鬼皇曾下令发现灵皇者必要通报,但现在,魔族大军压境,若一昧顾着通报,势必生灵涂炭。”
赫连风的眉头凝成了一字眉,严肃说道:“你知道的,闹出这么大事,灵皇的信息必然传遍天下,我若不通报朝廷,恐怕这官帽怕也是保不住了,若是换作鬼皇执政,我可能还会预先出兵北上,但现在,朝中是那个无耻之徒权阴剑。”
“不通报他,我恐怕不仅官位保不住,怕是脑袋也要搬家了吧。”
参谋有些怒气,他反驳道:“做人要有担当,连保家卫国都做不到,你这官帽要着干什么!图个好看,图个位高权重吗!”
当今能威胁到权阴剑统治的人,权阴剑都要一一除之,不择手段,更何况是灵皇这种大级别的人物,百姓的命算什么,他恨不得数十万百姓的性命换得灵皇一人之命。
若是权阴剑知道灵皇重现天日,那还不得了,他肯定不惜老本也要出掉那个老东西,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指不定有一天,灵皇归位重夺政权。
赫连风知道,灵皇发的信,位置还会有半点假,可这位置在西偏北十度的边界,而魔族入侵之地,却在西偏北六十多度,他不知道为何灵皇明明可以出身去攻打魔军,在同一个位置发信打仗,可他却偏不,这招,谈不上阴险,但的确很妙,妙到可以决定生死。
窗外一身鹤鸣,那是赫连风的坐骑连云鹤在鸣叫,它的脖子上已经挂着了那封书信,外加一封回信,原本一令之下,这鹤便可直上青云送信,但赫连风现在犹豫了。
他有些畏惧朝廷上的那个权阴剑,若不是权阴剑执政,他恐怕早已领兵北上。
忽然,门外一位士兵急匆匆地手执一份白纸递在了赫连风的手里,上面几个标题赫然地几个大字“昨日下午三时,玄武被处以牛裂之刑。”
赫连风盯着这几个字,心颤不已,呼吸逐渐急促。
参谋在一旁继续呼劝道:“先出兵吧。”
两地相距数千里远,选择只能择一个,如果权阴剑知道,势必让他出兵往十度的方向走,而六十度的魔军入侵地,权阴剑才懒得管。
赫连风犯难了,一面是国家安危,一面是个人私利,他选择哪边呢,哪边都很难选。
参谋一腔热血的吼劝声连绵于他的耳旁,试图让赫连风不要犹豫地做出正确的选择。
但这道选择题真的很难做出正确的选择,突然他看到了灵皇令牌上有一道清晰的字迹:“赫连风,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你做了什么。”
一句话,在赫连风的脑海里形成了数万个人,数万张脸,每张脸都代表了每个淳朴厚实的百姓,是啊,天底下不支持自己的,就那一个,支持自己的,千千万万。
那还需要犹豫吗。
……
……
西偏北十度的魔灵两族边界线上,茅老悠然自得地靠在了溪边的一座石柱上,夕阳西下,池塘里的鱼儿翻翻跃起,他悠闲地看着,似乎全然已经忘记了远处还有一场战争等着他打。
云外,雪白色的连云鹤飞来,落在了溪边茅老旁。
茅老从它的勃颈下解下了那拴着信件的细绳,很快地扯开了包装浏览了一番,他的眉头骤然舒缓,随即变成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夕阳的余晖斜射他皱纹密布的脸庞上,他第一次这么舒心的笑了,从他的嘴里,舒缓地冒出了一句话:“朝中人,不是那么完全不可靠吗。”
夕阳西下,一道身影飞驰与原野之上,飞速地奔向了西北六十度的地方。
此刻的萧凯峰,正坐在城墙石灰色的墙栏上,眼前的沙场,风沙溅起,漫卷云天,透过这重重的风沙,萧凯峰远望那座山脉之下,数万个密密麻麻的黑点黑压压的如潮水一般急速涌来。
赫连风援兵明日即到,明天,才是一场真正的战斗,要好好学学啊。
……
……
黄沙路上,一张传单迎黄沙飘来,漫天黄沙中的一张传单,被一只手稳稳接住。
那人拿着这一张传单,铺在了自己的眼前,几个黑色的标题大字格外醒目:“昨日下午三时,玄武被处以牛裂之刑”,那人看着这几个字,久久没有出身。
终于,一道喑哑地声音从他的候间艰难地甭发了出来,就像是一个几百年没有喝水的人说的话:“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魂归故里,便是此人对玄武最为衷心的祝愿,此人,不是他人,黄沙路上的赤焰之骑,高坐于马背上的那人,四神将之首青龙大将军,薛佑风。
他看到了这封信,知道自己的好哥们玄武死了,那带着兄弟义气的豪气脸庞一去不复返,一走不再归。
明知朝中有险,偏向朝中行,薛佑风就要这样,他很感谢这张传单,他可以走了,但他不想走,朝中畜生一日不除,一日乱,今日,他要除了朝中的这个畜生——权阴剑。
如今的朝上朝下,文臣都拜倒在了权阴剑的官帽下,武臣大多都被作为交易的对象,权阴剑任着自己财大气粗,高权加身,一把笼络了数位神将护身,那数位神将更是不敢背叛他。
第一,钱财;第二,荣耀;第三,地位,三样足矣让这些神将做猪狗不如的畜生的畜生【双重贬义,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薛佑风从来都不会做那样的人,他要揭剑而起。
权阴剑,我要取了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