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瑟公国,斯坦托尔城。
清晨阳光明媚,街道边的面包坊早早打开门庭,已有几名夫人聚集在那里的橱窗边挑选自己喜欢的面包。
街道远处传来巡街士兵整齐的脚步声,几名孩童跟在他们身后嬉闹。被士兵队长瞪了一眼,顿时远远跑开,躲到墙角探出小脑袋惹得路人大笑。
就在这时,从街道另一边传来一阵喧闹。佣兵酒馆的瓦兰特追赶着一名少年在街道上边跑边骂。
一百八多斤的巴兰特(巴兰特.贝伦)腰胯围裙手提着擀面杖,每一步都踏得地面轰轰作响。脸上更是一副要把前面那小子消灭凶狠表情。
“小赫雷你个混蛋,竟敢吃我女儿豆腐。我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瓦兰特张牙舞爪紧追不舍,吓得路人急忙让开。不时还引来路人一阵哄笑。
像这种场景,在斯坦托尔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每天清晨那个叫做赫雷的少年都要去招惹一下瓦兰特。当然,少年可不是因为瓦兰特的体重痴迷。他只是痴迷于瓦兰特的女儿。号称斯坦托尔第一小美女的斯托丽娜(斯托丽娜.贝伦)。
据斯坦托尔城的少年党们讲。赫雷这小子已经声称,斯托丽娜是他的第一夫人。谁要是跟他抢,他就跟谁决斗。当然,其中也包括肥胖的瓦兰特。
“瓦兰特,你个死胖子。我不就是摸了斯托丽娜一下嘛。反正她以后也是我的老婆,我摸我老婆管你什么事!”赫雷边跑边叫,抱头鼠窜的架势简直跟街边小偷被抓时的样子一样。气得瓦兰特哇哇乱叫。
“死小子,我家斯托丽娜绝不会嫁给你。等我抓住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瓦兰特边追边喊。忽看见前面的巡逻兵,急忙喊道:“巡逻兵,抓住那个色情狂。快,抓住那个色情狂!”
听到呼喊,巡逻队长苦笑一声。这两活宝每天早晨都要上演这样的闹剧。一连演了快一年多了,他们竟然也腻。摆摆手根本不理会瓦兰特的呼喊,径直从赫雷的身边走过。
“够意思队长,晚上请你喝酒!”赫雷得意的一笑,对身后的瓦兰特做个鬼脸。引得队长苦笑一声,摆摆手示意他快跑,免得大家都不好看。于是赫雷脚下加急,左转右转便消失在了街头。
斯坦托尔城位于雷瑟公国的南方,是雷瑟国第一大港口城镇。这里历史悠久,据说可追溯到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巴德王朝时代。所以在斯坦托尔城中,有很多巴德王朝时代的建筑。
这些建筑与后期的布鲁斯式的建筑不同。后期的布鲁斯建筑多以浓烈色彩华丽装饰为基调。其中更多添了天主教特有的神话色彩天使魔鬼等。
而巴德王朝的建筑则是以简洁浩大为基调。青石碧瓦,精雕的花纹,以及巴德式特有的徽记为主旋律。在现今的大陆上,像巴德式这样的建筑。除了中央王朝因为传承了巴德王朝有所保留外。也只有雷瑟公国的斯坦托尔才能真正看到这样的建筑风格。
雷瑟哼着小曲走在巴德式的街道之中。转过几个街道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每天早晨调戏一下斯托丽娜是他必须要做的事。对于一名从出生就一直逃亡了十六年的少年来说。哪怕是调戏一下小姑娘也选的那么其乐无穷。
人生还有什么比软绵绵的姑娘们更令人陶醉的呢?雷瑟嘿嘿怪笑走进小院,打开房门几步便扑倒了他那张由几块木板拼凑的木床上。
“巴德人的荣光?让他们去死吧,爷可没那闲工夫陪你们玩!”
作为现今巴德人的希望。赫雷可没有觉悟为了那些所谓的理想而榻上自己的性命。相反的,可能是因为十六年逃亡生活的原因。他更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躺在床上嬉笑了一阵。直到感觉自己已经笑无可笑了才缓缓收声。死劲用手摸了一把脸,暗骂一声该死。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找乐子,那个混蛋大叔的样子总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特别是与那家伙最后分开时的情景,还有那老混蛋说的那些话。
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链坠。一年了,当初刚逃到斯坦托尔时开启过一次。之后便一直没有再动过。因为他发现这个叫做天神智慧的链坠里有着可怕的秘密。而那些秘密正是自己想要躲避的东西。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再开启。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逃避吧。
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下传来的冰凉。他知道,只要自己愿意。走出斯坦托尔,去联系那些自己最不想联系的人。那么自己的生活就不会在这么穷困潦倒。可之后呢?再过上那担惊受怕的日子?
赫雷怕死,这一点他从不否认。十六的逃亡生活已经让他无数次的与死神檫肩而过。也正因为自己一次次的逃出生天,所以他更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不愿意让自己的生命被白白浪费。所以他想逃避,他想躲藏。哪怕活的穷苦也无所谓。
可是,自己真的愿意这样活着吗?
答案必定是否认的。记得有位哲人说过,“只有最胆小的人才可能成为富有的人!”
那么赫雷当然也不可能免俗。想要成为富有的人,活在醉生梦死之中是每个胆小鬼的梦。
“也许我还可以有别的选择,不是吗?”赫雷盯着破旧的屋顶。将自己浅薄的斗气输入链坠。接着一道白光亮起,他消失在冰冷的木床上。
这里是一处空间,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除了大理石的地面外,仿佛四周无边无际。
在远处堆积这无数的箱子。那些箱子里装着书籍。都是从巴德王朝遗留下来的。上次赫雷曾打开查看过,只是匆忙间并没有太过在意而已。而这次,他打算好好阅读一下。因为他相信,那个混蛋时若珍宝的链坠里,不可能装着一对垃圾。
缓缓走到那堆箱子前。开始仔细查看。他发现,这些箱子竟然都是由一种说不出的物质做成的。好似木头却又比木头坚硬的多,踢上一脚发出的确实金属般的声音。
箱子外面雕刻着美丽的花纹。而每一个箱子的花纹都不一样,有的是百合花的花纹,有的是郁金香的花纹,还有的是玫瑰。粗粗数了一下,足有百种花纹。
做这箱子的人一定是个精神病。赫雷暗暗咒骂,很搞不懂世上怎么会有人愿意干这么没意思的事。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艺术?
走到一个雕刻着百合花花纹的箱子面前,他轻轻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本厚厚的书。对,就是一本书。这么大个箱子只装一本书。除了精神病能赶出这种事外,赫雷发誓像自己这么正常的男人绝干不出这种事。
翻开书第一页,上面绘这一个人像。在人像的下面标识这一行字“巴德历1012年,炎黄十四世。”
看到这行字,赫雷的目光不由一缩。“炎黄?”他清晰记得那混蛋在最后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自己的真正姓氏就是炎黄。那么这上面的人.......?
盘膝做到地上,赫雷开始仔细的看起来。他一页页看着,生怕漏掉每一句话。因为他想从中间找到自己的身世。十六年的亡命生涯。每次问那混蛋他总是吞吞吐吐。只告诉自己是什么恢复巴德人荣光的希望。可自己到底是谁他从未提及过。也只有最后时刻才告诉自己姓氏。
“炎黄!”
这两字恰巧与那老混蛋最后的话不谋而合。自己是谁?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教廷会无止尽的追杀自己?这个姓氏与这一切有什么关联?
赫雷相信,这里的书既然记载着这一姓氏,那么自己必定会在这里找到一些线索。
“巴德历1035年,王朝中的大臣开始蠢蠢欲动。作为巴德王朝第十四位皇帝,我竟然发现,我无力安抚这些大臣们。我为自己的无能赶到羞愧。当然,我也相信巴德骑士足够可以镇压一切敢于冒犯巴德王朝的异心者。可血与火的镇压并非是一名皇帝该有的手段。我想要更加平和的解决矛盾。也许我该跟他们谈一谈。”
“白痴......!”这本书显然是那么炎黄十四世的日记。从字里行间他已经看出这十四世的软弱。
君王是什么?赫雷虽然没当过皇帝。但那混蛋曾经不止一次的给自己灌输过上位者的思想。
作为上位者,一手大剑,一手橄榄枝。恭顺我者给你富贵,不恭顺者斩尽杀绝。这才是一名帝王该有的气魄。而这十四世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气魄。
“只有在自己的枪炮射程里,才能出现和平!”赫雷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玛的,枪炮是什么东西?脑袋秀逗了?”赫雷挠挠脑袋,有些搞不懂自己怎么会想起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