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就像在课堂上丢了一颗炸弹,一下子就将整个教室几乎都要炸塌了!
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以后,她就会经常到我的办公室来,与我谈人生、谈文学……才一年不到的时间,今天她就要去赴死……生活的现实有时真的显得有些残酷!
她就那样像是在湖边散步一样地随着两个女军警朝前走去……微风中,她的长发在轻柔地飘荡着……我的心头突然一震,这哪里是去赴死?这分明是去参加一场约会,去接受一个很体面的邀请……可能是路不好走,风中娇好像脚歪了一下,但很快就站稳了。一旁的女警伸手要去扶她,她拒绝了。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更没有见过一个自己所认识的美女走向刑场……我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揪着,以至于一阵阵地发疼!一种近似于对儿女的同情与关爱油然而生!我真的想走过去——不,是扑过去,将她拉住……
然而,她还是那样飘动着一般的向前走去了……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喃喃地自言自语着。“你还是一个孩子……”
我泪眼模糊地看着她越走越远……
来到了预定的地点,她站住了,然后转过身来,很专注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在她的脸上浮起一丝非常动人的微笑。就在这时,在远处的一处山包上,有几个女声一齐在喊道:“风中娇,一路走好,想我们就托梦来!”
我知道,这是她师大的同学。
这声音里带着一丝颤动,随着微风飘了过来。我看见,一直就很是沉稳的风中娇,抬起手来似乎是在抹去眼里的泪水……
同学们的喊声还在继续。风中娇抬起戴着手铐的手对她们扬了扬,然后大着嗓门喊道:“同学们,我也爱你们!记住,要庄重地做女人……”
……
回到单位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吃饭,于是就泡了一杯茶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桌子上就是风中娇的二十四本日记。她出事后,第一个所找的人就是我。那天,我正在办公室里赶一篇马上就要见报的稿子,风中娇气喘嘘嘘地推门进来,一开口就是:“宜老师,我杀人啦!”
“什么?你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清楚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宜老师,我杀人了!”她神情有些紧张的站在我的面前,她的手里拎着一包东西,看过去还是很重的样子。
“你先坐下……”我站起来想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但她拒绝了。
“宜老师,真的,我杀人啦!”她的脸色煞白,头发也是零乱的。她一边说一边不住地用舌头舔嘴唇……
“你杀人啦……你杀谁啦?”
“我把芦友鸣杀了!”
她的话让我吓了一跳。
“为什么?你们不是恋人吗?”
“他害了我!是他害得我成了一个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坏女人!”风中娇一脸铁青,没一会就呜呜的哭开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老天……”我不知怎么说好,就那样傻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哭得很伤心的女子。
“我不后悔,真的,我一点都不后悔!”突然,她抓过桌上的面巾纸来将泪水擦了,然后很决然地说道,“我杀他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这个流氓,靠着那张漂亮的脸蛋与显赫的家庭玩弄女孩……她不但玩我,还把我让给其他的人,说是什么**俱乐部……据我所知,被他玩了就丢的女孩,光我们师大就有十一个之多。其中有几个还不止一次去坠胎……这还不说,他甚至还把我的妹妹也……为了我的尊严,为了我们女人的尊严,我杀了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