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聪是在新政长大的,新政是现在新县政府的驻地。
这就我们这边俗称的“街娃儿”。
她老婆兰兰也是其中的一个,但是小时候那会儿他们不是一伙儿的;不过有一个人说,这就是他以前的邻居,当真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叫柔柔。
本来家里人都很看好他们的,他们实际上也算是有点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在兰兰和阿聪冰释前嫌后,被冲淡了。
不是我们相遇的太早,也不是相爱的太迟,主要是没有达到那感情点燃的瞬间。
这样,就意味着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或许大伙儿看来就是四个字的成语,但真正的遇到,才知道爱的可贵,遗憾的凄美。
注定是这样了。
但老天往往又开了个玩笑,在阿聪的川北凉粉开始招人的时候,柔柔又进入了他的视线,那是个清凉的仲秋。
不过说来也是苦笑,那会儿分开时都是小丫头小伙子,再次相见的时候阿聪有了她有了两个小孩,而柔柔也是有了他有了小孩,他们都不再是当年的他们了。
记得蒙面哥的那首歌,“等我再见你的时候,你已牵着他的手,身边还跟着个小朋友!”
真实的写照,假如有过经历的人都会知道,那种无法言语的忧伤。
不知道阿聪和柔柔再见面时候的感慨和唏嘘,或许时间就像擀面杖,怎么软怎么搓。
毕竟是当年的朋友,不管当年是怎么样的心思,如今还是很久没见,自然有些亲切。
但始终是来打工的,见过老板之后,自然是要工作的;然而,这个老板是年少时的暧昧对象,那自然是比一般的员工高那么一截,事实也是如此。
阿聪是个厚道人也是个念旧的,自然没有一般见识。
可旁边的人想法不一样,这也是中国当代最危险的人群,三人成虎就是这样来的。
阿聪我行我素惯了,没有放在心上,不代表有些人不放在心上,大家都是来打工的,为何你就是懒一点?
阿聪心里想的确实,都是做老婆的人,为何兰兰不能勤快点儿?
这叫走不到一个频道上去的事件引发的一系列问题。
刚开始只是那么几个人说,后来人知道的多了,有些失控的感觉。
包括阿聪的姐姐。
这是很明白摆着的事情,阿聪平时为人就比较年少风流,要是真的搞出什么事情来,这一大家人脸放哪儿喃?
姐姐不干了,找到了柔柔,说了自己的苦衷,说了大家的苦衷,按道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毕竟说多了,没有意义,大家都是成年人。
但柔柔不是一般人,她果然嘛,没有听懂。
姐姐生气了,去找阿聪,这事挑明了,你自个儿看着办。
阿聪没有让他姐姐失望,我就这样了,爱咋咋地吧。
一场姐弟不合开始上演。
但没有人是好过的,都受伤。
实际上,大家后退一步,不要语气那么强硬,有说有笑,折中一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现在看来越来越大了。
……
阿聪和柔柔有问题吗?
据说是有的,那天晚上他们聚餐,多喝了点酒,就喝出点问题了。
酒啊,真是个好东西,很多人可以解酒消愁也可以借酒寻欢更可以借酒犯错等等,总之,一切都是酒的问题。
可是,酒真的有问题吗?
在我看来,人只是借着酒胆而已。
往往是这样,大伙儿别不承认,所谓举杯消愁愁更愁是有依据的。
话说回来,那天喝了酒,发生了什么情况呢?
据现场观众回忆,两个人到了厨房谈了一会儿。
哇塞,单独相处耶;这样都可以吗?
外人不知道,厨房发生了什么情况,但坐在那里一起吃饭的,总算是知道情况吧。
但天下不乱哪里有戏看?
总有人要让这事情精彩。
又来又多次看到两个人“鬼鬼祟祟”“你侬我侬”等等,这真的是这样吗?
我是个旁观者,但我很少关心那些事儿。
我坐在那儿,一天只知道守我的店,做我的事情。
一直到阿聪的姐夫和我谈了一会儿,我才知道,原来有这么一档子事。
他姐夫问我怎么解决,我能说怎么解决么?
我只能说,顺其自然。
是的,朋友们,这个时候记得不能有任何带着自己情绪的观点。
我一向如此,不予置评。
……
晚秋的风带着雨飘着冷,这个小城市迎了寒潮。
晚上出行的人少了,白天出来活动的多了,跟在夏天的时候相反。
我还是一样,守得很晚,偶尔出去和阿聪抽支烟,他还是老样子,并没有被这件事给怎么了,我特别的佩服他,能够那么淡定。
这天,由于我没有带晚餐过来,确实饿了,所以过去买了一份扬州炒饭,送饭过来的是柔柔,神色有些异常,我有些诧异,但没有说什么;不一会儿,就看到阿聪的姐姐又从南充回来了,径直进了店里,和他走了上二楼,不知道在谈些什么。
一会儿阿聪姐姐又匆匆走了,阿聪却依然如故,并没有对柔柔说什么,反而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由于是在门市外面,我看得比较清楚,甚是叹息,现在的人,总算是有清醒有睡着的。
……
后来又一天,那天是试什么新菜,他们店里很热闹,我过去买了两份套饭,他们叫我坐下喝两杯,我说我还有店呢,我看他们坐的还是比较近,并没有关在座的眼神。
阿聪还递了一支烟给我,我很满意的接了过去。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门市外面聊了一会儿,提起的都是关于生意上的事情。
不过,他那辆车不知道去了哪里,他那几天都是坐他堂弟的电瓶车回去的。
……
再后来的某天,他姐夫老翁和我在一起喝茶,谈起这个事儿,“你不知道?”
“我知道啥?”
我确实对我店之外的事情很少关心,比如商场外面搞的热火朝天的促销活动,我还是坐在我店里看着我这个一亩三分。
老翁一声叹息,说阿聪把车借给柔柔开了,但出了点意外,现在在修理厂;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然后又说,现在这事儿兰兰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不由一愣,没有想到这里既是热火朝天的,那边居然还是保密的,还好,大家都是厚道人。
老翁说出了自己的心声,阿聪的姐姐在给他施压,这边又是阿聪,问我,如果是我,怎么处理?
我尴尬一笑,是啊,是我,我会怎么去处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