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峰衣锦还乡的消息很快在全村传遍了,不少街坊邻居亲戚朋友纷纷前来道贺。
李雪峰老爹趁着这股热闹劲儿,大声宣布今天晚上在家里大摆宴席招待各位街坊邻居。
傍晚时分,一场丰盛的接风宴开始了。
李家大院除了堂屋摆下主副两桌外,院里院外另外还摆下了另外八桌。
在这既非节日又非丰收季节的日子里能有宴席吃,村民们自然表现都是很积极的。
他们有的从家里搬来桌椅板凳;有些人家的婆子媳妇则跑过来厨房帮忙。
一时间,整个李家院子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潘文珊拿出20两白银作为这次宴席的招待费用,让李雪峰一家上上下下感激不尽。这么多钱足够办一次又体面又热闹的宴席了。
就这样,平时只有地主乡绅家才有的宴席规格出现在了李家大院。
望着满桌丰富的鸡鸭鱼肉,那些在席间穿行嬉闹的半大小子们,一个个偷偷的咽着口水,趁大人不注意,忙着往自己嘴里胡乱塞上一两块肉,然后在大人们假意的呵斥中快速地溜远了。
大人们也只是象征性的吼几句,并没有真的不让他们吃,毕竟这样机会很难得。
下午李雪峰在爹爹带领下来到村里的祠堂焚香祭祖,感谢祖宗的庇佑。潘文珊破例被请进祠堂参加了这一场祭祀活动。要知道平时女人是不准随便进祠堂的。
仪式结束后,李雪峰爹爹诚意邀请村中族老到家中做客。难得有这样打牙祭的机会,众人无不欣然接受。
李家堂屋,主桌坐着各位族老和李雪峰的爹爹。
李雪峰和潘文珊以及他的表兄弟堂兄弟们则坐在旁边的副桌。
见亲朋好友们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不善言辞的李雪峰老爹起身向到场的街坊邻居们表示感谢,然后就宣布宴席正式开始。
本地最好的佳酿“红茅烧”被一一打开,副桌的酒保正是李雪峰三表哥徐志明。
他扯着洪亮的嗓门儿,挨个给兄弟们面前的酒碗斟满酒。最后征得潘文珊的同意也给她斟满了一碗。
李雪峰悄悄附在她耳边嘱咐道,“你意思一下就行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潘文珊前世的酒量就相当好,一般的男人还真拼不过她。
不多时,前来给李雪峰敬酒的人就络绎不绝。李雪峰倒是来者不拒,一碗接一碗的干着。
潘文珊虽然也知道古时候的黄酒度数很低,但还是不由得替李雪峰担忧,生怕他被自家兄弟们灌醉了。
因为潘文珊毕竟是女流之辈,而且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所以这帮兄弟们都放过了她。
潘文珊倒是借机观察这帮表兄弟堂兄弟们的表现。从喝酒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行和性格。
潘文珊是想着这次能从李雪峰的同乡中招一些可用之人带回去。
那个三表哥徐志明能说会道,酒量也好。她寻思着这人情商高,善于与人打交道,可列为重点考察对象。
另外几个人听席间有人介绍会些拳脚枪棒功夫,可以派到商船上做随船护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全村老老少少都吃好喝好陆续散去了。
除了李雪峰他娘和几个留下来婆子媳妇收拾残局外,李雪峰老爹让李雪峰带着自己的东家进屋休息。
潘文珊的房间其实就是李雪峰本人的,不过现在留给她这个贵客了。李雪峰则抱着被子到柴房去对付一晚。
潘文珊知道后,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不过李雪峰倒是无所谓,他摆摆手让潘文珊早点歇息,自己则去了柴房。
第二日,李雪峰陪着潘文珊到本地的名胜太姥山去游览了一下。
闲暇时分,潘文珊也向他透露了自己的远期的一些规划。
“大哥,这次陪你回乡,我有个想法,打算从你的族中这些兄弟中挑一些人带回去,我自己要组一个船运商行,专门来跑运输,将我们的肥皂行销到南北各省。”
李雪峰听到潘文珊这个打算也是拍手称赞:“好啊,好啊,我这些兄弟们平时在家务农,大多也是闲的无聊,早就想到外面去闯一闯了。你能给他们提供这个机会,我都替他们谢谢你了。”
潘文珊笑了笑,摆摆手,又道:“至于成不成器就全靠他们自己了。我看你那个三表哥就挺不错的。”
“你说徐志明啊!那家伙是有些口才。怎么,你看上他啦?呵呵~这家伙是挺逗的。带上船,一路上绝对不会让你感到无聊。”
“所以呀,我们现在就需要这样的人才。还有那几个会点儿枪棒功夫的,可以做随船护卫。”
“切!他们那都是些花拳绣腿,一上阵就露怯了!”李雪峰过了这么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活,一身功夫大有长进,已经瞧不上他这些同族兄弟了。
潘文珊倒也不以为然,“有基础总比没有好吧!只要你稍加调教,应该会有长进的。
咱们回去后尽快买一艘大船,最好是800料的。我打算开到澳门,在那边的制炮厂给它订几门铁炮。”
李雪峰一听吓了一跳,“什么?!你还要订购铁炮!那可是要花老鼻子钱了!”
潘文珊点点头,“我知道购买铁炮要花很多钱,但是没办法,跑运输就得找大船,可是船越大跑得越慢。不配备点大家伙,怎么能镇得住那些海贼。”
李雪峰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以前在海上遇到那些西洋番毛的大船,还没等他们靠近就一顿炮子打过来,只要挨上一炮非死即伤。
所以从内心讲,他对那些西洋大船还是挺发憷的。
“那些西洋尖底船跑得可快了,我们撵都撵不上。”
“是的,他们的船型很适合跑远洋。以后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弄一条这样的大船。”
“听说澳门的船厂就可以打造这样的大船,我想肯定要花不少的银子。可关键是,就算我们有了这样的船,上哪儿去找驾船的熟练水手呢?”
潘文珊见他这样问,突然嘴角弯起一抹邪笑,“呵呵,你是怎么跟我的?”
“呃……老大,你不会想抢番毛的船吧?!”
潘文珊眉毛得意的一扬,“有何不可?”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没问题啦,老大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哈哈,你很上路嘛!”
“还不是跟老大学的。”
两个人在这互相吹捧着,未来的发展大计在这样轻松愉悦的氛围下制定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