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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最遥远的距离4

周悦琪休息室门打开,周悦琪带着两个助理从休息室里走出来,正碰到迎面而来的华宇峰,华宇峰和周悦琪谁都不看谁一眼,两个人都趾高气扬地擦身而过。石团和张艺九抱着一大堆衣服,出现在休息室门口。

华宇峰看到石团,立刻收起了气焰嚣张的表情。他走到石团面前,用一种极其温柔而又小心翼翼地表情看着石团,仿佛娇小的石团是一株小小的蒲公英,不小心就会飞走了。而石团抱着衣服,低下头,不去看华宇峰的眼神。这是张艺九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江湖成名多年的大明星华宇峰:华宇峰的眼睛没有韩冬远的眼睛大,而且是内双,但是眼窝很深。内双的人有通常一个特点,当他很快乐很有安全感的时候,眼皮会放松,此时你能看到他漂亮温柔的双眼皮,当他紧张或者发狠时,双眼皮就藏起了起来,显露出来的就是一双刀子一样犀利的眼睛。华宇峰眼睛非常非常亮,你从他的眼神里能感觉出复杂的内容,坚毅、淡定、筹谋还有一些明显存在但是张艺九读不出来的东西。华宇峰微黑的脸并不大,属于很上镜的巴掌脸,但是鼻子,嘴巴和下颌角的线条都如刀割般硬朗,张艺九一直觉得他很适合演福清帮那种精明而霸道的硬汉。

华宇峰看了石团一会儿,动了动嘴巴,轻轻地说:“你,还好吗?”

石团仍然没有看华宇峰的眼睛,只是点点头。

华宇峰看着石团,也点点头,往前走了。

张艺九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石团,这谁都看得出来——肯定有事!

石团却平静地说:“我们走吧——”

泛海华公司门口,韩冬远穿着白色的衬衣,衬衣挽到胳膊的地方,衣脚扎到卡其色裤子里面,露出一截小臂,带着简单的编织手链,显得格外的干净清爽,韩冬远和助手大鹏往公司外面走,张艺九拿着一杯咖啡,低着头,匆匆忙忙往公司里跑。

张艺九低着头只顾着跑,不小心一头扎进了迎面而来的韩冬远怀里,咖啡泼出来,不仅洒了张艺九一手,还洒在韩冬远洁白的衬衣上。张艺九抬头一看,受害者正是自己魂牵梦绕的韩冬远,脸都憋红了,喃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韩冬远的助理大鹏瞪着张艺九,气势汹汹地说:“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长没长眼睛啊,这咖啡泼在白衬衣上洗不掉的你知不知道,这可是阿玛尼的衬衣,你赔得起吗?”

韩冬远:“大鹏,不许这么说话。”

大鹏:“这么帅的一身衣服让她给毁了,你傻啦,还不给我们擦擦,这连里面的背心都快湿了——”

张艺九连忙在挎包里翻纸巾,翻了半天都没有翻出来。

大鹏鄙视地看着张艺九,尖酸地说:“你到底是不是个女的啊,包里连点纸都没有。”

韩冬远:“行了大鹏,我车上有纸巾。”他低下头,问张艺九:“你烫着没有?”

张艺九红着脸摇摇头。

韩冬远点点头,带着大鹏刚要走。

张艺九的手机响了起来,张艺九赶忙接起手机,电话那头传来周悦琪尖利的声音,震得张艺九赶忙把电话离耳朵远一点,露出害怕的表情。

周悦琪在电话那头高声嚷嚷:“让你买个咖啡你死哪儿去了!这么半天还没回来!”

张艺九连声道:“我马上回马上回。”

张艺九挂了电话,拿着半杯咖啡,不知所措。

韩冬远转身过来:“要不,我开车带你去买吧。”

张艺九大喜过望:“真的么——谢谢你!”

韩冬远带着张艺九上了自己的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抽出几张纸巾让张艺九擦手,他看得出张艺九很急,迅速地把车倒出来,猛踩了几脚油把张艺九送到最近的星巴克停下等着她。张艺九匆匆忙忙跑进星巴克,重新买了一杯咖啡匆匆忙忙地跑出来,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韩冬远开着车,张艺九在旁边红着脸偷偷地看着韩冬远,韩冬远把车子停在公司门口,和蔼地对张艺九说:“小妹妹,以后再着急也要看路,这回幸亏是撞到我,你要是撞到车呢,多危险,上去吧!”

张艺九感激地说:“谢谢——”

张艺九拉开车门跑出去了,韩冬远看着她上了楼,才抽了几张纸开始擦自己的衬衣。

张艺九气喘吁吁地跑进周悦琪休息室,把咖啡双手递给周悦琪。周悦琪接过咖啡,看了一眼,转身直接把咖啡扔到垃圾桶里。周悦琪翻了翻眼睛,非常傲慢:“我现在不想喝咖啡了,我想喝茶。”

张艺九赶忙去给周悦琪沏茶。

张艺九沏好茶,端着茶给周悦琪放在化妆台上。

周悦琪对着化妆镜,开始摆弄自己的脸,张艺九低着头站在一边。

周悦琪使劲瞥了张艺九一眼:“我花钱雇你就是让你天天站着的啊?过来,我小腿水肿了给我捏捏。”张艺九过去,蹲在地上给周悦琪捏腿,周悦琪闭着眼睛享受。团团走过来,给张艺九搬来一个小凳子。张艺九刚要坐,周悦琪睁开眼睛。

周悦琪语气明显带着不满:“石团这有你什么事?”

石团声音平和,但丝毫没有退让:“琪姐,这不是演戏。”

周悦琪:“怎么着?我就喜欢演戏,我还她跪着给我捏了,张艺九,你给我跪着捏,不乐意就滚。”

张艺九和石团对视了一眼,张艺九非常无奈,跪在地上,继续给周悦琪捏腿。

周悦琪似乎有点心理**,看到别人下贱地伺候她就非常得意。她享受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了,伸开手,欣赏着自己干枯的像鸟爪一样的手指,嘴角路出一丝坏笑:“行了,你给我修修指甲吧。”

张艺九露出为难的神情:“这——我不大会——怕给您弄坏——”

石团赶忙去抽屉拿出工具:“琪姐,每次我弄得您都挺满意的,还是让我来吧。”

周悦琪眼睛瞪圆,声音提高:“不用你管她,这个人号称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天天在那多牛逼多牛逼似的,拿的工资也比你们高,每天除了乱出主意害我之外,什么都不做,我也得让我这助理钱花的物有所值——”

张艺九没有办法,只得接过石团手里的工具,凭借着以前在美甲店里师傅给她做指甲的回忆,小心翼翼地给周悦琪做着指甲。这是她第一次给别人修指甲,对面又是一个刁蛮苛刻地人,张艺九几乎紧张得无法呼吸,皱着眉头,紧紧抿着嘴唇,拿着工具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有些发抖。然而毕竟不熟练,张艺九剪指甲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给周悦琪指甲上带下来一个缺口。周悦琪立刻像触电一样把手缩回来,看着自己的指甲,脸色瞬间变得非常愤怒。

周悦琪突然伸手给了张艺九一巴掌。

周悦琪指甲的缺口正划在张艺九脸上,留下了一条红色的划痕,张艺九捂着脸不知所措地半跪在地上。

周悦琪指着张艺九:“天天什么都不会做,什都不知道,一说就会装可怜,我整天看着你在眼前晃就心烦。笨也就罢了,还老一肚子坏水,不怀好意地想害我,之前毁了我的形象,现在又毁了我的指甲,张小姐,您可真能害人。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我现在也不会这么狼狈,那个齐墨早就看我不顺眼,说是给我招个英文助理,简直是存心给我招来个克星。”

周悦琪越说越生气,将手边的一满杯茶从头浇到了捂着脸跪在地上的阿九头上。

周悦琪歇斯底里地大吼:“滚啊,滚啊!”

张艺九被浇了一头茶水,她头发和上衣湿透,跪在地上,极其狼狈。她隐忍数天的委屈一下冲上脑顶,捂着脸冲了出去。

张艺九捂着脸跑到楼道,对着窗户默不作声地流眼泪。

石团跟着张艺九跑出来,掰开张艺九的手,看着张艺九脸上的伤口,柔声说:“我去跟齐墨姐说,你等我一小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张艺九赶忙拉住石团:“你别——”

石团坚定地说:“没关系,有我在,我能搞的定,相信我。”

石团转身去找齐墨。

石团刚走,张艺九就听到大鹏的声音:“咦,这不是那买咖啡的小姑娘吗?在那儿干嘛呢?”

张艺九转过身,看到韩冬远和大鹏走过来,泪水一下子涌出来,头发上衣和脖子里全都是茶水,细小的头发贴在脸上,哭得梨花带雨,看上去十分凄惨。

韩冬远惊讶地看着张艺九的脸,张艺九脸上的伤口已经渗出血来。

韩冬远:“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大鹏在一旁看得好笑:“好久没见过受气小媳妇了嘿,你是新来的小明星?这还没出名就破相了嘿!”

张艺九突然一把抓住韩冬远:“韩冬远,你要了我吧。”

韩冬远和大鹏听到张艺九的话,都呆住了。

张艺九声泪俱下,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恳求:“韩冬远,我求求你,我受不了了,你要了我吧。”

韩冬远和大鹏面面相觑——

韩冬远:“什,什么叫我要了你——”

大鹏琢磨了一下:“这受气小媳妇的意思好像是想让您收她当助理。”

张艺九用力点点头。

大鹏笑道:“我说小姑娘您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听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韩冬远仔细看了看张艺九:“我想起来了,你好像是小琪姐的助理吧,我记得我在网站上看到过你的照片。”

大鹏也探着头仔细打量张艺九:“还真是嘿——”大鹏伸手拉韩冬远,在韩冬远耳边小声嘀咕:“走吧走吧,这闲事儿咱管不了——”

韩冬远没有理会大鹏,关心地看着张艺九:“她打你了?”

张艺九点点头。

韩冬远皱着眉头说:“怎么能这么欺负人,走,我带你去找齐墨姐——”

韩冬远拉起张艺九的手腕,迈开长腿大步往齐墨办公室走,张艺九跌跌撞撞地跟着。

大鹏赶紧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念叨:“小暖爷,得罪了周悦琪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女的可是不依不饶的主,哎呀我说小暖爷,我的个爷爷,我说您别刚到公司就管闲事儿啊!”

韩冬远站在齐墨办公室,张艺九怯怯地站在韩冬远身后。

齐墨看着张艺九的惨状,也很生气:“石团都过来跟我说了,我看这个周悦琪这么不争气,也不需要什么英文助理了。”

韩冬远:“那把她分给我吧——”

张艺九抬头看了看韩冬远,眼睛露出期待的光彩。

齐墨沉吟了一下:“冬远,我本来想把张艺九分配给华宇峰,因为你是新人,我建议考虑一下有经验的助理,这样可能对你的帮助会更大。另外,张艺九和别的助理不一样,我招她进来的时候工资要高一些。“

韩冬远:“没关系,您就给她普通助理工资就行,差的那部分从我那里补给她。”

张艺九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韩冬远冲张艺九微微一笑:“没关系,我挣得比你多。”张艺九简直要被融化了。

齐墨走过来,看着张艺九,认真地说:“小九,你自己也要考虑清楚,按我原来的想法是把你分配给华宇峰,华宇峰入行多年,发展得很不错,跟着他比较稳定。像韩冬远这种新人——”

韩冬远接过话,笑着说:“像我这种新人,如果混不下去,就是在娱乐圈到此一游的话,你也会跟着失业——”

张艺九目光坚定:“我一定要和韩冬远一起工作。”

齐墨终于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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