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前的母校,早已经放了假。
不过由于是年关了,回乡的人多,学校虽然没有学生在的时候热闹,但也没一般的时节那样冷清。
然而时隔多年,学校的变化很大,在阳同学、韩诚子他们记忆中的青苔、围着的操场、青蛙**的池塘等早不说当初的模样,岁月沧桑,留下了发黄的照片和成熟长大的人儿。
他们一群人开车来的,现在的学校比以前好停车的多,在新建的宿舍楼下停好了车,几个人下来围着这个宿舍楼不禁感叹,比如纪波,“同学们啊,你们看这宿舍楼,我们当初住的啥,我还记得阳同学那会儿总喜欢从二楼翻窗到一楼去……”
那时候的宿舍楼是一栋陈旧的宿舍,二楼的水平线是对着操场的,一楼则是在操场的水平线下。
大伙儿也许没有看懂,在离德乡不是很远这个乡镇叫五灵,传统意义上它不属于德乡管,属于德乡隔壁的南部县管,那时候的韩诚和阳同学他们到这个地方这个处在山梁上的场镇还得走好远的路程,按小时候的步伐速程来算,得一个多小时吧。
那时候研究过为何这个地方叫“五灵”,想了半天,只得出一个话来,那就是“人杰地灵”等等。可不管它为何叫这个名字,大伙儿记得在这里曾经成长过。
实际上现在德乡这个新的县城之前也是隔壁南部县管理,大概在上世纪70年代末才划归德乡,一直到本世纪10年代因为德乡老县城金城处在山腰上(不管是南部还是德乡,都有这个特色,场镇在山上的比较多),后来因为城市扩大和饮水、供电等等问题搬迁至现在这地儿;它有个特别的名字,叫“新政”*(估计喜欢新政(策)的比较多)!
回到五灵小学,回到宿舍楼这;纪波一声感叹,随带把阳同学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引来大家哈哈大笑,阳同学自然很尴尬,可他毕竟不是省油的灯,“纪波,你当年还不是一样,不比我少!”
“表哥,你当年真的啊?”许负却是听出了他没有否认。
“咳咳,”阳同学掩面不语。
“那你呢?”许负一直挽着韩诚子的手,所以很方便的顺口一问。
“虽然我很不满意他,”回答则是纪波,他眉毛一挑,“初中那三年除了‘涓涓细水流不完’以外,也没有见过他有其它的问题……”
几个知情人陈万元和孙芹表情各异,还好孙芹心理素质很好,因此只是瞬间尴尬而已,然而许负没有留意到,她呢,只关注韩诚子的表情,实际上在群聚会的时候她听这句话很多次了,明显是针对韩诚子的笑话,可是他虽然有些尴尬,却没有解释些什么。
她其实是个好奇心比较重的人,她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
如今,正好,“那涓涓细水流不完,”许负问到,“是一句什么话?”
“哈哈哈……”
她问的认真,阳同学、小端、玉梅、小梅包括纪波都笑了,“好了,”孙芹见纪波要开口,为免他等会儿胡说八道,自己先出来说到,“小负,那就是那会儿的一首自创的情诗,不过大伙儿记不起其它的三句了,唯一记得就是这句!”
然后又瞪了一眼正要接话的纪波,又继续说到,“就是你身旁韩诚写的,那时候开玩笑罢了!”
纪波被她一瞪,焉焉一笑,实际上他那时候也是喜欢她的,只不过没有韩诚子勇敢;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次再遇上她,还是有那种感觉;那么既然她不让说,就不说了。
“真的啊?”许负像打量什么似的看韩诚子,“你那时候就那么有文采了?”
“可不,”纪波虽然不太愿意承认这点,“他是我们班上成绩比较好的那批人!”
“哇哇,”许负有些惊讶的笑到,“没有想到当年还是学霸呢!”
韩诚子有些尴尬,这个时候他一直没有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言多必失”,他一直牢记着。
“好了,不说这个话题,”小端帮忙解围,建议到,“我们去教室看看!”
当年的教学楼还是那教学楼,只不过大概是重新粉过或者简装过,没有很陈旧的感觉;它仍然像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呵护着一批一批的孩子。
学校的教学楼有三层,横一排竖两排,像一个巨人和一双强壮有力的臂弯;实验室、教室办公室、教工宿舍以及教室都在那里,三楼那边有个小操场,三楼教室的学生每次下课都喜欢到这个地方,因为可以看到那边山的景色和山下面的鱼塘和橘子树林、李子树林等等,那时候,是多美丽的景色,那时候对他们来说,那已经是很向往的地方,每次放假都会找个机会去山的那边找点乐子,比如偷点梨子、偷点杏子,或者跑到山沟下面去偷鱼、去偷李子等(水果分季节),这大概是那个时代最好的娱乐节目。
“我记得我们当年在这里的时间比较多,”没有先到教室,而是到的三楼的小操场,登高望远嘛。
纪波指了指山沟又继续说到,“以前那里是个池塘,阳同学和小端在那里逮鱼的时候被抓过!”
“哇,”许负、李芹以及许玉儿都带着笑意看着小端和阳同学,唯有这些同学比较淡定,因为他们那些年他们在一起,学校就这么大,一点风吹草动大伙儿都传遍了。
阳同学和小端老脸一红,阳同学还不甘说到,“你在那边偷花生的时候也被逮过!”
顺着阳同学的手指,则是山的那一边。
纪波老脸也是一红;要说那些年,谁没有干过那些娱乐性的节目?
“好了,”孙芹笑着说到,“咱们还是去教室吧!”
当年一班的教室就是在三楼靠角的那儿,隔壁是二班、再过去是三班,然而一班的班主任的宿舍就在隔壁。
假期的教室应该是关好了的,可是大概是有学生回来过,教室门是虚掩的,大伙儿觉得这运气好,推开门进了去!
进了教室,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那大黑板和后面的小擦板,挤挤的书桌、凳子把教室的空间显得很充实。
阳同学、韩诚子他们一众同学一脸望去,好像又回到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他们坐在下面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他们多青涩,那个时候的他们多快乐,那个时候的他们多激情……
一直喜欢说话的纪波也没有说话了,而是静静的走到他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小端默然,也走到他的位置,依次阳同学、陈万元,韩诚子也走了过去,坐在他原来的位置,小梅和玉梅犹豫了一下,则走了过去,挨着韩诚子的左手边依次坐下,孙芹叹息了一下,则走到韩诚子右手边坐下。
当年韩诚子可是孙芹的同桌也是小梅、玉梅的同桌,这样坐也对吧。
许负、许玉儿、李芹就这样静静的看他们坐下,一直好热闹的许负也没有说话,虽然现在他们坐在那个位置比较不协调可以说是滑稽,可是现在却笑不起来,反而有些被感染了,也想到了当年的她们。
不知为何,鼻子有些发酸。
“我记得我们当年学的最后一首歌是,”纪波还是第一个发言,“大伙儿还记得吗?”
“同桌的你,”所有同学们一起回答。
“那么,音乐委员,”纪波对玉梅说到,“来唱一首!”
玉梅按捺住了悸动的心情,准备了一会儿,才起到,“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然后大伙儿跟着一起唱,“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
……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那时候日子总是过得太慢,然而一转眼就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