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驱车赶往上海,通过多方打听弄到第五伦健的联系方式后,让柔姐装作一个水性杨花的网友,约他在淮海路1003弄的七月天酒吧见面。
“哎呀,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真是缘分不浅啊。”到酒吧后,我故作偶遇和第五伦健打招呼。
“你是——”第五伦健一脸疑惑。我现在俨然一个恶棍,和以前判若两人,也难怪他认不出来。
“我,于正东啊,我们还打过架你忘了?”
“你是于正东?”第五伦健的表情很不自然。
“正是。既然碰到了,不如请我喝一杯?”
“你算什么东西,赶紧滚一边去,老子还在等人。”
“有种再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
“狗东西滚开,烦人。”
“很好!今天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我!”我抄起手边的红酒杯向他的头干净利落地砸去,酒杯碎片四散飞去。
“你,你,你居然敢打我,是不是活腻了?”他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嚣张,支支吾吾道。
“还嘴硬是不?”
“我要让你为刚才的行为付出代价,等着瞧吧!”第五伦健掏出手机。
“我可没耐心等你叫人,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让我痛扁一顿,要么拿五十万。”我示意坤哥他们进来。
“给你一分钟做决定,否则立刻把你绑了。”
“我给钱。”第五伦健胆怯之色显露无疑。
“你的所有‘优秀’品行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的好色,不然这件事怎么可能这么顺利。你说对吧?”
第五伦健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默不作声。
“还有没有厉害点的角色,这完全没有弟兄们施展的机会啊。”坤哥说道。
“要不给我留五个弟兄,其余的你都带回去吧。一是,接下来需要动武解决的事情并不多,二是我们人太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反而不好办事。”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再办一件就回去。接下来去哪?”
“去最近的必胜客。”
“砸店?”
“不用那么狠,吃顿霸王餐就行。”
因为是就餐高峰期,店里早已坐满了人。我们赶走了所有客人,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给我们每人做一份最贵的牛排。吃完后,我们准备起身离开,经理突然出现拦住我们。
“什么意思?”我佯问道。
“你们还没买单。”
“没钱怎么办,要不我在这儿当服务员抵饭钱怎么样?”
“我们店对服务员的素质要求很高的。”
“我素质差吗?不过,素质差怎么了,素质高却在伺候别人,素质差还能上吃免费的午餐,素质高又能怎样?”我们踹开经理扬长而去。
“我们这么多人吃霸王餐无异于砸店了。”坤哥打趣道。
“真他妈的痛快。坤哥,我们就此分开吧,给我半个月时间,把所有事解决了就回深圳找你。”
“遇到任何困难,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和留下来的五个弟兄先找了一家酒店落脚。稍作休息后,我一人去淞沪外事学院寻找冰冰和小可的消息。在学校教务处,顺利地找到了他们的联系方式。
“你好。请问是冰冰小姐吗?”我拨通了妖女冰冰的电话。
“谁啊?”
“给你写过一麻袋情书的于正东。”
“干什么?”
“我想睡你。”
“什么?”
“你没听错,就是那四个字。”
“神经病。”
“一晚一万。”
“你在哪?”
“静安香格里拉大酒店2008号房间。”
第二天,我一大早催促妖女滚蛋,下了床就无趣的女人,一刻都不想多留。早知道对这种女人来说,一麻袋情书还抵不上一张钞票的价值,我就不该浪费那感情,真是枉费我的苦心。
“喂——小可吗?”吃过早饭,我拨通小可的电话。
“你是?”
“于正东。你现在在哪?”
“在海宁老家。”
“我在上海,你能来一趟吗?”
“我今天要去相亲,恐怕不行。”
“相亲推迟一天可以吗?我想带你吃顿海鲜大餐,然后去坐摩天轮,晚上再看场演唱会。”
“看来你在深圳混的挺好,我由衷地为你感到高兴。可是,我们现在做那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挂断电话,一阵强烈的失落感向我袭来。本来还想跟王梦琦见一面,现在觉得没多大意思了。
下个目的地也是最后一个目的地就是我的老家,一个让我无比伤心的地方,这里将有一摊子事需要处理。到县城第一件事就是,找那个治坏父亲腿的庸医。我们赶到县医院,当我看到那个庸医造成那么大的医疗事故,还能安然无恙的坐诊时,我差点气炸了。我和弟兄们戴好面罩,迅速冲进诊室实施报复,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打残一条腿,让他血债血偿。
接着,我们到镇上找到那个初中体育老师,然后绑架了他还有妻子和女儿,带到一个僻静的废弃厂房里。我们刻意当着他的面,在他妻子和女儿身上实施报复,让他切身体会一下亲人遭受这种摧残是什么感受。
回到村里,用十天时间,整修了窑洞,购置了家电,还给大哥谈成了亲事。当然,也没忘给可怜的父亲立个碑。我要是早走这条路该多好,既有钱又没人敢惹。这样的话,父亲也不会轻生,母亲也不用改嫁,大哥大姐和晓兰都可以上大学,前途一片光明,一家人和和美美多好啊!
回深圳前一天,我去看了晓兰还有母亲和弟弟。他们都生活的非常苦,晓兰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生活的艰辛使他变得更加消瘦,皮肤黝黑粗糙,根本不像二十岁的姑娘。母亲看起来精神特别差,明显老了许多,弟弟长期营养不良和缺乏良好的教育,显得胆小笨拙。我不想看到她们过这样的生活,可却又无能为力。因为她们都有自己的家庭,不好过多干涉,只能给她们一些钱,让她们暂时缓解一下生活的压力。
本以为这次回家可以彻底改变家人的生活境况,可是并没有改变多少。我带着遗憾离开了家乡,这次离开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你们现在在哪?”在回深圳的途中,坤哥打来电话。
“就快到深圳了。”
“你先别回深圳。”
“怎么了?”
“你被通缉了,赶快跑路吧。我现在把通缉令发给你。”
全国A级通缉令:于正东,男,汉族,23岁,宁夏石嘴山市平罗县崇岗镇狼儿沟村人,身高180CM,体重60kg。因犯有情节特别严重的敲诈,强奸,故意伤害罪被列为全国A级通缉犯,公安部现悬赏30万进行全国通缉。
“坤哥,我觉得好累,我不想跑路,想自首。”
“自首肯定是死路一条,跑路还有一丝生机啊。”
“算了,罪有应得。”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不但不怪你,还要感谢你。是你帮我弥补了人生的许多遗憾,让我第一次感觉可以像个男人一样挺起胸膛做人。”
“你是个善良的好小伙,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我的命是父母给的,本来就算搭上性命为父亲报仇也是值得的。如果不是你,我这个窝囊废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出这口恶气,我这一辈算是圆满了。”
到了深圳,决定先回出租屋跟小妍告别。
“你终于回来了。”打开门后,小妍开心地迎上来。
“我有事要告诉你。”
“我也有事告诉你。”
“那你先说吧。”
“我有喜了。已经三个月了,我开始害怕养不起,打算不要的,所以一直没告诉你。现在我觉得我们的生活慢慢变好了,我想要这个孩子。”
“小妍,我对不起你。我要告诉你事就是,我不想和你一起生活了,这张卡里是我所有的钱,大概有三十几万,就算是对你的补偿。”
“为什么?我们不是过的挺好吗。”
“别问为什么。总之,拿着这些钱赶快回到你父母身边,就当从来没有认识我。”
“我无法接受,不管因为什么,总得给我个理由吧,我绝不会稀里糊涂的就这么分。”
“我喜欢上其他女人了,这个理由可以吗?”
“不可能,你不是那样的人。”
“事实就摆在你眼前,怎么还那么天真。我该走了,最后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把孩子生下来,把他抚养成人。”
“都分手了还要孩子干什么?”
“看在咱俩同甘共苦这些年的情分上,求你把孩子生下来吧。”
“为了其他女人抛弃我,还有脸讲情分。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我立马就去把孩子打掉。”
我背对着小妍,早已泪流满面,脚步缓缓向门口挪动。我知道这一刻小妍也很痛苦,但是为了她能忘掉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只能彼此都承受这撕心裂肺的痛。
在监狱的第一天夜里,我梦到我和小妍还有我们的孩子一家三口正在给我庆祝三十岁生日,桌子上摆着大大的生日蛋糕,他们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在为我唱生日歌。三十岁的我已经成为知名的摇滚歌手,我们住着高档公寓楼,生活的幸福美满。
“对啊,我或许可以成为一个摇滚歌手的。”醒来后,我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