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古老的城市,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抓住机遇一举成为西部第一重镇,市辖区五个,常住人口一千多万人。
这是很吓人的数据,毕竟全世界很多国家的人口都没有这么多。
作为曾经在这个城市旅居(个人认为只要不是定居就是旅居)的何某某和阳同学来说,这就是他乡,他们也只是客,虽然它曾经有这么一句话,“蓉城,你一来就不想走的城市,”……
实际上,不属于这里的,迟早是要走的,舍不舍得已经不太重要了。
阳同学和何某某把最年轻的那十年在这里奋斗,但是一无所获,其实也正常,不是一定非要到北上广深的阳台上叹息,就在蓉城的北城一样可以叹息;老CD都知道北城是个什么地方,大伙儿听过的荷花池、五块石等等,都知道是什么地儿,如果要搞个民意调查,我相信一定是负面大于正面。
阳同学和何某某见证了北城的改变,但未曾在这改变中得到机遇发展,这可以理解,毕竟能有机遇总是少数。
我国向来都有个少数统治多数的传统,更有把财富集中在少数人的心得,所以能看到的,永远都是抬轿的多,毕竟特权人士就那么点,高级圈子不需要容纳太多人。
记得有句出名的笑话,叫做,“团结!”
也许大伙儿都学过也知道这个词,但只适合用于口号或者用于亡国关头让多数人流血时候的煽动,历史可以证明,和平时代,它不顶用。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是个追名逐利的社会,已经不是那个词能代表的年代了;这个年代往往只有,“我觉得怎么怎么样,我认为怎么怎么样……”
不要犹豫,一般能说这话的人不是领导就是你长辈,至于你,手中有权有钱也有人听你的;倘若你真的有钱有权,一定要用,因为这个社会的平民百姓不缺,你放心,总有人顺着你。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古文化还是很有内涵的,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学学。
这个历史悠久的国度,明白人很多,比如元曲“兴亡,百姓都苦”的作者;怎么说呢?比如说我们这代人,八零后,房奴、车奴、孩奴、卡奴等等,这是充斥这这代人生活的添加剂,没日没夜都在为这些活着,再年长一些,还要加年迈的父母、岳父岳母(独生子女)……
这代人高价学费、大学扩招、香港澳门回归、千禧年、房价大涨、大地震、奥运会、三鹿奶粉三聚氰胺、鸿茅药酒加现在的假疫苗等等,除开上个世纪为了民族复兴而奋斗的先烈,就数我们这代人经历最多最丰富了;是的,我们没有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但是我们处在一个跟“假”做斗争的时代;我们没有在饥荒饥饿的年代,可从一开始或许就开始吃“有毒”食品;我们见证了这个社会的发展,从一无所有到发展中,可未曾享受它所带来的福利,却只有接受它给予的压力;生态破坏、大气污染留给了我们,洋车洋房高楼大厦给了所谓的先富裕起来的人……
我们八零后,面临的是一个崭新的时代,这个时代是骗子、傻子、聪明人混合的时代,也是各种不公、矛盾体现的时代,比如不作为的官僚和贪得无厌的官僚还有愚昧大众的官僚,普通民众的头上仍然悬挂着三把利剑,法律、特权、恶人,是的,恶人是不会将就普通民众的,法律是不会保护普通民众的,特权当然不是普通民众受得起的。
在这个时代,连当P民的资格具备的都不多,何况还想进一步?能普普通通温饱无病无灾的活下去就只是一种奢望而已。
记住,要无病无灾,假如有一样,那么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因为,病你不一定看得起,上面的政策好,下面嘛还是按照自己的方法来;至于灾难,天灾不可怕,人为才可惊,活人比死人更让人恐惧(主要是人心丧乱)。
很多人生前买不起房子,死后也不一定有一寸之地(真实写照),原因我不说,大伙儿也懂。
……
秋天确实凉快些,“阴阳先生”(传统)看了日子,张柱也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雯雯和何某某最先到的灵堂,作为家人,这是基本的。
来吊唁的人并不是很多,毕竟老人在国外十年了,国内的亲戚,雯雯说,她也来往的少;但十年前总算在蓉城有些名声,来的人非富即贵(之前多少有些交情的)。
临近中午,来了一辆加长版轿车,首先出来的是老赵,然后他女儿赵姗,然后开门出来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他极为艰难的接过老赵递来的拐棍,表情严肃,即使行动多有不便,但气场还在;跟着李真就出来了,多日不见,神情颇为憔悴,或许是因为禁足再加上老人去世的悲痛所造成的。
后面还有一辆大巴车,车上下来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女。
“这些是公司的老员工了,”雯雯在何某某耳边轻声说到,“姗姗给我来过电话,说,覃叔会带公司的人来吊唁!”
满头银发应该是覃总了,也是李真的父亲,虽然不懂为何李真姓李而他姓覃,当然现在也不是搞清楚这个的时候,现在应该关注的是他的动静。
“覃叔应该没有这么老的,”雯雯在耳边轻声说到,“我上次回到蓉城的时候看起来都还很年轻……”
这大概是故人凋零造成的吧,何某某想的到,他的最爱和得力“战友(个人觉得他们是战友)”相继而去,而他确实是老了,十年前的打击和十年后的打击,已经让他更加消瘦,此刻的他不是什么董事长,而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他在拐杖的帮助下谢绝了老赵的帮扶,而是蹒跚着脚步凭着毅力走到灵前……
这是来送别的是他的战友,是他的兄弟……
老赵领着一般老员工排成几排跟着鞠躬,李真和姗姗站在左右,他们的动作一致,步伐一直,就像是经过演练的,此刻的他们没有其它心思,只是向一个德高望重的已然去世的老人行个礼而已……
……
在灵堂上李真和何某某的眼神交流了一下,何某某也理解她的处境,他让雯雯告诉她,先照顾好自己的父亲,其它再说。
老人是火葬的,遵守国家礼法,把骨灰带回他老家安葬;在这冰冷的土地上,他累了安歇了!
……
“张叔,你有什么打算?”何某某想了想,还是得争取他的意见。
“还是跟着少爷和小姐吧,”张柱想了想,“我那时候当兵回来,错手伤了人,是老爷救助了我,我一直跟着,二十年了,习惯了,不过我得在这里先陪老爷呆一段时间!”
“那你家人呢?”
何某某必须关心。
“老婆在我打架那年走了,孩子留给了我,也是个姑娘,有小姐他们这般大了,今年刚毕业!”
“那让她来找我们吧,”这个忠心耿耿的中年汉子,必须善待他。
“谢谢少爷和小姐,”张柱决定留下守墓一段时间,但他们不行,老覃自那头送老人骨灰返乡后,回到蓉城就晕厥了,李真打电话来哭的痛彻心扉。
“雯雯,问了吗?”在车上,何某某让雯雯打电话联系赵姗,确认一下情况。
“问了,大哥,现在覃叔的情况稳定下来了,”雯雯有些抽泣回到,“不过也不太理想!”
看着雯雯难过的表情,何某某其实也很难过,毕竟她父亲刚走,最亲的叔叔现在也看着不妙,撇开何某某跟李真的私人感情(这里还真说不清什么私人感情),也同样感同身受……
“大哥,”雯雯忽地想起了什么,说到,“有件事,得告诉你!”
“什么事儿?”何某某感觉雯雯的表情很凝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