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我突然感觉到一股不可抑制的焦虑情绪涌了上来,令我感觉到无比窒息和压抑。我猛然睁开双眼,感受着周围的动静。
窗子上一阵亮光掠过,我警觉地跳下了床,拨开窗帘向外张望,果不其然,远处的道路上,两辆汽车打着远灯朝着我的方向奔来。我急忙跑到张琪和刘倩的房前用力敲门。然后站在阳台上小心地观察着汽车的动向。汽车行驶到离我家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四个大灯一齐对着我的房子,把房子罩在车灯光柱里面,由于我是逆光,什么也看不出来,在不确定对方来意的情况下,我先静静观察为上。
刘倩和张琪披头散发蹲在我的身边。张琪问道:“哥,他们是谁”
我一边努力让自己看清对面的情况,一边摇头说:“不知道”
刘倩轻声道:“应该就是刘子强他们”
张琪:“他们又来干什么”
刘倩:“我猜不会是好事,哥,我们赶快走”
刘倩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除了他们没人知道这屋子里有人。我狠狠地骂道:“他妈的,是我错了”
我对刘倩说:“你和张琪快走,我掩护你俩”
刘倩问道:“你要做什么,怎么掩护”
我推着她和张琪:“快走,趁天黑”
张琪有些不情愿:“哥,我们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我有些着急,压低着声音怒道:“听我的,你和刘倩快走,你们不用管我,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张琪抱着我的手臂,我一把把她扔倒在地,对着刘倩说:“你们从后门出去,往山上群走,山上有个硝洞,你们在哪儿等我,我一定到”我一说完,就站了起来,对着汽车朗声大喊:“什么玩意!出尔反尔的小人,说什么一言九鼎,你说得比唱的好听”
刘倩知道无法说服我,她强行拉走张琪退回了客厅。
我继续大义凛然,得理不饶人地叫嚣着:“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啊!说话和放屁一样,放屁还有一个响,你连个响都没有,我平生最看不起的人,就是不守承诺的人,特别是男人”
对方依旧没有响动,越发让我不安起来。我虽然表现得无所畏惧,可在对方的眼里,我已经无所遁形,一明一暗,势态强弱高下,立时可判。
我继续嚣张大喊:“有种,咱们单挑怎么样!我们来一场男人的对决,公平的对决”
对方依然没有反应。我也不再说话,以不变应万变。就在这时,传来了张琪和刘琦的尖叫声,还有一些男人的声息,我猛然醒悟过来,从一开始,刘子强就有了布置。
我迅速跑向客厅,还没有等我进入客厅,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继而我的周围,子弹打在墙壁上乱石飞溅,我抱着头一个侧身,飞扑进了客厅,子弹越来越密集,窗户玻璃,木门,沙发,吊灯,在一波一波的子弹来袭下,拉枯摧朽。我趴在客厅的中间,双手抱着后脑勺,艰难地拿起唐刀,然后在玻璃碎片的地上打了一个滚,滚到楼梯下,急忙向楼下奔去,正当我,想要打开后门去就张琪和刘倩的时候,后门又遭受了一波子弹的袭击,好再我躲闪及时,不然子弹就进入我的胸膛了。
我抱着唐刀,偷在后门的一侧,子弹依旧在呼啸着,而且越发狂狼,大有必杀之意。
对方终于停止了射击,我紧绷着的那颗心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侧头从后面的单孔里看去,刘倩和张琪被两个男人抱着,男人发出恶心的淫笑。借着一点汽车灯光的微光,我看清了,这几个人是刘子强的手下,但是刘子强和野牛都不在其中。
张琪在一个男子的怀里挣扎着,突然狠狠咬了一口那个男子的右手手腕。男子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喊。然后松开张琪,狠狠抽了张琪一巴掌。
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我咬牙彻齿,恨不得冲出去给那个男子一个一刀两断,现在这个情况,我只能忍住了。
我愤怒地叫喊道:“嗨!你他妈有种冲我来”
那个男子本来还想打张琪,听到我的叫喊声就转过身来。有点意外地道:“居然还没有死”。
“别浪费子弹了,我哥知道了,你们知道是什么下场”一个男子的声音。
那个声音继续:“尽快把他干掉,哥几个再好好享受”
“呸……”是刘倩的声音
我大概知道他们的来意了,原来是为了刘倩和张琪而来,必须地阻止他们。
我大声喊道:“兄弟!我们做个交易吧”
男子询问道:“什么交易”
我说道:“我屋子里还有一些食粮,你全拿去,放了她俩怎么样”
男子呵呵笑了起来:“说得好像你有资格和我谈交易一样”
我说道:“兄弟,你知道,现在的世道,粮食才是最重要的,女人有没有无关紧要”
男子:“你说得不错,不过我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什么是饿的感觉,倒是女人让我感觉到饿了”
我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说,看来谈判是不成了。一时间无计可施。
我问道:“你们要怎么样才放她俩”
男子轻松地道:“很简单,就是我爽够了,就放了他们,另外你也必须要死”
张琪:“哥,你快跑,不要管我们”
刘倩:“你快走”
男子突然大声叫喊:“呆着干什么!上!”
我再次透过门板上的弹孔看向外面。张琪和刘倩依然在奋力地挣扎,一个留着中分长发的男子站在她们的身前,看着我的方向。听他刚才的口气,应该是刘子强的弟弟。
这时,一群人都重新换上了弹夹,拉杆上膛,朝着我的方向走来。这回他们可能是来真的了,之前的射击倒有几分玩弄我的意思,此刻,万千思绪,是力抗还是逃逸,无法确定。在我还在犹豫的时候,门板已经被踹开,我以极快的速度拔刀,转身对着刚刚踏进屋子的人一个下劈。能感受到对方是在警觉状态,出乎他意料的是,我原来在这个位置,以及我出刀的速度是如此的快。
对方惊叫一声,然后就是一阵惨叫,刀痕从他的脑门中间一直划到盆骨位置,他还没有倒地,后面跟进的人,枪声已经响起,混乱之间,我俯身躲避子弹,然后一个前滚,又躲掉了后面人射出的几发子弹。绝对不能让子弹碰到我,碰到就意味着死亡。
我的刀很快,可是子弹的速度更快,一个来回,我就明白了,还是得逃,这个决定不是主观的,而是客观的势态促使我做出这个决定,我想当英雄,可我也不傻。
子弹从我身边嗖嗖飞过,我左腾右闪,冲出了堂屋大门,然后又冲出了院子大门向对门的河流本去。后面的人不依不饶,一边相互叫喊着一边向我射击。
我奔跑在松软的田地里,一边回头观望,后面三十米远的样子,跟着七八个人,三个手电筒,像一群饿狼一样想我扑来,而我就是那只逃命的羚羊。很幸运的是,由于泥土松软,加上是在黑夜里,大家都是高一脚低一脚,他们的准头大打折扣,很少听到子弹从身边射过的啸叫声。
狂奔出一千多米后,渐渐甩开了他们,当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我的大腿忽然传来一阵火辣焦灼感,在狂奔中一个踉跄扑到在河岸变的草地上,很不幸,终于还是中弹了。
身后传来一阵欢呼。我努力挣扎,强忍着剧痛爬了起来,双手并用,向河里冲去,可是身体怎么都不停使唤,再次回头观看,身后的人吆喝着越来越近,摇晃的手电筒也渐渐明亮起来。我努力地向前爬行,求生的本能让我发挥出前所未有的能量,我居然站了起来,还能跛脚而行,这点速度终究没有什么用处。在我感觉到绝望的时刻,我倒在河岸边的一出斜坡上,然后滚到了河里。
我紧紧抓着河底的水草,强忍着剧痛,慢慢向下游爬行。我依稀能听到河岸上众人的叫喊声,还有手电筒的灯光从水面折射进水里的光晕。他们似乎并不打算下水来找我,用枪对着水中一阵狂射。我在水里能听到子弹穿透水面咚咚声响,其中一颗子弹刚好顺着我的手臂划过,虽然在水里子弹的速度减慢了很多,但依然凌厉。也会要人性命。
敌人的声响越来越小,我知道我已经远离了他们,最后彻底没有了声息,我急忙上浮吸气,又是一种重生的感觉。仰躺在河面上,看着天上迷离的星光点点,暂时的放松和剧痛的精神虚脱,让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
我缓缓地张开眼脸,一个女人正站在我的身边,她微微发胖,一头齐肩短发,鼻梁高挺,唇红齿白,看起来三十多一点,。她见我醒了过来,轻轻地问我道:“你感觉怎么样”。
不得不说她是一个美人,言语之间散发出动人的气质和韵味。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侧头去看周围,房间不大,我躺在靠墙的床上,还有几个柜子,柜子里摆满了各种药瓶。
“这是什么地方”我反问她
“等你好了就知道了”她一边看我的大腿一边回答