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是牛皮飞对陌生年轻人的尊称,在他看来肯花钱听他吹牛皮的人,都是他的衣食父母,所以他会根据客人不同的需求,吹不同的牛皮!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那股倔强,在他看来只要有人肯花钱请他,即使要他跪在地上也已经无所谓!
那名包下牛皮飞的陌生年轻人点了点头,凝视着突然而来的土狗,淡淡说道:“想必你口中的那条恩狗,说的就是它吧!”
牛皮飞谦然一笑的点点头,随手丢给土狗一只草鸡的鸡腿!
将目光从土狗身上转移,年轻人的目光停留在牛皮飞左肩那条空荡荡的袖子上,淡淡说道:“能给我讲一讲你这条断臂吗?”
他的语气虽然平缓,看似在试问!可落在牛皮飞的耳中却是有种不容人有半分拒绝的感觉,在他冰冷的目光下,牛皮飞似乎连一句敷衍的话也无法说出!
“哎!”
酝酿许久,他才发出一声长叹道:“这就说来话长,小爷可有耐心听我说完!”
声音沙哑苦涩,与之前那个欢快的牛皮飞相比。似乎在一瞬间老了好几十岁,那名陌生的年轻人在喝下一杯烈酒以后,依旧淡淡说道:“若是比拼别的或许我不敢应承,但若是说起这耐心,恐怕这世上没有几人能与我相比!”
知道这陌生年轻人过去的人,都知道他说的倒是实话,但在牛皮飞却并不知晓他的经历,在听道他这样说时,却是不由衷的皱了下眉。明面上到没说啥,心里却暗道:“难道这年头,吹牛皮都不犯法了!”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来,但口头也不含糊的讲起了这条断臂!年轻人也不开口打断他,只是默默的听着,不断的为他倒酒!
此时,他正在说的是他从未对山高镇人提起过得隐秘。关系到他的来历,年轻人从他的口中得知,他真是的名字叫做王猛飞,名义上是南召的一名江湖侠士,他的一切悲剧也在一次任务中开始发生!
当他说道青冥狼时,似乎也说的有点舌燥。端起桌上那碗早已斟满的烈酒,一饮而尽!哐当的一声,空碗猛的往八仙桌上一扔。右手抹了把满是胡茬的下巴,左腿向着其中的一张椅子一登,激动的说道:“他奶奶的,青冥狼这种畜生扎眼一看,与普通的野狼无太大差别。我也是被这畜生的外貌蒙蔽了双眼,大意之下一场人狼共武的血战,几乎是一触即发。仅一个照面我方的人就已经倒下了七七八八!这根本就是一场屠杀,也就在我们都要认命的时候奇迹发生了!一柄寒光四射的大刀横空出世,仅仅只是刀芒就吓这群畜生伏地咆哮!一个黑子人就在这咆哮声中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这黑衣人可是先前曾被你相邀,并有所呵斥的黑衣人!”年轻人的目光中仿佛有精光闪过,可很快又被冰冷的眼神淹没!
“能在十冬腊月的就身着一件黑色短装,斗篷遮面!不是他还能有谁!俺也是后来才知道在他那黑色斗篷下面原来还隐藏着一个小男孩!”牛皮飞越说越过激烈,似伤感又似兴奋。到最后又开始兴高采烈的用筷子比划了起来:“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也就那么几下子。那些几乎要了我命的畜生,便尽数折在他的寒芒之下!这种场面就连俺老牛也被吓破了胆,当场就一屁股摊坐在地上!那叫一个惊心!”
“想必危机并没有因为青冥狼的覆没而结束吧!”年轻人的目光透露着一种火热道!
“谁说不是,就在俺们众人以为结束的时候,岂料只听啪的一声,原本踩在他脚下的那只青冥狼的头颅被他齐颈砍下,你猜后来怎么着!”至今提起牛皮飞似乎仍然有种后怕,他深深的吸了口冷气,也不管年轻人有木有回答,接着道:“青冥狼的狼头被他高高举起,阴寒的热血就顺着切口处流进他的口中,被他一饮而尽!”
“难道他就没请你们共同饮血!”年轻人在吃下一块经过烹饪的山猪血块后,淡淡说道!
“谁说没有!”牛皮飞用力的一拍大腿,越来越激动道:“这也怪我那大哥没事非要请他收起寒刀,结果他就刨开一具狼尸,说血腥可暖脾胃,让我们吃下!”
“后来那,你们真的吃了!”年轻人淡淡说道:“以你们当时的情景似乎没有能力拒绝他的要求吧!”
“谁说可不是,当时我们的处境进就像……像是怀里踹了十五只兔子,七上八下进退两难时!隐藏在他背后黑色斗篷下的小孩开口,这才解除了我们两难的处境!”
就连牛皮飞自己,也似乎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一句词儿,居然是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所以赶紧喝下一碗烈酒压拉压心中的惊讶,这才又摇头叹道:“感情果然是这世上最微妙的东西,很难想象那么粗狂的一位汉子,在那个孩子面前居然也有那样温柔的一面。就是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那个孩子!”
牛皮飞不曾看到的是在他低头叹气的那一刻,年轻人眸子中闪过的那抹激动,只听他淡淡的问道:“那后来又是如何,你的手臂因何而断!”
似乎他的断臂才是年轻人最为关心的话题,提起这断臂牛皮飞的眸子中也是闪过无尽的恨意:“这简直就是他们修行界的一段耻辱,以前我原以为修行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圣人。直到我断臂的前一刻,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骗人的,修行之人看似道貌岸然,作风正经,原来为的也是名利,也有无限的阴谋!”
年轻人也感觉到一股暴戾的气息从牛皮飞的身上散发,拳头紧握就连指甲陷入肉中似乎也没能让他清醒,只听他继续说道:“后来因为我抵挡不了北漠那诡异的气氛,而神智出现短暂的崩溃,当我清醒时所有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就在我正准备四下寻找时,却听到有交谈声从我前方传来,我壮着胆子超前方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却险些要了我得性命!那无尽的黑夜中,突然散发出一阵阴风,一个黑色的漩涡在阴风中乍现,我还来不及躲避,一只雪白的手臂从哪漩涡里探出,一把拽在我得臂膀之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意近乎传遍全身。我也近乎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