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自己好笨,“哦,随便啊,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尧月夜又一次抬头看月,“今天月色这么美,不欣赏一番岂不辜负?”说完拉着我便走,一直到一无人处。
我四周看看,这里原来是一个小花园,只是好像被荒废了,又是秋夜,更显荒凉。
尧月夜随便寻了一块石板便躺下,两只手悠闲地枕在脑袋后,翘起二郎腿。
我愣站着,不知所措,“喂,你这样,还怎么说话?”
尧月夜顺势把我往下一拉,我坐了下去,他道“不如你也躺下来,这样欣赏月光,真的很美。”
我抬头看了看月亮,“只不过比平时更圆一点而已,每个月的十五月亮都会圆一回,有什么稀罕。”
“你呀,不懂欣赏!”
他这样躺着,我又坐他旁边,心里怪别扭的,我吞吞吐吐道“对了,你不是有话说?”
他倒怡情自然,“你先说,你说完我再说。”
我犹豫片刻,道“我想问一下闵容小姐身体为什么一直那么虚弱?可是很多大夫看了都说没什么真毛病,我观察着倒像是心病,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尧月夜直勾勾看着我。
我道“我问了别人,没人愿意说,我想你肯定知道,所以特地来问你,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尧月夜很形式的叹了口气,淡淡道“闵容是为情所困。”
和我猜的差不多。
尧月夜继续道“我的父亲曾任职从五品游骑将军,那时候我们没有固定的府宅,父亲在哪儿,我们便在哪儿,有一次经过北漠,闵容在那儿认识了一位丝绸商人的儿子,两人情投意合,但双方父母皆不同意,两人原本打算私奔,就在他们准备私奔的那个晚上,商人的儿子突然死了,从那以后,闵容便患上心疾,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也没用,大夫来把脉,也说不出身体究竟哪里不好,只说气血不足,心病!”
“原来如此,闵容小姐怪可怜的,还要去嫁给皇上。”
“听说当今圣上转喜貌美女子,以闵容的姿色聪慧,得宠轻而易举,你觉得嫁给皇上不好吗?”
“有什么好,待在宫里,连自由也没有,而且,听说后宫里有很多皇上的女人。”
“那你还进宫。”
说起这些,我十分忧愁,呆呆的看着地上树梢残影,“我又没得选择…你说,闵容爱的那个男子突然死了,你不觉得蹊跷吗?”
妖月夜道。“没什么可蹊跷的,人是我父亲派人杀的,他不可能将如此貌美的女儿白白浪费在一个丝绸商人的儿子手中,而他又别无选择,只好杀了他。”
尧月夜说这些话的时候如此冷静,仿佛事不关己。
我难以置信,“闵容知道吗?”
“她若知道,还能用近日这种态度面对我父亲吗?”
“这么说,他一直还被蒙在鼓里,不过这样也并不完全没有好处,他至少不用再伤心一次。”
“你怎么那么关心她,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要对你说什么吗?”
我的心思还停留在刚才的不可思议中,闵容就要进宫了,而这,也正是老爷当初,所期盼的吧,用女儿一生的幸福换整个家族的前程和荣誉,好一个睿智的决定,好一个狠心无情的父亲。
我情不自禁想起了我爹,他何尝不是狠心不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