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树在门口站了一会,因为关着门,他听不大清楚房间内的谈话,似乎有提到顾本的名字,但是方才的那一声巨响着实让他听了个仔细。由此看来,里面似乎发生了争吵。要不要开门呢……教官心情不好的话,搞不好许朱小柏的这个假请不到,但是朱小柏的胳……。真想借用一下莎士比亚先生的一句名言:“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
算了,敲门吧,刚扬起手,门就自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的同学身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烧焦自己。
丁熠阁对于这个不速之客尤为惊讶,第一时间想到了他是否听见了自己方才与徐剑的谈话。他下意识地仿照徐剑对高浩军的态度,不发一言,等待对方缴械开口。
果真,从心底觉得自己似乎打扰了两位的谈话,并且自己好像有偷听的嫌疑的高树,第一时间久打算开口道歉,可是,他对天发誓,除了几个零星的单词之外,他没有听到任何有信息含量的话:“……抱歉,可能打扰到你们谈话,我来找教官。那个,我刚到而已。”说完,他礼貌性地对丁熠阁笑笑,并且让开通道让他过去。待丁熠阁带着气冲冲地走后,高树才又敲门进去。
在教官面前站定,开口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教官您好,我是高二1班的学生,今天早上,也就是刚才,我不小心用粥烫伤了您班中的朱小柏同学,我现在帮她给您请个假去医务室看一下。”
徐剑面无表情地说:“学校是不允许同学代假的。”
高树早就料到教官有此一说,毕竟因为北城的校规其中一条就是严禁代假之事,所以他说:“我知道学校对此有严格规定,但是如若只是小感冒等事情,我便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惊动您,实在是无法亲自过来,而且,这件事情是我造成的,理应附上责任。”
徐剑现在心情极为不好,不想过多与这个同学纠缠,他摆摆手不发一言,似乎下达的是逐客令。
高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自己此前回宿舍拿回的学生证交到徐剑面前,继续说:“这是我的学生证,我们只需要1个小时就可以了,1个小时之后我准时将朱小柏同学带回班里。无论出现任何事情,责任都由我自己担负。”
“你自己担负?”徐剑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后反问高树:“若死了的话,这个责任你应该担负到何种地步?”
高树对于教官的这种带有明显挑衅意味的话语有片刻的慌张,但是高树是全北城中学公认是情商较高的一类人之中的佼佼者,直觉告诉他,这个教官正在气头上,但是不至于会无理到此等地步,说出以上的话,最多一个可能,就是测试自己。冒险一试吧,高树说:“死了的话,责任应该会赔付人生一半的青春时光,但是幸而在于几率比较小,但是如果朱小柏同学的胳膊出泡发炎的话,这个几率比较大,我估计要垫付一笔不小的医疗补偿费用。”
徐剑看着这个同学,在自己的注视下临危不乱,是一个极为稳重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则是异常不多见的,他在心里想着:小阁呀,你什么时候能够像这位同学一样理性呢。
想了好大一会,高树的一声咳嗽将徐剑从自己的思维中唤回,徐剑看了一眼这个高中生,笑着说了一个字:“准!”
得到批假的高树微微松了一口气,忽然又想到顾本的事情,随即开口道:“教官,您班中的顾本同学,和朱小柏是好朋友,他说昨天医生让他今天去复查,所以问一下是否可以一起去?”
徐剑觉得这个男孩子很聪明,只用一句话想必他就能明白:“你和朱小柏两个人,难道不够吗?”
听起来像是一句平常的疑问句,但是语气稍转以及配合上适当的表情,普通的一句话便能涵盖多种讯息,聪明稳重的高树立刻心领神会:“我一个人照顾朱小柏足够了。教官再见。”
从教官宿舍冲出来的丁熠阁已经没了先前的悠然喜悦,有的只是内心沉沉的懊恼。一些情绪在他心中交织,使丁熠阁有些喘不过来气。他在校园内快速地跑着,希望能将这些思绪通过跑步而瓦解。顾本也许已经吃完饭了吧,去操场吧。
训练场地学生还不是很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较为勤快的女同学坐在绿色塑胶篮球场边聊天。一眼望去,没有顾本的身影,丁熠阁只好喘着气停在操场边缘。脑海中凸显出徐剑那一张英气无比的脸庞,随之顾本那一张无功无害,对谁都是安安静静的脸同样浮出水面。丁熠阁无法权衡这两张脸在自己的内心有着何种地位,只知道,他们都让自己无比眷恋。“顾本是我的恋人,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丁熠阁仿佛听到了自己以前承诺顾本同样也承若自己的话,心里的天平开始向顾本倾斜……
“喂!”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脑子还有些混乱的丁熠阁没有反应过来,转过身确认后,内心重新升起一股愤怒。丁熠阁直起腰,眼神凌厉,充满敌意。
“这是你的早饭。”成然笑着将手中打包好的简易早饭提给丁熠阁。
丁熠阁一丝一毫都不想看到成然这张虚伪的笑脸:“趁我还没有发火之前给我拿开!”
“是顾本托我带给你的。”成然继续说,没有丁点退缩的意思。
丁熠阁反问道:“顾本?你和他一起吃的早饭?”
“是啊,我们在一块,后来他才想到要给你买饭,就托我给你带了过来。”成然轻描淡写,恰巧不巧戳中了丁熠阁的软肋,也许,拿捏丁熠阁的弱点,是成然最为擅长的事情。
丁熠阁逼近成然:“他人呢?”
“你至少先将这些接下吧。”成然毫不退缩。
“怎么,因为我和顾本一起吃饭忘了你,所以生气呀?”成然笑着,眼神变得有些幽暗,有些邪恶,他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太容易被激怒反而无趣,也许过一些时日大家就都会知道顾本是你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如此着急做什么。”
听到成然一番话,丁熠阁大脑瞬间气血上涌,红了眼睛伸手揪住成然的衣领,瞪大眼睛一字一句地威胁道:“你再挑衅一个看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少年时代因丁熠阁的陷害锒铛入狱的成然出狱后变有些神经质,虽然他有好好的隐藏,但是总有特殊失控的时候,就比如说现在。面对气极的丁熠阁,成然反而觉得心里尤为痛快,内心有一个声音在一直催促他说:快了,快了,丁熠阁要爆发了。他说:“一会我兜着走,那这早饭你是抖着还是拿着?”
“成然,你不要逼我,要不你死定了。”
“快点让你家司令爸爸去弄几个特种兵过来,哦不,来一个就能将我摆平。”
听了成然阴阳怪气的话,丁熠阁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用前额重重地顶了一下成然的头,只听“砰!”的一声,成然的头就因受到剧烈撞击而向后倒去,但丁熠阁可不想如此便宜了他,将在部队所学的一些用起来还很生疏的格斗术践行在成然身上,包括半个小时前徐剑刚刚对自己做的那个简易过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