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道，“宁充容说过，皇上最喜歌舞！”
小妍三分明白七分糊涂，“祭祀祈福岂能歌舞？”
尧才人看我，“你想的也和我一样吗？”
我直言，道，“尧才人可还记得入宫前夫人的话吗？你不是为自己争宠，而是为整个家族争宠，而且尧才人也不想待在这浴堂殿终孤老吧，你忘了隔壁的宁才人正是因为失宠，不堪忍受寂寞和绝望而投河自尽的吗？”
尧才人听得胆战心惊，坚定道，“我当然不想！”
我道，“既然如此，尧才人何不抓住机会？我听说皇上喜欢歌舞，可皇宫里那些曲子早就听腻了，舞也看腻了，就想看新鲜的！”
尧才人道，“只是…正如小妍所说，祭祀祈福怎能歌舞？”
我道，“重阳节本是祭奠祖先，民间流行登高，插茱萸，而皇家却以祭祀为主，我以前习舞的时候，听静姑姑说起过，古人常举行祭祀活动来祭奠祖先，但在祭祀的时候也会跳一些祭祀舞，这些舞蹈通常你狩猎劳动为主题，舞蹈的人会扮成动物，披着兽皮，带上羊角或者穿着羽衣舞蹈，古人把动物或者植物或自然物作为图腾，认为图腾能为人赐福，把图腾奉为祖先和保护神，这样岂不是和重阳祭祖的主题吻合？”
尧才人皱眉道，“我总不能去跳一些粗野的舞蹈，那样倒不如弹一首曲子！”
我笑道，“当然不能跳粗野的舞蹈，那样只会把皇上给吓着，尧才人可听说过凤鸟天翟？”
尧才人忙摇头。
我道，“这是祭祀舞蹈里的一种，只不过以百鸟为主题，舞者穿上五彩的羽衣，头上带着鸟羽制成的发饰，模仿白鸟朝鸣，此舞优美绝伦，绝对不会失了礼数，也不叫皇上失望。”
尧才人想了想，“我虽精通各种舞乐，却不会跳什么凤鸟天翟。”
我道，“尧才人既然精通，自然也知道各种舞蹈都有什么风格，如果按旧的方式来跳，反而没什么新意，倒不如自己编排一支，大概的像就行了，主要是要好看，能引起皇上注意。”
尧才人思索片刻，“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小妍道，“才人不可失啊！”
尧才人点头，“我明白！”
小妍突然想起什么，道，“才人，我听说舞乐司的崔尚宫舞技了得，懂得各种古典舞乐，而且宫廷宴礼上许多舞蹈都是她编排教导出来的，才人何不去请教请教？”
尧才人道，“我在宫外的时候就听闻过崔尚宫的事迹，虽有耳闻，却从未见过，我贸然前去总不好！”
我道，“不管怎样你都是才人，尧才人若对她百般讨好，我就不信她会不教。
小妍道，“倾篍说的没错，眼下时间紧迫，才人决定了就马上去办吧！”
尧才人这才点头，“小妍，你去叫厨房准备一些点心！”
“好！”小妍应着去了，尧才人却仍是忧心忡忡，一会儿十分担忧似的来回渡着步子，一会儿又痴痴看着断琴发呆，我知道她在紧张和害怕，我也知道她的内心其实是拒绝争宠的，她的心里始终还装着一个人，一件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