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燕在远条馆中与庆安世,冯无方等人的欢愉下,早已没有理会成帝来不来自己这里过夜,然而成帝此时也乐在赵合德与张放之间徘徊。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贬谪事件,让成帝对张放的宠爱更胜从前,甚至是有些超越了赵合德。
有一次,张放的家仆在外值班物件的时候,遇见了王家的嫡子,只听见这位王公子在众位文人雅客前诋毁自家侯爷的时候,这位家仆有些头脑发热,竟然上前说了一句:“你这是诋毁我家侯爷的名声!”
上至王侯将相,下至黎明百姓,没有人不重视名声,都希望留下的是美名而不是骂名。
那位王公子的脸色一沉,略有嫌弃地看着这名家仆,喝斥道:“区区的家奴,都敢在本公子面前大声囔囔,来人,把他给我打死,丢出去喂狗!”
四名壮男子从旁边走了过来,架住富平侯府的家仆,将他丢弃在大街上,一拳头,一板凳,撩起东西就是砸,就是打。
那名家仆,被打的眼角青肿,内脏损伤,口吐血沫,弓着身子,让人感觉快要一命呜呼了。
周围的市井百姓全都围成一个圈,看到主使人竟然是王家的嫡子时候,对王氏有添了一份厌恶与惧怕,他们都忍不住倒退一步,不敢发出一个声音,以免被这位王公子无伤了。
家仆在闭上眼的最后一秒,是在想念同样是在富平侯府做家仆的父亲与那慈祥的母亲,一声痛苦的惨叫成为他这一世的遗音。
王公子看着已经被打成烂肉的家仆,用手掩住鼻口,指挥着壮男子说道:“快把他丢出去喂狗,别影响了本公子的食欲。”
清理了这名家仆后,王公子依旧风度翩翩的与他那些有些惧怕他的文人雅客闲谈起来,很快他们就一个个都离开了。
张放回到富平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在宫中用完膳后就回来了,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一出事。
他怒气上涌,尤其是听到这名家仆是他们府上一位管事的儿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而被活活打死,他带着一群家仆,风风火火地赶到王氏去要人。
原本若是打死自己的家仆,只要去官府报案就行,走一个形式,根本就没多大的事,然而打死别人的家仆,就等于折了他的面子,这事,就大了。
王商也是傍晚时分回到王府,他还没听说这事的时候,就听见管家来报,说富平侯到访,
王商的脸色一沉,但是,张放毕竟在成帝的心中,还要胜过他们王氏一分,在表面上还是要客客气气的,于是见到张放时,大声笑道:“今日老夫起床时,听到喜鹊的叫唤,就晓得必有贵客临门,原来是张侯爷!”
“贵客?你们王家何时把本候当成贵客!”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一位大汉的世袭侯爷,成帝最宠爱的人之一。
张放看着脸色有些微变的王商,怒喝道:“王大司马,你暗中派人毁本候的声誉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打杀本候的家仆,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犯了朝堂大忌吗?”
王商还有些郁闷了,自己啥时候指使别人毁坏这位侯爷的声誉?又何时打杀过他的家仆呢?毕竟一朝为官,这种彻彻底底折人脸面的时,没有被逼到绝境,是绝对不会做的。
“张侯爷,本司马未曾做过这些事,还请侯爷明鉴啊!”王商略有威严地说道,然而他的心中却想到,这个侯爷可千万别闹到宣室殿,要不然自己也没好果子吃,虽然自己没做过这种事。
张放冷笑一声:“红阳侯次子王丹,在大街上,打杀本候的家仆,并且让他肢体难全,难道大司马不知道吗!”
最后四个字,可以说是用吼出来的。
王商的脸色一沉,心中暗道:六弟的儿子和他一样,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起来都忘记了我是怎么交代的了。
他看向张放,恭敬地说道:“侯爷请坐,老夫这就把王丹给喊来,问清缘由,好给侯爷一个交代。”
“如此最好!”张放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很快,刚回到红阳侯府的王丹突然听闻自己的五伯父喊他过去,连忙整理了一下服饰,就赶过去了。
“见过伯父!”王丹到了CD候府时,已经有人告诉了他富平侯也到了,所以见到张放的时候,王丹没有丝毫的惊讶。
王商看着眼前的侄儿,轻声喝斥道:“王丹,你可曾诋毁过富平侯,以及打杀他府中的家仆吗?”
“侄儿这几日流连于诗词之中,从未诋毁过富平侯。”王丹眉头微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王商的脸色上有一丝赞扬,他看向张放,脸色略微沉稳道:“张侯爷,或许是有些误会了呢?我这侄儿虽然天性顽劣,但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张放不怒反笑道:“难道本候就会做出诬陷晚辈的事吗?”
“侯爷光明正大,岂会做出这种小事,以老夫拙见,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挑拨你我二人。”王商低沉的说道,他的手还指向了张放与自己。
张放却回道:“本候倒不是这样想的!”起身,张放就看向王丹,这人虽然长得仪表堂堂,却在眼眸间有一份狡猾,张放低声喝道:“王丹,本候劝你从实招来,若是有丝毫隐瞒,本候必定面见皇上,请大理寺查办!”
王丹一听,心中一荒,他知道成帝对张放的宠幸,肯定不会相信自己,他也相信,如果被成帝打入大理寺,王商肯定不会救他的,于是故作镇定地说道:“侯爷,晚辈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岂敢隐瞒,若是侯爷心有不满,晚辈听从便是。”
“好啊,说的倒是好听,那本候看看,你能如何听从!”张放说完后又重新坐了回去。
王商的脸色有些阴沉:“侯爷,此事你也只听了一些片面之词,老夫还是从侯爷处只晓得,说不定是那些流言蜚语呢?还望侯爷慎重!”
“王大司马,你以为本候是傻子吗?好,今日你们王家不给本候答案,那本候就去请圣上定夺!”张放此时又突然想起当初自己被成帝下放,也是与王氏有关,瞬间怒火中烧,不顾往常表面上的和气,直接想要去找成帝。
王商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妙,连忙说道:“张侯爷,您先别动怒,待老夫好好审审,若是不如意,你再禀报给陛下也不迟。”
“好,本候就等着。”张放刚想坐下的时候,王商又说道:“侯爷,您先去偏厅休息吧,这孩子或许在您面前,不敢说什么。”
张放点头,在王氏老管家的带领下,去了偏厅,现在就只剩下王商与王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