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长因为相助赵飞燕封后有功,受到了成帝的赞扬,被封为“关内侯”这也是列侯之下最高的荣誉。
然而也就在赵飞燕封后的第二年,正月初,大司马王音去世,CD候王商被特进为大司马,卫将军,秉持朝政。
王音在位时,犹如《汉书·元后传》中赞扬的一样:“王氏王禁爵位日盛,唯音为修整,数谏正,有忠节”但是,他一离世,王氏的火焰越来越盛,他们的嚣张已经放眼朝堂之上,不满张放为何能够凭借样貌就能得到成帝的恩宠,就算皇后与昭仪并同,也没办法让成帝冷落他。
于是乎,他们都面见太后,说了许久,最终也围绕着“成帝无后”来结局。
王太后心中微寒,他的皇孙不是早夭就是没出生,就连一位公主也没有,她将这一切全都嫁祸给张放,宣他如长信宫后,狠狠地责骂一番,让他离开成帝,不能在这样荒唐下去了。
张放与成帝是相爱的,或许说,他就是成帝的初恋,怎能如此简单就可以放弃了呢?
这时候,或许是上天的相助,也或许是上天的责罚,各地都出现了大小不一的灾异,有些地方更是出现了粮荒,流民,洪水等,可以说百姓苦不堪言。
但是,这一些对朝堂之上的王氏来说,是最好的攻击利器。
丞相薛宣、御史大夫翟方进上奏道:“张放骄纵不拘,奢淫不加节制。前侍御史修等四人奉命到张放家捕贼,当时张放在场,从奴闭门设兵弩射捕吏,拒绝使者入内。知男子李游君欲献女,派乐府音监景武强求不得,张放便派家奴康等到李游君家,残伤三人。又因官府事怨恨乐府游徼莽,派大奴骏等四十余人群党持兵弩,白天闯入乐府攻射官署,捆绑长吏子弟,打破器物,宫中人皆奔走藏匿。莽自戴刑具,穿上囚犯穿的赭衣,还有守令史调等人都赤脚叩头向张放谢罪,张放才停止。从奴下属乘权势行暴虐,强夺官吏妻子不成,便杀其夫,有时因恨一人,便妄杀人家的亲属,立即逃入张放家,捕捉不到,侥幸未被惩治。张放行为轻薄,连犯大罪,有动摇阴阳之罪责,为臣不忠以张放为首,罪名虽显著,以前还蒙受皇恩。骄逸违理,与背叛无异,臣子的罪恶,莫大于此,他不再适合担任宿卫要职。臣请罢免张放归封国,消除种种罪恶的发生,以便满足海内民心。”
成帝很是无奈,他找来了张放,与他商讨了三个夜晚之后,只听见张放带有些许哭泣之声说道:“陛下让臣离开吧。”
话音之中,带着浓浓的不舍,有心酸。
成帝看着眼前的少男子,想起往常的爱恋,心中瞬间怒火熊熊,如今朝堂之上,是王氏的一言堂,没办法打压他们,那就将王党都一一扫除吧。
很快,成帝就宣布,贬张放为北地都尉。
王氏的人都很开心,唯独丞相薛宣,他总是愁眉不展,因为这几日在家中,他的地位急骤下降,毕竟,他的妻子敬武长公主就是张放的生母。
“薛宣,当初若不是放儿多次在陛下面前提起你,你以为会这么容易就坐上丞相的位置吗?你那侯爵,也是因为丞相的缘故,才被封的!现在……现在,你竟然联手王家,打压放儿,你说,你按的是什么心?放儿也算是你的儿子啊!”敬武长公主关起房门,痛哭说道。
自己的儿子远离他乡,做母亲的,哪一个会不担忧呢?更何况,张放本就是大汉有名的贵公子,哪能受得起这颠破流离之苦?虽然,是去地方赴任,但也有很长的距离。
薛宣摇头答道:“夫人啊,这也是关内侯淳于长劝我的,他说,若是联名上奏陛下,至少可保放儿安全,若是不同意,他们就要联合所有的王家人,共同上书,劝陛下,杀了他!”
敬武长公主一听,轻声怒骂道:“好一个王家,他们还有没有把你这个丞相看在眼里?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公主看在眼里?”
“丞相?呵呵,”薛宣苦笑道:“恐怕不久,我就要被陛下辞退了吧。”
果真,如同薛宣所说,成帝没过多久就下了一封旨意:“君为丞相,出入六年,忠孝之行,应为百官之表率,朕没有听说过。朕不英明,变异屡见,年成连年不丰收。仓库空虚,百姓饥饿,流离失所,瘟疫死人的数以万计,人至相食,盗贼并起,群职荒废,这是朕无德而股肱不良造成的。目前广汉群盗横行,残害吏民,朕为之伤心,几次以此事问你,你回答都不如其实。西州隔绝,几乎不成为一郡。三辅赋敛无限度,酷吏相沿为灾,侵扰百姓,诏令你拷讯证实,你没有打算弄清事实之意。九卿以下都是顺承风气所指,同时陷入欺骗之罪,咎由你而生!有司据法弹劾你任职懈怠,开怠慢欺骗之路,使风化受伤变薄,不能给四方为表率。不忍心把你交给大理寺,还是交上丞相,高阳侯印绶,免去丞相职回家吧。”
薛宣接旨后就再也不理朝堂之上发生的事了。
失去了张放,成帝这些日子总是迷恋在赵飞燕与赵合德的寝宫之中,甚至有时还是两女共同侍寝。
虽然短暂的忘记了张放的事,却在闲暇之时,突然想起,就会大肆赏赐,每一次的数量都远远超过赐予赵飞燕,赵合德两姐妹的。
然而张放却是受了赏赐之后,在以各种理由还了回去,这一下,他在成帝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
朝堂之上,这些恐怖的灾异成为了王氏的手段,然而百姓依旧痛苦不堪,因为饿死,病死等原因离世的百姓都没人去管理,导致瘟疫横行,这也是成帝罢免薛宣的理由之一。
做为王氏之中,最另类的一人,王莽将家中的钱财散尽,购来米粮,让人熬成米粥,给那些穷苦流离的难民们服用,甚至上奏成帝,在城外特意开辟出了一块给他们修养的区域。
王家人看到王莽的举动之后,心中顿时有了一计,他们到处宣扬王莽的功劳,想要借助他来改变世人的对王氏的看法。
也多亏王氏家大业大,王商也筹集出些许资金后交给王莽,让他购置粮食与药物,然而同时,他也在暗中抬高米粮的价格,因此最后盘算下来,王氏倒是没有多大的损失,反而其余家族,他们受到成帝的旨意,救济灾民,钱财粮食一同下去,成本上涨了许多。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王莽受到了极大的好评,与此同时,王家的名望也依此提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