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本来醉醺醺的,一听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吓得差点站不稳,听声音还是女的,如果妈妈从小教我的道理没错,这么甜美的声音一定是个美女,王树拼命让自己头脑清醒一点,终于努力张开了眼睛,绞尽脑汁辨别着眼前站着的人是谁,哦,在若曦离开这两年里唯一和自己有瓜葛的女生也只有陈瑶了……
“王树,你打算躲我一辈子吗?我说了我们已经分手了,这样每次见面都不打招呼是我错了嘛?”说到最后也许是王树喝多了的原因,他居然感觉陈瑶的声音带了点哭泣的样子,恐怕是自己想多了,她主动给我说的分手,王树也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专情的人,陈瑶是高中同学,典型的官二代,父亲是市水利局局长陈力,母亲是国土局科长,在高二因为有天分就出去CD学习音乐,这种女孩子怎么可能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哭泣,一定是喝多了,对,就是这样。
王树低着头没有看陈瑶,很平静的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也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所以我的所为你别生气,我不找你只是因为我怕你误会,我向你道歉够了吧!”,看着平静的王树仔细想想其实自己还是有点喜欢陈瑶的吧,每天早上六点的电话,督促自己赶到学校不会迟到;每天中午教室自习期间从家里带的热菜热饭;每天下午打完篮球放在场边的那杯美味的果汁;每天晚上下晚自习十一点钟坚持送自己到家只是为了多给我讲两道题……所有的一切自己都忘了吗?王树想到这里,居然有种想走上前抱抱陈瑶的冲动,但理智告诉自己那样是不行的,看着在自己眼前慢慢苦起来的美女,王树变得有些手足无措,慢慢走上前擦去陈瑶眼角的泪水,安慰着说:“没事的,一定会有比我更好的男孩等着你,他不会发大声对你发脾气,他也不会彻夜不回家你说他几句,就逃离学校,他也不会喝完你买的水,吃光你带的饭却不能给你一个安稳的陪伴。所以忘了我吧,我终究只是你的过客,如果不是的话,那一定是我以后来求你了你说对吧!”。哪知道这句话一语成箴,王树有一天真的会回头找她,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陈瑶也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十厘米的王树说着:
“你来求我我不会答应你的,我发誓!现在我原谅你了。”。
王树心想,终于把这尊大佛摆平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和陈瑶远远没有结束牵扯。
目送着陈瑶离开自己的视线,王树却坐倒在地,她原谅了自己,自己能原谅自己吗?自己伤害了陈瑶,曾经发脾气对她说过的那些绝情的话,自己和朋友海吃海喝让她在电影院等待两个小时的无奈自己能原谅吗?不能吧,女孩子把自己人生最美好的十七八岁托付给了自己,自己却心心念念另一个姑娘,良心总归是会不安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希望她能过得比我更好吧。
清醒了一些的王树终于迈动了回家的步伐,他走的很慢,就像人生的路一样,每一步都带着沉重和抉择,踏下的瞬间世界恍然大悟,等到到家的时候王树终于变得清醒了一些。
打开卧室的房灯,斑驳的墙壁显示这房子也有些历史,墙壁上的情诗酝酿成了一行行的热泪:
我愿化作天边的风景
下一秒出现在你的眼中
我也愿化作你的影子
跟随你的脚步却不会享受你的人生
当你累了躺下的那一瞬影子重叠
我和你在一起
就像紧紧相拥那样
没有一丝顾虑
带着温柔入住你的梦乡
一天一天又一天
直到我死了
夜里替我祷告你听
那呜咽的风声
可是我的思念啊
一首首王树写给若曦的情诗,就像一张张符咒印在了王树的心头,此刻的她还好吗?当她回来,还是否是曾经的模样,一个月,最后一个月……躺在床上的王树终于再也提不起精神,沉沉地睡去,只有梦不会难受,不会悲观,不分场合保护自己,那就尽力的梦吧,梦到那些我们一起相伴于青春,那首没有唱完却再也找不着调的赞歌!梦到那个阳光的午后你我坐于操场之中看着人来人往却闭眼享受的美好,嗯,那样真好。
抱着枕头使劲拱的王树,让站在床边叫他起床的姐姐再也看不下去了,正在啃最后一个鸡腿的王树却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声音“起床了”吓得王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原来昨晚回来王树太困了,衣服裤子还没换就睡了,被王迷这一叫吓得滚到了地上,不管怎么说,枕头得救了。
吃过午饭之后,王迷告诉王树今天他们打算去购置过年的东西,因为一晃还有五六天就过年了,王树才不想逛街,一口拒绝了姐姐好心的邀请,躲进了自己的卧室,当然她可不是继续睡觉,他是打算出门和朋友放烟花找童年的快乐去了。
王树的家乡属于山区,县城被群山包围,一到冬天山顶白皑皑的一片,美得不像话,就像镀银的饰品一样光彩夺目,县城里人声鼎沸,各个地方都人满为患,一到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到很多在外上班的人开着罕见的轿车停在广场,感觉自己像领导视察工作一样,当王树到D县城广场的时候,老骚,猴子和冬瓜都已经整装待发,看到王树慢吞吞的过来,都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你是不是傻?你去野炊呀,背个比你人还大的包。”,原来王树背了一个黑色的旅行包,并且鼓鼓的,王树故作神秘的笑笑不解释。
“走吧,哥几个,庙里边烧香事小,先比比谁先爬到寺庙?十块?”,老骚见机赶紧插话道,寺庙在山中央,大概海拔500米的样子,每年都来比,每年都是老骚赢,老骚自然看得紧,哥几个都表示来就来,怕锤子。
“预备,开始!”,老骚刚喊完自己跑的飞快,而其它几人也都不慢,紧随其后,王树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包,然后从包包里掏出十块钱,妈的,这可是三天伙食了,哎,可怜了。当王树踱步一般走到寺庙的时候,老骚正站在庙门口休息结束,贼眉鼠眼朝他们走过来。
“来来,哥几个,不好意思,愿赌服输。”,那一脸奸诈的模样,几个人恨不得把他扔下山去,可是又不得不规规矩矩交钱,说了嘛,愿赌服输。
“我说老骚,明年我们不要比这个了,太丢人了,我跑在梯子上有几个小妞冲我笑,我都没好意思去勾搭。”,猴子看着老骚那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也是,钱输了小事,妹子怎么办呀。
“走吧,拜拜佛,压压惊,希望明年更欢心。”,冬瓜不想和他们交谈这些粗鄙的内容,一脸正气的叫着他们,意思是我们是来烧香的,不是来玩儿的,剩下的王树他们,相视一笑,都知道冬瓜是出了名的假正经,也就是正经不过一秒,都就跟着去了庙里,老骚猴子和冬瓜从包里拿出了一些香和那种火炮,摆在那里准备点,俗称“冲喜”。当他们回过头看见王树从包里拿出的东西,他们都啼笑皆非,王树拿出了那种大箱的冲天炮,一下子放在地上,惹得烧香的人都回头把他看着。
“兄弟你这是来过年来了还是过家家来了?”,哥几个都一脸懵逼,这家伙是干啥来的,王树一脸不屑的看着他的兄弟,一副江阳土匪的模样指指点点:
“你们那东西拜佛佛不理你们,我这东西一放佛都吵醒了,它敢不理咱吗?”
“我的个乖乖,你这东西放在这,简直是让佛门远离三千尺呀,还拜佛,笑死我了!”,老骚眼瞅着王树吹牛逼,实在听不下去了,都催促着他放,王树也就不信了,拿着打火机冲着引火线点了下去,顿时苍天都变了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我估摸着真有佛的话,也会把王树踹下山去。
王树才不管这些,眼前璀璨的烟火,让他暂时忘了烦恼,可是高兴归高兴,过了几秒钟,王树的脸就变成了红色,因为寺庙里一群僧人走了出来。
“是谁在放冲天炮,不知道寺庙严禁这种烟火吗?”,带头的僧人义正言辞的大声吼道。而我们的当事人王树,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匆忙之中他只有装模作样回答到:
“在下远道而来,有寺庙在此,便前来拜访,怕主持大人午休不易叨扰,便自作主张燃放爆竹于此,望前辈莫要责怪!”。若要不明缘由,定要被王树的一腔花言巧语蒙混过关,而明显带头的僧人不吃这一套,只是看着王树说了一句话,“莫扯这么多,你跟我到警察局去说吧。”
王树一听,顿时像焉了的茄子一样,不再说话了,完了,要在警察局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