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几道魂念就想让我束缚,你这狼崽子也太小瞧你癫狂大爷了!”
癫狂客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仰头双目直逼恨狼:“此处乃无命山下,你饲养青冥狼,动用邪术难道就不怕引起荆门的注意!”
“呸!”
恨狼声音沙哑,语带不屑的说道:“荆门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逆小人罢了!”
“你消失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想过当年我们教主血暗天为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你铲除!”恨狼似乎意犹未尽的顿拉一顿挑拨道“有没有想过是你至亲的人从中作梗,或者这本就是为你设得一局!”
“你这狼崽子,休的胡言!”
在癫狂客开口的瞬间,原本敏锐的目光中红芒弥漫,全身更是有血光闪烁。他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刹那间,阴风大作,一股血煞之气充满他的双目!他的神情变得扭曲起来!
“浴血魔神!”
恨狼的脸上突现惊容:“可怜的人儿,我道是你有何秘法能从十字摄魂绝下逃过一劫,原来不过是兵解成魔,成了一具有意识的高级傀儡!”
恨狼一言,击怒了隐藏在癫狂客体内暴虐意识,此时虽然他的头脑还算清醒,却无法操控体内的暴戾气息,当初若非他即使兵解,引魔如体恐怕早就化作一捧白骨。
兵解一法,乃修士自创的保命之法,若非生命受到威胁,或者心愿难聊,一般正道修士不愿轻易兵解。
兵解之后的修士,会根据内心最黑暗的一面而引魔如体成为魔神,从此成为正邪两道所屠戮的对象。
在癫狂客的意识中,他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师尊南宫烨,若非南宫烨的知遇之恩,恐怕他早已横尸街头。
当年他为了荆门才女突如其来来的倾昧,而离开荆门!为了爱,他甚至更是主动放弃未来可以成为荆门掌宗的机会!
当初的那种感觉如今想来依然甜蜜,可惜这段情早已物是人非。
而当初知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的师尊南宫烨、以及情同手足的师弟南清风,面对恨狼的挑拨怎能让他不为之愤怒!
恨狼凝视着癫狂客的变化,突然阴冷的一笑,一声呼啸,原本消散的血雾再次凝聚起来,血煞之气染红了半边天空,一道沾染着血气的灰色人影自血雾中缓缓踏出。
突然,一阵鬼哭狼嚎之声在人影内大作,私有无数的怨念,灰色人影似有所抗的颤抖着向着癫狂客扑去!
“你这卑鄙的狼崽子,竟然血化我的神念!”
癫狂客双目含恨,血化神念的感觉好似要将他的身体撕裂,随即持刀向着人影劈去。
此刻,他早已浑身浴血,灵魂好似被抽干一般,但他却也知道要想彻底摆脱魂念的干扰,就必须将其毁灭!
血化的灰色的人影近乎凝实,却又好似一滩污水,癫狂客劈出的刀式就如同斩在水中一般,斩开的形体下一刻便会重合!绕是如此,他不仅不改变攻式,反而越战越勇!
王白尧等人看的甚是心惊,他不是没见过高手过招,但如此惊心诡异的搏斗,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心惊之余,不由的暗自庆幸!若不是因为遇到了昔日的英雄,恐怕此刻召陵十三侠已经全部在地府报道!
这时候搏斗似乎有了变化,癫狂客明显的占据上风,身形如电,寒光闪烁的不断劈斩着那道灰色人影!在他不断的击斩下,人影明显开始淡化!不多时已经如同一股青烟般渺茫,王白尧相信不出片刻,癫狂客便能凯旋!
可就在这是,只听恨狼得意的一笑:“不得不承认你的意念真的很强,不过好戏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舍得让他结束的如此快!”
随即袖炮一挥那即将消散的灰色人影便被敛入袖中,他的人也随即消失在这荒寒之中。
也就在这是谁也没有发现,一个巴掌大小的血影在恨狼消失的瞬间,融进夜色向远方飞去!
“贼人莫走!”
看着消失的人影,王白尧急切的大喊出来!刚想去追,这是癫狂客似乎也恢复了清明横刀拦道:“算了吧,穷寇莫追!”
他本想说你有何能耐去追,可又怕伤了眼前这可怜人儿的自尊!
“可是,老二在他的惊吓中意志奔溃,下落不明,不追又该如何!”一时间,如王白尧这样精明稳重的汉子也乱了方寸,不知所措!
“什么!为何你不早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的让癫狂客一惊,适才在他察觉到隐藏在夜色中的恨狼时,他为了引诱他现身这才假装离去,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恨狼的身上,并未留意王白尧等人的变化,在他看来只要盯紧了恨狼,他们便没有危险!谁曾想王猛飞的意志如此的薄弱!
离得老远,他就将手中的寒刀往地上一插说道:“你等带着我儿前往荆门,此刀可保你等平安到达!”
语音急切,不让人有半点反驳!等王白尧回过神时,他的人已经消失在风雪中!
好在此刻,飞雪驹已经从惊惧中恢复过来,王白尧将怀里的幼童轻轻交给身旁的汉子,轻声道:“带兄弟们先上车等我,我取刀就来!”
那汉子只道声是,便率先进入车内!
王白尧目光在癫狂客消失的方向停留了好一阵子,才向竖立寒刀的地方走去!
此刻,在知道癫狂客的身份后,他已经完全消除了戒备!因为癫狂客不仅是他眼中的英雄,追捧的对象,更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若说人家救他一次是缘分,那么第二次就已经算是命运中的再生父母!
空旷的荒寒中,北风斯鳴。风中的血腥之味已让王白尧感到了疲惫与呕吐,但他并没有吐出来,寒刀入手的瞬间,王白尧便有股想要杀生的冲动,只觉得一股紊乱的气息在体内乱窜!
心中暗道一声:“修行界的东西果然邪魅,单单这一柄寒刀,就已经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的!”
随即,头也不会的踏入车中!一夜间经历了如此诸多的生死,任谁一刻也不会想在这荒寒之中多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