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哪里不一样,他又似是说不出来。
帝倾凰凤眸微微抬起一丝,又合了起来,狡诈无情的瞳孔里有一丝幽暗,“你没有必要想着逃跑了,本殿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过!”她淡然的看着坐立不安的小家伙,轻蔑地勾起一丝弧度,极为残忍的打破了他最后的念想。
生命,有时候真的很脆弱,不过,她不在乎。
刚才的闹剧似乎使帝倾凰有一些心烦意乱,她紧蹙着眉,将桌上摆的茶具扫了下去,若是再有人触及一丝她的眉头,她或许会毫不犹豫的杀人泄愤。
男孩渐渐安分了下来,不知是刚才的恐吓起了作用,又或是被她眼中刚刚肆虐的杀气吓到了,无论如何,他的乖巧使帝倾凰息了一分怒。
“殿下,压抑的太久会使殿下的身体有所损害。”彻染一个翻身从窗口进来,看到帝倾凰柳眉紧蹙的倚在榻上,轻步走过去为她按着太阳穴。
帝倾凰不知他所说的是何事,只好随意敷衍道:“本殿无事。”她岔开话题,“皇兄近来可好?”对于沧澜皇帝她并不了解多少,但是她还不想在彻染面前处于被动,对于这毫不熟悉的时代,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逼入死路。
说起皇帝,彻染的注意力暂时的被引了去,“陛下想念殿下得紧,让殿下玩好早些回去。”
回去?
说起这个,帝倾凰勾起冷漠的弧度,浅眸之中一片雾霾,“前朝说我红颜祸水,后宫说我妖姬祸国,说我有伤皇室之明,本殿为何要回去?”她虽然不曾回去过,不过她游山玩水,一路所听到的皆是贬低她的词语,亲族不喜,外戚不尊,这第一纨绔女王爷也是凄惨。
他们即是不喜她,那她又何必去触霉头?
“陛下登基不久,朝政不稳,难以与太后相争,望殿下多等些时日,陛下是不会让殿下受委屈的。”彻染单膝跪地,冷情的眸子毫无波动,顿了顿,又启唇,“还请殿下为大局着想!”
“呵。”帝倾凰假笑一声,嘴角如邪恶的罂栗花绽放出嗜血的弧度,那双微眯的凤目之中暗藏诡谲的波澜,“皇兄打算斗母后了么?”她摩挲着青绿色的蛇笛,声音低哑而又带着丝丝魅惑,“母后说过,我应该是这里最尊贵的王,可是,我却偏偏是个女儿身。”
彻染静静的站在一旁,他深知殿下之心性,帝倾凰学会了太后的狡诈无情,学会了冰冷无心,亦是学会了太后的一身傲骨,却唯独没有学会温情。
“退下吧。”
帝倾凰背对着彻染,摆了摆手,那只手却泛着苍白的冷汗。
当他的背影彻底消失的时候,她猛的一拳砸在墙上。
“这什么鬼!”她低声咒骂,头中剧痛已是小了许多。
各种零散的记忆凭空出现在脑海里,与她自己的记忆交错起来,若是不够坚定,恐怕已经精神分裂了,可是,这些记忆太过混乱,根本拼不起来,帝倾凰轻阖着眼,抹掉头上豆粒大的汗珠,那枚价值千金的水晶额饰也不知被她扔去了哪里。
曾经母仪天下现如今垂帘听政的太后,与曾今冠宠六宫现如今诚心礼佛的太妃,你们,究竟有什么恩怨,须要由我们这一代人解决呢?
帝倾凰,既然我已是你,那么,你想要的东西我来替你夺好了,就权当是我给你的报答。
再抬眸,那双银白色的瞳孔之中已是一片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