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凉转而看向夜箜笙,彬彬有礼,道:“夜小姐,可否带走蓁儿一晚,难为你一个人呆着了。”
看似在询问,却不容夜箜笙拒绝,笃定的语气。
夜箜笙自陆凉出现时便一直站在一旁,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不让自己打扰到他们。
他以前应是见过她的,现在她带着面纱都能认出她,观察力惊人。
她不太了解两人的过去,大概知晓两人是青梅竹马,其他一无所知。
现在陆凉主动提出要带走秦蓁,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轻轻点头,“你和蓁蓁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好了。”
“我还没答应要跟你走呢!”秦蓁终于发声,控诉陆凉的擅作主张。
陆凉忽略掉秦蓁这句话,又道:“夜小姐喜欢什么花?”
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夜箜笙毫不犹豫就回答了,“莲花。”
陆凉让小贩给夜箜笙拿了盏莲花灯,让秦蓁与她道别,而后满足地揽着秦蓁走了。
夜箜笙一个人拿着莲花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
这花灯节夏水特地给她讲过,未出阁的女子放花灯以许愿,大多是些日后许个好郎君,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的愿望,已有心上人的便同心上人一起放,作为对日后美好的祝愿,已婚妇女可以同夫君一起,祈求以后的生活越来越美满。
夜箜笙就是最后一种,不过君寂川那个男人,若是在这,怕是不愿同她一起吧,愿意怕也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
他身边可不缺貌美如花,善解人意的女人。
夜箜笙神游太虚地走着,一不留神就撞上了别人,那人嫌恶地反手一推,匆匆离开。
夜箜笙向后倒去,待她回神时整个身子快贴近地面,突然手臂被一股力道攥住,往上一带,避免了她的惨剧。
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间,夜箜笙瞳孔一缩,抬头,正好对上男人投来的视线。
君寂川对上夜箜笙的清澈的眼眸,她的体香将他包围,从四面八方渗入他每个毛孔,融入血液,生生不息。
十天了,她离开整整十天了,这十天他过得比十年都漫长,每天提心吊胆,既期望着能够得到她的消息,又害怕得到她被抓甚至是遇害的消息。
他都不知他是如何熬过这十天的,太艰难,比等死还难受,与其不让他见夜箜笙,不如将年仅七岁的他丢到荒郊野外,与饿狼做斗争。
夜箜笙下意识想逃离,却被他铁一般的手臂紧紧攥住,攥得她手臂生疼。
他将她紧紧揽入怀中,脸埋入她的颈窝,贪婪又仔细地呼吸着有她的空气和她的体香。
身躯微微颤抖,他太激动了,情难自已。
他自七天前便不去上朝了,一直在府里浑浑噩噩等消息,偶然听见府里的下人说到今天是花灯节。
花灯,这种女孩子家除了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外最喜欢的东西之一。
他想着夜箜笙也会喜欢,便打算出门买一盏,去河畔帮她放了。
怎知路上看见一女子,身形背影都与她极像,脚不听使唤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