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韦莹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看来家里是真的知道了啊！
就是不知道，韦通知道了真相之后，会怎么反应？
那边又是沉默许久，才有些歇斯底里地道：“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不也是几个月前才知道的吗？你指望奶奶会召开家庭会议一一通知我们啊？”韦莹莹好笑道。这句话倒是把韦通给完全噎住了。
“你新年给我滚回家来。”憋了很久，韦通才憋出了这一句。
“我会回去的。”韦莹莹无谓地道。
看来也就是韦通自己想不开的事情了。不过，木已成舟，叫韦通冷静几天，估计就好了。
特殊事务处早早就放了假。后勤部的事情也因为徐梅的落网而告终。新的后勤经理已经上任。
但是，被宝珠带走的徐梅，真的是谁也查不出来了。
徐梅的父母自然是要报警的，警方也来人问过徐梅的情况。但是赵卫军在晚上去“办了点事”之后，警方那边就彻底安静下来了。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启动命案侦破机制也找不到，不能强求。毕竟徐梅也是个二十二岁的大活人了，如果她结识了什么网友，背着家里人偷偷出去了……那也是很棘手的。
只是，韦莹莹可不能放心，她总感觉必须去宝珠家里一趟。
因为她在这段年底忙碌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是宝珠却一直没告诉她，徐梅怎么样了。
其实乔香途在被还给张天郁之前说的那最后一番话也曾经引起了韦莹莹的困惑。修行者么，就是要替天行道么？不做就是邪门歪道么？然而无论怎么看，那种无底线偏向活人的价值观，都是上个世纪僵尸电影的三观了。现在也不能说歪到没边，但是韦莹莹心里还是并不能完全认可的。
就像现在，徐梅活生生掐死了乔香途，乔香途会以徐梅是“鬼迷心窍”来原谅徐梅，但是说句实话，几乎是所有特殊事务部的同事都没有乔香途那种圣母心，他们一致认为徐梅该死，不为别的，杀人就是杀人。而且大家都和乔香途站一个位置，万一哪天，自己也和乔香途一样，失去异感，再无法力，那就死了活该了？？
于是韦莹莹就从善如流地采取了大家的看法，示意宝珠用不着客气，该怎么弄就怎么弄。
按照宝珠的性子，徐梅大概是活不成了。
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宝珠总得有个准话，告诉她，徐梅的下场是什么，她也好向大家交待不是。
宝珠的家里还是没什么变化，一栋豪华别墅，进进出出都是颇为手熟的佣人。管家库扎的中文说得越来越好，殷勤地为她和游弋打开车门，将他们引进了客厅里。
这回宝珠可没再沉迷于游戏里了，但是很明显她又有了新的心头好——此刻，她人正坐在沙发上，痴痴地看着屏幕上的韩剧男女主互诉衷情，眼眶泛红，时不时还抽一张纸巾出来擦眼泪。
……这位师姐，您真是太少女了。
韦莹莹看的差点嘴角发抽。游弋直接无视之，拉着韦莹莹走了过去，自来熟地就在宝珠旁边坐下。
而宝珠也没有看一眼他们，只顾着屏幕上的卿卿我我。
“师弟师妹，你看，太感人了。”
感情您这么多年都看的泰国恐怖电影么……韦莹莹无可回话，只得等着宝珠回过神。幸好看的是电视，很快就插广告了。
“你们来有什么事。”宝珠的情绪恢复倒快，一转眼，就没事人了。
“那个……徐梅，你怎么处理她了？”韦莹莹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你不说这个我都忘记了。这事情我还得谢谢你。”宝珠眼睛一亮，急忙站了起来，“你们跟我过来，我让你们看看我的杰作！”
韦莹莹和游弋不明所以，只得起身。一边的库扎却苦笑着开口：“小姐，你会吓到韦小姐的……”
“胡说，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哪里这么容易吓到。”宝珠撇了他一眼，完全不在意，只是带着游弋和韦莹莹向地下室走去，自吹道：“我跟你们讲，我仔细研究了一下那个所谓的高升蛊，虽然心思不错，但是比起泰国的巫蛊降头还是有点不到位，完全就是自残八百伤敌一千的不划算买卖。正好徐梅自动送上门来给我充当原材料，我就给她亲自体验了一下，什么叫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的巫蛊娃娃……”
韦莹莹有些愕然：“你拿她当实验的小白鼠？”
“才不是，我是把她做成了巫蛊娃娃。”宝珠得意地道。
莫名地，韦莹莹想起了那个布袋娃娃藏尸案，想到那几个变态把女孩的头割下来……
她干呕一声，脸色惨白，简直是走不动了，就直接在地下室门口坐了下来，以示抗拒。游弋哭笑不得地抱抱她，道：“好了好了，宝珠，我们就不去看了。太恶心。”
“……”宝珠看着韦莹莹，翻了个白眼道：“阳气好重啊少女，这都能恶心到你，你这鬼妻是怎么当的？”
“我……”韦莹莹苦着脸说不出话来，莫名就这样了！“我就是想到把一个人，剥了皮……”
“你放心，没那么恶心恐怖。就算过程是有点血腥，但是做好的成品绝对干净精致可以和工艺品有得一拼。”宝珠无语了！“你看看你身边这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大帅哥，会想到他是个死了一年的人吗？”
这么说好像也是……韦莹莹只得站了起来，紧紧挽着游弋的手，跟着宝珠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灯光并不怎么明亮。为了蓄养阴气，偌大的地下室甚至只有一盏昏黄的吊灯，其他都是造型简陋的油灯，墙角柜桌，随处都有一盏。不知道烧的是什么燃料，使得地下室里都是檀香的香味。东西很多，但是摆放都很整齐。而且正如宝珠所说，都很干净精致。各种邪神的神像、画着鬼神的画卷、一个一个摆放整齐的木偶，以及其他施法的法器，林林总总，如果是一个无神论者看到最多也只认为那是充满异域风情的工艺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