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哑然，沉默了很久：“你和她，有过……吗？”
赫尔墨斯：“没有。我们只是经常在一起，因为父神经常给我们任务，所以走的近了一些。”夜真的好静，静到他们错认为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你很在意她和别人有过什么吗？”
“恩。”
赫尔墨斯沉默了，“哥，”
阿波罗：“什么事？”
赫尔墨斯：“我从一出生，就和你最亲。”
阿波罗：“我知道，你闯了那么多祸，都是谁帮你瞒着骗着。”
赫尔墨斯：“你多少岁了？”
阿波罗：“三千岁，三千二百岁？记不太清楚了，你呢？”
赫尔墨斯：“两千七百岁了，居然活了这么久，真可怕。看着赫柏变得这么小，我真感觉自己老了。”
阿波罗：“感觉到自己老的，又何止你一个人。我有时候觉得，这漫长无际的生命真是无聊透顶，有什么意思！看到那些神还在争权夺势，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活了几千年还是看不开呢。”
漫长无际的生命，漫长无际的寂寞。即使荣耀尊崇，寂寞彻骨的神，又岂止你一个呢！
人们仰望神明，用各种美好的东西来供奉他们，用所有的智慧来赞美他们。他们高踞云端，低下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全世界的寂寞。
他们的心如同神殿，华丽而空旷。每天看着日升月落，看着风起云涌，转过头，想和别人分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后空无一人。
阿波罗也好，赫尔墨斯也好。在这永远也看不到头，永远也看不到希望的生命里，如同雕塑般活的完美而冰冷。他们的寂寞，他们的孤独，只有他们自己懂。
寂寞像水一样，裹的他们透不过气，呼出的是寂寞，吸进来的也是寂寞。
赫柏砸吧着小嘴，翻了个身，压到了阿波罗的头发，显然弄痛了他。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拉出自己的头发，结果小赫柏整个人都翻到了他的身上。他笑出了声：“你看她！真的变成了孩子！”
赫尔墨斯也笑了，侧过身，看着他身上的八爪鱼，忍不住的伸出手，摸摸她肉嘟嘟的脸，“我不是在做梦吧，你说她要是变不会来该怎么办？”
“也不错，她很可爱啊！”
“我觉得也是。”
“要是她永远这么小，我们就永远这样照顾她。”
“说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