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分九阶十级,每一阶中前三级为初期,中三级为中期,后三级为后期,第十级为圆满,一阶名为破灵,是初步开发灵肢功能与确认发展方向的时刻,二阶是为化躯,是将身躯与灵肢同化,摆脱凡胎肉体,与灵能更为亲近之外,让身躯体质全面增强。
李令行、谷志与寸头男都是化躯九级到十级的实力,身躯早已完全成为灵体,哪怕用肉体攻击,也要比大耳朵的灵肢攻击强许多倍。
而张研,已经突破到三阶一级,是为共武的阶段,能够脱离身体限制,运用掌控身体之外的灵能,举手投足之间,皆被灵能环绕,更不是化躯阶段可比。
这些魂兵,确实强大,哪怕大耳朵在这里,也难以对抗一个,更别提这么多,但现在出现的魂兵,大多数都是相当于二阶初级实力,自然抵抗不了二阶后期实力的三人。
说起现在众人的情况,局面很是怪异,一阶一级,实力弱到连普通魂兵都难以抵抗的王林灼,却被张研几人保护,并且给予希望。
这一切为什么会这样,张研四人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自然而然,就这么信任起了一个实力低下的人,拥有做到他们都难以做到的事情。
这些魂兵,还远远不足以展现几人最大的实力,但就算如此,也看到满半心惊,目光中更是露出狂热,那是对力量的向往神色。
谷志与寸头男每一拳打出,看似平平无奇,但击打在魂兵身上,传出沉闷巨响,像是千斤重物从高处坠落在土地上一样,那声音带起的震动,让人身体都跟着发颤。
满半满脸向往的神色,却随即神色有黯然下来,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那种力量了,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状况,根本活不到那时候。
他现在全身骨头都布满了裂痕,像是摔一跤,就能碎成渣渣一样,已经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内脏也受到压迫,负荷运转,随时可能死亡。
满半躺在地上不敢动弹,他就离王林灼几米远,在四人的保护范围之内,并且不知谷志是有意无意,始终在他身边徘徊,击杀靠近的魂兵。
恍惚间,满半感觉到一种被窥视的异样,他动了动眼珠,朝那方向看去,正对上王林灼诡异的半虚半实的眼睛,虽然看不出眼中透露的情绪,但他感觉王林灼是以于心不忍的神色看自己。
下一刻,王林灼缓步走了过来,对他说的话,验证了他的感觉。
“满半,我需要你的帮助,只是……”王林灼脸上表情有些踌躇,像是不知道该不该去说。
满半看着王林灼,他隐隐猜测的出来,自己的下场不会太好,王林灼才会犹豫,他脸上挂起一丝笑容,平静的说道:“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做,不用有心理负担,反正这是我欠你的,而且,我也活不长了。当然,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期望……”
王林灼也直视着满半的眼睛,表明自己认真在听:“你说。”随即他感觉这种对话有点像留下遗言,想要再说些什么打破这种感觉,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我想在我死后,你能为我立一座坟,倒杯盐汽水,再叫我一声兄弟……”满半这是真的在交代遗言了。
王林灼听后愣了愣,盐汽水这三个字,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听到了,这是他们童年的回忆,那时穷,总是两人一起出钱买,然后你一瓶盖我一瓶盖的喝,期间总会不小心倒洒,洒掉的能沾三分之一,但两人从不会为此心痛,反而感觉很高兴。
说真的,王林灼从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场景,他一直觉得自己情绪缺失,感受不到伤心欲绝的滋味,也演不出伤心的姿态,所以当他爷爷去世时,他只是送了一下,便赶紧离开了,生怕别人看到他没有感受的表情,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他凉薄。
此刻满半交代遗言,王林灼脑海想起了许多和他小时候的美好回忆,但心中确实没有多少伤心,很是坦然,他不喜欢这样凉薄的自己,又无法改变自己,所以尝试着改变此刻的氛围。
“你丫的今天要死要活了好几次了,到现在依旧没少胳膊断腿的,这次也死不了。”王林灼笑着说道,只是那表情,虽然不僵硬,却也没有多少真诚,一眼就能看出虚假。
王林灼其实对感情看得很重,平时也很珍惜,但每到这该展现真正情义的时刻,他自身的诡异的平静情绪,就像一把刀子,剥掉了平时一切对感情维护的努力,那些努力就像假象,只有淡漠冷血的态度,才是他真正的自己一样,让他心中矛盾,又难过,他不想要这样的自己,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看重情义。
满半与王林灼从小一起长大,对自己的这兄弟当然了解,并不认为他是凉薄,知道王林灼不过是个有些理智过头的人,所以有时候给人感觉缺少人情味,但王林灼确实是个很重情义的家伙,所以他心中并没有难过,反而因为王林灼给他开玩笑,表明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缓和而高兴。
“哈哈,命硬没办法。”满半也笑着接道。
王林灼低眉沉默了下,随即觉得还是把该说的话全部说完比较好,便抬头对满半道:“我与金牛商议过了,确实有击杀魂伍的办法,但所付出的代价,却也有些大,这些代价除了金牛外,还包括……”
“还包括我是吧,没事的。”满半见王林灼犹豫,接过话道。
王林灼默默点点头,接着道:“不过事情也不绝对,你和金牛,不一定都会死,反而有可能因此获得些许好处,比如治好你的伤势,甚至修为更进一步。”
这话让满半目露惊奇:“哦?还有可能治好我的伤势?那没得说,必须做啊,反正不做肯定死,做了,还有可能活下来。话说回来,到底怎么整?我该做什么?”
王林灼看了满半好长时间,将想说的那句:“不过几率非常小”咽回了肚子里,转而开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