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新闻铺天盖地的报告:华夏造纸昨晚凌晨堆货区失火,由于发生在凌晨,加上风大,天干物燥,火焰把半个多厂区都烧着了,所幸没有发生人员伤亡。火焰到现在还未扑灭,市区领导干部在第一线指挥灭火……
华夏造纸厂烧的都快没了,虽然它还有很多分厂,可主厂烧成这样,股市在最短的时间内以跳楼的速度下跌!
叮铃铃……
一大清早,韩峰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一看,是吴长青的。
“韩叔,不好了,昨晚华夏造纸厂失火,股市大跌……”电话中吴长青的声音很焦急。
韩峰一骨碌爬起来:“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也是刚看新闻,锋叔,快抛了手中的股,千万别被套住。”
“我马上就抛。”韩峰就要挂断电话,突然间自语:“不知邱弦买了多少,希望他没买多。”
……
另一边,李邱弦同样看见新闻,大脑如缺氧般,他一头栽在办公室的地上,呼吸急促,半天才爬起来,双手颤抖的扶着桌子才能站立。那双扶着桌子的手在不停的颤,双眼灰暗,如同世界末日般,没有一丝光彩。
……
东湖证券,刘玲同样看到华夏造纸失火,股市大跌的新闻,脸上惨白,一瞬间天旋地转!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失火,为什么!”刘玲口中不断喊着‘为什么’,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各方专家都说华夏纸业股市良好平稳上升,然而一夜的功夫,跌到最低点!
刘玲回过神,颤抖着身体,巍巍颤颤的朝着吴长青办公室跑去。
此时吴长青还在开会,她把门带好,用最快的速度打开吴长青的电脑。
她双目充血,脑中不停的想着翻盘,翻盘,翻盘……
电脑启动,输入密码!
文档被打开!
上面出现一行字!
一行惊心动魄的字!
“还玩,再玩就真的回不了头!”
刘玲那双充血的眼瞳不断放大,惊恐的看着这一行字,整个人都吓傻了。
而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刘玲听见声音,立马把头抬起,看见吴长青正站在门前,两人四目相望!
“吴…吴总…”刘玲说话的牙齿在打抖:“你…不是…在……”
“在开会是吗?”吴长青把门关上,一步步走向书桌,走向电脑,走向刘玲。
刘玲看着吴长青一步步向着她走来,就站在她身前。
到了跟前,双眼望着刘玲:“输了多少?”
刘玲脸上瞬间失血,变的惨白,短短瞬间,脑中转过千百个念头,时而混乱,时而无比清晰。
噗通!
刘玲突然间跪在吴长青身前,抬头央求:“放过我!”她不是傻子,能被挑选出来当卧底,智商比一般人还要聪慧。
这一刻,她想着自己一层层被套住,最后被套死,加上吴长青的这句“输了多少”,一切都清晰了。
这不是偶然!
这是个阴谋!
一步步把她拉进深渊的阴谋!
“放过你……”吴长青念着这三个字,然后盯着刘玲,道:“那要看你自己的表现!”
刘玲闻言,身体颤了下,她沉默许久站起,然后咬牙,张开手,把衣服的纽扣解开,洁白的职业衬衫自由落下,落在暗红色的地板砖上,如同雪花般圣洁,醒目。
刘玲的身体很白,夏秋之季里面只有一条绯红色文胸,尤其是胸脯那条深深的壕沟,有足够的资本吸引人犯罪。
她把手伸到背后,羞愧的低头解着文胸。
然而!吴长青弯下腰,把地上那件洁白的衬衫捡取,轻轻一抖,而后披在刘玲身上。
刘玲楞住了,停下手中动作,疑惑的望着吴长青。
吴长青那双修长的手指把衬衫的纽扣一个个扣上,直到最后一个扣好后,帮她拉了下衣领,把衬衫拉的整齐点,带着邻家哥哥般的口吻问道:“欠了多少?”说话时还掸了下她衬衫上的灰尘。
刘玲闻言,用牙齿咬着嘴唇,低声道:“一百多万!”
吴长青点了下头,坐在椅子上,打开抽屉,拿出一张支票,快速的写着,然后递给刘玲:“这是两百万,还了债,剩下的给你结婚用。”而后抬头深深望着刘玲,语重心长的道:“霍东来会是个好丈夫,每天都来接你下班,风雨无阻,还要忍受别人白眼。”
刘玲听着这句话,用力的点头,正是霍东来的真诚打动了她,她才能不在乎对方的贫穷。黄金有价,却无法买到真挚的爱情!
就在刘玲露出感激要接过支票时,吴长青拿着支票的手把支票收回了一段距离,另一只手拿着几张债券,放在桌子上,望着刘玲,道:“这些东西你知道怎么做?”。
刘玲望着眼前的债券,双手颤抖的拿起,眼神惊恐的望着。她怎么不知道这些东西,这全部都是要命的东西!
刘玲来东湖证券的目的,就是查这批债券!
这是政府高级官员与一些企业高管受贿的债券,这类物品更不容易被查出来,已经成了上层干部受贿的一种流行物。
吴长青把这些东西给她,明显是早就知道自己卧底的身份。
可笑的是,她查到了,现在却要自己去洗白它!
……
下班。
霍东来依旧站在东湖证券楼下,他双眼一直望着大门,喉咙不时干涩的蠕动,双腿没一刻空闲般左右走动。看见刘玲出来后,霍东来快步迎了上去,紧张的追问道:“怎么样,挣了没?”
刘玲顿时停下脚,用一种失魂的眼神望着霍东来。
霍东来看着刘玲的神情,心中狂颤,恐道:“输……输了……”那声音中仿佛天要塌了。
刘玲看着霍东来,沉默的道:“挣了!”
霍东来闻言,咽了下口水,脸上由丧变喜,一把把刘玲抱起:“我就知道玲玲你不会让我失望,这下不仅结婚的钱有了,爸妈养老也不用担心了……”
然而刘玲望着天空,突然间感觉很沉,很暗……
……
足球俱乐部。
李邱弦在里面坐立不安,这一次韩峰没来。
吴长青很快开门进来。
“邱叔,你找我有事?”吴长青望着李邱弦,不急不缓的坐下,这次是李邱弦独自约他出来。
李邱弦看着吴长青,咽了下口水,拿起茶壶给吴长青斟茶,他的手一直在抖,有不少茶水流到杯外。
“邱叔,你手怎么了?”吴长青看着李邱弦那颤抖的手道。
“没事!”李邱弦稳住心神,把茶壶放下,对着吴长青道:“小吴,喝茶。”
“谢邱叔抬爱!”说着,轻品一口,眼睛瞥了下李邱弦那张坐立不安的脸。
“小吴,你被宋明仁冤枉的事,我已经罚了他,让他写了份详细的书面检讨报告,以后你不用担心再被人诬陷。”李邱弦说东指西,可吴长青却听出这话中的意思,那就是李邱弦有求于自己!
吴长青道:“谢谢邱叔,能不能把那份报告给我,我好知道下他到底有没有说谎,也好预防他下次再陷害我。”
“这个……”李邱弦露出为难,沉思半响:“好,你也是当事人,有权知道真相,我明天给你。”
人要做一件违心的事时,总会给自己找个借口。本来吴长青根本没资格看这东西,可李邱弦有求于人。
“那个,小吴……”李邱弦欲言又止。
“邱叔,有事?”吴长青明知故问,他岂能不知道李邱弦想说什么。可有些事就是知道也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因为味道不一样!
“小吴,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李邱弦总算把话说了出来。
吴长青笑了,笑的很自然,很亲切:“没问题,邱叔对我关爱有加,这小意思!要多少?”
“三百万!”
噗!
吴长青口中的茶喷了出来,吃惊的道:“这么多?”
李邱弦顿时有些急了:“你有多少?”
吴长青望着李邱弦,沉思了下道:“能不能等我一段时间,昨天华夏造纸因为失火,股市大跌,我也亏了不少,资金到是有,可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转出来。”
“你也输了!”李邱弦闻言,露出吃惊,眼神黯淡,“我也是被套进去了!”
“什么,邱叔你怎么也玩,我不是给韩叔说,让他不要教你玩……”
“不怪老韩,都是我自己太贪心……”李邱弦说的眼泪都要落下。
“邱叔你放心,这事因我而起,包在我身上。”吴长青的话让李邱弦眼中渐渐有了点色彩。
“谢谢你小吴,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李邱弦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吴长青打断,道:“可是我的钱有等一段时间,邱叔你……”
“多久?”
“最少一个月!”
“等不及了,我房子什么的都抵押进去!”李邱弦眼神落寞:“要是美珍知道我把全部家底都输了,非要跟我闹离婚不可……还有儿子国明那边,每个月也需要生活费。”
吴长青突然望着李邱弦,低声道:“邱叔,你能不能‘借’用警局的一些备用资金,只要撑过这些天,我的钱立马就会到。”那个借字说的有些用力,其意不言而喻。
李邱弦闻言,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吴长青继续低声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这事没人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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