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闭上眼睛，拼命的回忆那个影子。那个影子轻盈而柔弱，有着长长的头发，和一双美丽的眼睛。那头发是什么颜色？那眼睛是什么颜色？为什么他怎么看都看不见！每次他想抓住她的时候，她都会向小鸟一样飞的老远，让他怎么看也看不清，则么追也追不上。
接着柜门透过的灯光，赫柏的眼睛是近似于黑色的墨绿，反射着水波一样的光亮。
“你说，那个影子是你？”
仍然是深深的看着他。
他抱住了脑袋，头好疼，“真的是你吗？”
点头。
头疼的快要裂开了，他推开她：“不！不是你！如果是你的话，为什么我看不清那个影子！”
赫柏低下了头，抱着膝盖，小声说：“那就不是我……”
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对他的愧疚，对自己轻率的悔恨。眼泪大地大滴的落在了壁柜里的木头底面上，发出清晰的“啪嗒”“啪嗒”的声音。赫尔墨斯难以置信的伸出头，接住她的泪水，大滴的眼泪很快的在他的手心里汇聚成了小溪。他看着自己的手里晶亮的液体，看着赫柏抱着膝盖，肩膀上下抖动无声的哭泣。
记忆开始像泉水一样，涌进了他的脑海。无数张碎片，拼成了一张张生动的画面。他想起来，第一次在父神的神殿见到赫柏，那冰冷而又乖顺的样子。她的脸冷冰冰的，可是大大的绿色眼睛里总是泛着温柔的神色。他们一起站在父神的身后，每次他看向她，她都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装作看不见。
那些画面，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她。她的微笑，她的冰冷，她的小脾气，她动手打人，她摔东西，她睡眼惺忪的样子，每一个她都是那样的真实而纯粹。还是那个影子，轻盈而柔弱，头发又黑又长，转过头对他微笑，一双荧绿色的大眼睛，对他说：“赫尔墨斯，你别走……”
记忆中的赫柏总是对他作出各种各样的表情，身边的赫柏仍然在无声的哭泣，她抽泣着，口中喃喃的说：“赫尔墨斯，你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