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并不见得完全黑暗,在小镇外的荒野上。蓝的绿的红的,点点奇异的荧光在游动着。突然从镇口处响起一声粗糙的枪声,来自火药枪械的声音在夜晚的旷野上回荡着,于是黑夜下游荡的荧光便少了许多。
“大晚上了还是不让人舒坦下,这些臭虫到了晚上还那么活跃。”
镇口,时不时地传来几声枪声,但是小镇的人们早已习惯,听到枪声也许还会对着别人说,“不知道那只牲畜死在了枪下,大晚上的急忙赶着投胎。”
黑暗中,无数双双眼悄悄地盯着小镇。
......
奥兹和瑜从地下室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萨恩饶有兴趣靠在亭子外等待。希望奥兹能带给他一些有用信息。可是奥兹哭丧着脸贴着萨恩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萨恩有些失望。估计奥兹没有对萨恩说实话,半真半假的说了一些。
不过奥兹在饭桌上宣布要将瑜收作为记名徒弟,因为他的魔法天赋不错,可以传授一些知识,当做了一件好事,以后可能还有善报,瑜欣然接受。
奥兹毕竟收了新徒弟,有些高兴。晚饭过后,非要拉着瑜和他聊魔法的事,幸好有萨恩解围,瑜才得以逃脱奥兹的魔爪。其实萨恩早就知道奥兹期满自己,这位老朋友还没学会怎么撒谎呢。
他们三人吃着戴黛切好的水果块,开心的聊着天。
瑜将今天和艾米遇到的事说了一遍,并没有让萨恩两人又太大的兴趣。
“他可能沾到了臭屁虫的体液,很多臭屁虫也发生变异,在走过的地方会留下体液,冒黑气,还巨臭无比。”奥兹在鼻子前挥挥手,表示自己也无法忍受那种味道。
“但那个大哥哥,自己却闻不到。”瑜提出疑虑,他感觉艾米可能真的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瑜答应了艾米,晚上会去他那里的,说到要做到。奥兹拗不过瑜,只得同意陪他一起去一趟。
平时不威自怒的奥兹可不会对认识才几个小时的人那么客气,即使是孩子也不例外。萨恩偷笑,心想。“这个孩子果然不一般,让奥兹变得那么温柔。”
在奥兹的管制下,小镇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发生异种入侵的事,所以他并不认为艾米会遇到奇异的事。
瑜一路询问才找到了艾米的家,一路上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大叔一直尾随着他,一点事都不帮,说是在锻炼瑜的精神注意力。瑜一路上也没有理会奥兹,他觉得奥兹虽然长得很严肃,但饭桌上他也和萨恩一样的逗,怕自己也变得和他们一样,那太可怕了。
至于萨恩在瑜临走时,默默祈祷他不会被奥兹折磨疯,奥兹一旦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简直就像是变态一样,爱不释手。
当他们年少时,奥兹很爱穿一条卡通内裤,因为太喜欢,整整一个星期没换,同宿舍的萨恩在奥兹洗澡的时候,经过一番殊死搏斗,才将内裤抢过来销毁。接下来的日子他就是在奥兹咒骂下度过,最后请了奥兹5天的烧鸡才在咒骂中解脱。
艾米很早就在家门口等着瑜了,他手里捧着一本古老的书籍,躺在藤椅上静静地看着。其实他压根就看不进书,他一心想着茉莉的事。周围很安静,只有轻微的虫鸣声和风吹声,他仍旧静不下心来。
“大哥哥,我们来了。”一声清脆的叫唤声传来,瑜在老远就认出了躺在椅子上的艾米。
听到瑜的声音,艾米高兴地放下书,站了起来,看到瑜身后的奥兹有些惊讶。
“奥兹大人,您怎么也来了?”
奥兹虽然只是保安局的局长,但是镇长给他提鞋的资格都不够,因为魔法师的身份实在是太高贵。
“我只是陪着我的弟子而已。”奥兹言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不愿意和艾米多说。
“原来瑜是奥兹大人的弟子,难怪可以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艾米心想,“这样就可以解释瑜为什么能够看见黑气了,那个刘威肯定有问题。”
艾米仪态从容,恭敬地邀请奥兹和瑜进他家喝杯茶。
艾米家里摆设很简单,里面的装潢都很简朴,全都是木质的。瑜看见里面装饰那么普通,以为艾米并不富裕。但是见多识广的奥兹知道,虽然简单,但是成本不是一般的家庭能承受的,这些座椅都是上等的红木打造。他也听过艾米这个人,年纪轻轻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番事业,艾米并不是小镇的居民,是3年前才来的小镇,经营布匹生意,靠着诚信在小镇里出了名,生意也越来越好。
“你们要喝什么,我给你们拿。”艾米家里就两人,除了他,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佣。
“给我来一杯开水就好。”奥兹谈谈说道,艾米并不介意奥兹的冷淡。
“我吃的好饱,什么都不要。”瑜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一个女佣端了一盘水果上来,瑜看到那么多水果,又动起手来,丝毫不怕撑坏了自己,一点都不像是刚吃饱饭的人。
“艾米大哥哥,你今天去了哪里沾上那些黑气的?”瑜直截了当地问道,他很想知道那个到底是什么。
艾米看了眼奥兹,本来他不想告诉瑜太多东西的,但是看到奥兹,他大胆多了,将茉莉带来刘威,以及疏远他的事说了一遍还有将自己的猜想都说了出来,不过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暗恋者受挫的经历。
艾米看奥兹没有兴趣,决定将那件奇异的事也说出来,“其实最让我在意的是上个星期,我刚出门去表姐家的时候。看到她在楼上从窗户里伸出手,但是她的手突然就冒烟了,就像是着了火。那时候我怕急了,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赶紧跑过去,但是发现她好好地坐在梳妆台打扮。而且这段时间,她家的人都很奇怪,白天从不出门,4个佣人,有两个我也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了。还有两个也都是在晚上才出去。所以晚上我都会坐在院子里看着,我向他们打招呼,都不会理会,像是不认识了我一样,以前他们都是很友好的。”
奥兹放下了茶杯,似乎来了兴趣,对着艾米说道,“你表姐手臂着火的那天是晴天吗?”
奥兹之所以怎么问,因为上个星期有几天是下雨的。
“恩,是的。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太阳格外的烈。”
艾米听了这些,心里想,太阳有那么厉害吗,把人给烧着了。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实的,那你的表姐很可能被也夜鬼族感染了。”奥兹想了想,沉声道。
“奥兹大人,您这玩笑开大了。”
奥兹没有回答,艾米紧张了,额头冒汗,心想,“难道那个刘威真实夜鬼族,那表姐......”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奥兹看着艾米一副担心的样子,叹了口气,“原先我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热恋中的女人有变化很正常,但是你说了这件事,我觉得那个叫刘威的很可能是夜鬼族。”
“奥兹大人~”艾米一下子站了起来,椅子倒地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奥兹的话应征了他刚刚的猜想,所以才那么激动。
在厨房间的女佣走了出来。
“少爷,没事吧?”
“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艾米握紧了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重新扶起椅子坐了下来。他面色苍白,刚刚猜想的太惊人了,他心中的担忧变成了绝望,他知道夜鬼族是什么样的种族。
“奥兹大人,被夜鬼族感染的人还有治愈的希望吧?”艾米还是抱有一份希望。
“如果真的是夜鬼族,在怎么长时间过去了,已经没有办法了。”奥兹现在更担心的是夜鬼族怎么混入小镇的,在小镇的入口都安置着异种探测仪,这种探测仪就是为了检测类人类的异变生物而被发明的。
“奥兹叔叔,什么是夜鬼族。”瑜从来没有听说过夜鬼族。
奥兹看着并没有急着回答,喝了口水让艾米和瑜跟着回一趟家,奥兹无比郑重,甚至带着命令的语气,让瑜感觉到不妥,一股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奥兹离开的时候向艾米要了他的通讯器,将他的通讯器夹在院子里一棵树的小树杈里,对着茉莉家的大门,并与自己的通讯器进行视频聊天,进行监视。其实他可以施加一个监视魔法,但是夜鬼族拥有特别灵敏的魔法感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用了那么一个小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