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下心头的那一丝烦燥,马脸跃下狮背,走到大公面前,双手抱拳垂首道:“多谢大公教诲!长海铭记于心!”大公见马脸也不是冥顽不灵,便摆了摆那只紫红的手。
见大公有些乏了,马脸后退一步,躬身对大公谦卑道:“长海不打扰大公休息,告退了!”说完,便扯了雷默,两人亦步亦趋的出了院门往北而去。
待那两人不见了踪影,大公严厉的冲姜梓熙道:“梓熙,到我房里来!”说着,就要转身进屋。谁知,姜梓熙动也不动,一脸倔强道:“我不去!凭什么他们寻上门来欺负我,爷爷还要教训我?!”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已经隐有雾气。如果自己此刻对爷爷凶一点,是否能让她离开得更顺利一些?
见姜梓熙如此的冥顽不灵,大公更是生气:“明知祭祀将近,为何却让乌咚伤了花王?”虽然生气,大公的语气却是缓和了不少。
“要不是因为祭祀将近,我定让乌咚啄瞎了它双眼!让他们再敢出来害人!”想到那雷默平日所作所为,姜梓熙恨得牙根直痒。正好借这次机会,让爷爷对她的感情淡一些。这样的话,以后她离开村里,爷爷的伤痛应该就会少一些吧?
可能是大公顾虑到旁边还有沐楠煜两人在,不便这样呵斥梓熙。大公叹了口气,缓和了下语气,捺着性子又冲姜梓熙道:“如果祭祀之时雷默还没有找好训兽,他定会被大家耻笑!”
听到这里,姜梓熙终于彻底爆发——她已然失声哭了出来。只见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冲大公吼道:“你只关心你的村民是否被别人耻笑!从来不管梓熙是否被人耻笑!如果不是雷默他耻笑我,我又怎么会让乌咚伤了他的蛇?”爷爷,对不起……
大公一愣,又想起了住在他们家旁边那做寿棺的李老太婆年前曾跟他隐约提过:“梓熙明年就要及笄,大公如果不嫌弃,老婆子趁着眼睛还好,愿意教她做些针线女工……”当时大公还客气的跟那老太婆说自己的孙女今年祭祀时还要夺魁,待及笄之后再提不迟。那老太婆并不忌讳他的推托,还喃喃了几句“眼睛过几年就不行了”之类的。此时的大公才惊觉:自己是不是太不了解自己的孙女了?只是一味的吩咐她要做什么,却从来没有关心过她想做什么?
立在一旁的江瑟瑟却不知道大公的一番心思。
她只见姜梓熙情绪激动,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来不及深想,江瑟瑟连忙上前一步,扯了她一只胳膊,低声劝道:“梓熙,爷爷也是为了你好!”说着,还眼神示意她往屋内去。姜梓熙看了一眼江瑟瑟,决定跟爷爷闹上一闹的心思又瞬间犹豫了一下。
于是,江瑟瑟伸手去扯了她一只胳膊之时,姜梓熙才反应过来。接着,她居然一把甩开江瑟瑟,让江瑟瑟觉得她是真气得狠了:“我从小便是爹不疼,娘不爱,爷爷……”见她如此,江瑟瑟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一把捂了姜梓熙的嘴,连推带拉的把嘴里不停的的念叨“呜呜,放开我……”的姜梓熙扯了进先前她给沐楠煜上药的屋内。
江瑟瑟这边厢扯走了姜梓熙,那边厢沐楠煜却是没有动作。大公只是怔怔的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愣了足有半刻,才转向沐楠煜道:“原来,梓熙……恨我……”说完,他还无力的叹了口气,“唉——”。
沐楠煜听见大公这样叹气,都能觉察到大公那悲凉的心情。
他能做些什么呢?
江瑟瑟临走前什么动作都没有,他便按照他的想法来吧!
沐楠煜上前一步,对着大公深深一揖,清声道:“大公不必如此,姜姑娘只是一时之气,何况大公对她疼爱有加……”不等沐楠煜说完,他就感觉到对面有一股凌厉的罡气扑面而来。
沐楠煜大惊!难道他说错什么了?沐楠煜只得全心全力的对抗着这突如其来的威压。
再说马脸两人,不甘心的出了大公家的门。那雷默终究是年龄尚浅,刚出门就忍不住冲马脸抱怨:“大公他怎可如此……”他还没有说完,便被马脸凌厉的眼神制止,一时噤了声的雷默有些不知所措。
待两人转过一道弯,马脸阴着个脸,沉声道:“今晚我们杀他个措手不及。”想不到,姜梓熙居然跟大公闹翻了,真真是天助我也!
雷默没想到马脸居然安排当天晚上就行动,激动得嗑嗑巴巴的道:“我……我……这就……就去……准备!”两人渐行渐远。
在院子里对峙的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这一下切磋,两刻钟就过去了。大公看着对面那头上微见汗珠的年轻人,爽朗的笑道:“不错!年轻人!”只可惜,他已经有了妻室……
看了一眼姜梓熙和江瑟瑟离去的方向,大公伸出那只雪白的手拍了拍沐楠煜的肩膀道:“老夫那里还有一坛上好的竹叶青,走!”沐楠煜咧了咧嘴,目光越过大公的头顶,看了一眼那扇年久失修的窗户,并没有看到江瑟瑟或者姜梓熙,无奈的跟在大公身后去了。
谁说受伤不能喝酒?他跟大公喝完酒之后,自然会给瑟瑟一个解释。只是,他忘记了:江瑟瑟根本不需要他解释什么,也没有立场听他解释。而他,也没有什么必要解释。
不过话说回来,大公拍他肩膀那两下,可真是有感觉到痛……大公,你就不能轻点拍么?
屋内的两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江瑟瑟一言不发的递了一条手帕给姜梓熙,轻声道:“依你对大公的感情,应该不会对大公有那么多怨恨。说吧!为什么要如此对大公?”
童鞋们,不好意思,周日的时候小区着火了,帮着收拾了半天,也受了惊吓,所以今天的晚发了12个小时,请各位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